第二十一章:舊事
沈于淵眉眼含笑,看起來溫柔極了,仿佛在說,我這條大腿很好抱的,你要是嫌麻煩,我主動給你伸過去。
裴晏如:“..........”
嗯,不抱是傻子。
“我記得阿泠今年已經(jīng)過了及笄之年了吧?”
男人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目光灼灼。
“嗯?!迸彡倘缢查g冷漠臉。
虧他還敢提。
三年前她還沒及笄那會兒,他偷摸爬上她的床,倒是沒想做別的,就是想蓋著被子純睡覺,但!
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哪能和一個男子同床共枕!
后來被進來伺候的丫鬟發(fā)現(xiàn),府里大鬧了一場,她爹看不過眼,捂著臉把人趕走,她現(xiàn)在還記得她爹悲痛欲絕,又氣又心疼。
嗯,氣的是她名聲受損,心疼的是他的寶貝未來將軍培養(yǎng)人要離府了。
她那時也氣他壞了她的名聲,放了些狠話,氣的他拂袖離開。
罷了,年少輕狂,她懂。
像是猜出了她的心思,男人低沉動聽的聲音緩緩響起,“我不知年少輕狂,但我知勝者為王,阿泠,你說呢?”
裴晏如:“.........”你贏了。
她現(xiàn)在無心想這些,轉(zhuǎn)了話題,“狩獵會云回去,我便不同去了,云回那丫頭性子莽撞,你多照看些?!?p> 她記得狩獵會的時候皇子們也都會出現(xiàn)。
嘖。
“以家屬的名義么?”沈于淵回的一本正經(jīng),那雙漆黑的眼眸中晃過細(xì)碎的笑意。
既是她的妹妹,那他照拂一二也是應(yīng)該。
裴晏如:“..........”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雖這么想著,但心底卻莫名生出幾分愉悅來。
一直到夜幕降臨,裴晏如下意識伸個懶腰,嘟喃了句,“累死了?!?p> 這一聲似抱怨,也似撒嬌。
聽的沈于淵心頭發(fā)軟,放下手中的書,側(cè)眸去看,“若是覺得累,便先歇歇,本官護著,短時間內(nèi)皇室還不敢輕舉妄動?!?p> “嗯?!迸彡倘巛p點了下頭,斂下眼底思緒。
春日宴上那一出,也算是殺雞儆猴,說來,這局勢,越是詭譎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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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紅云樓。
傅定儀瞅著端坐在對面漫不經(jīng)心的的女子,收起笑臉,正色道,“晏兒,你莫不是想的簡單了?這宋府和葉府就他娘的是一丘之貉,就算搭上了葉千涵的命,但說到底,哪有利益權(quán)勢重要?”
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更何況還是在這利欲官場之中。
“你就不怕他們真的聯(lián)起手來暗戳戳對你動手?”
傅定儀早看淡了權(quán)勢之爭,如今倒是看的比尋常人透徹些。
聞言,裴晏如抬眼,見男子說的真心,扯唇,也不瞞著,“耳邊風(fēng)聽過沒?”
“啊哈?這和耳邊風(fēng)有啥關(guān)系?”傅定儀來了幾分興趣。
裴晏如覲人一眼,“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力量。”
“........”
傅定儀呆了兩秒,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頓時噴笑出聲,“噗哈哈哈——晏兒不愧是晏兒,考慮的深遠(yuǎn)吶?!?p> 這京內(nèi)家族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而葉府雖是五品小官,但在京城里能排得上號背后關(guān)系定然不淺,而那么多年葉大人從未納妾,膝下只有一女,這要是女兒沒了....嘖嘖。
事兒可不就大了。
“好了,談?wù)?,鋪子的事情你找的怎么樣了?”裴晏如問?p> 這幾日她都在思考到底要弄些什么,最后敲定下來是從餐飲開始,墨國女子愛美,但不注重飲食,或過于瘦弱或過于臃腫,從這方面下手,即便不會大賺,但也不至于血本無歸。
“咳咳,我還當(dāng)你那日只是個玩笑話,你這次來,是真的想好了?”傅定儀摸了摸腦袋,略有點心虛。
他托人找了好幾處,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人捷足先登了。
嘿,氣勢還賊足,他現(xiàn)在就一小商人,哪兒敢跟官斗,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嗯?!迸彡倘缑碱^微皺。
“咳咳,那也不打緊,你看我準(zhǔn)備了什么?!?p> 急促的說完,傅定儀站起身,彎著身子從柜子里拿出一大袋子銀票,“哐當(dāng)!”一聲放在女子面前。
“諾,我給你準(zhǔn)備好了一萬兩銀票,夠你盤下好幾十家的?!?p> 傅定儀坐回位置上,暗想這樣就不會顯得他很沒用了吧?
裴晏如盯著那隨隨便便拿出一萬兩的某人,半晌,接過來,撣了撣裙擺起身,“行,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鋪子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p> “嗯,最近不知道是哪個大官也在盤店鋪,城內(nèi)好些店鋪都倒閉了,你小心些。”
想到什么,傅定儀提醒道。
裴晏如回首,“嗯,謝謝?!?p> 聞言,傅定儀微頓了下,拂袖,拿過酒杯,“嗐,你和我謝啥?!?p> 裴晏如沒再說什么。
門外,明惜拘謹(jǐn)?shù)暮蛟陂T口,喚意問了幾句,見人一言不發(fā),自覺無趣,便離開了。
“嘎吱——”
“姑——公子,我們走吧?!?p> 見里面的人出來,明惜才松了口氣。
哪有官家女子來這邊的,若是傳出去,可不是白白教人抓住了把柄。
墨國雖民風(fēng)不算保守,但女子大張旗鼓進入風(fēng)月場所卻是受人詬病的。
每回來,明惜都懸著心。
“走吧?!芭彡倘绨彦F帽戴好,眼底劃過一抹無奈。
也不能怪這丫頭看不開,從前她也不曾來過這風(fēng)月之地。
但如今換了眼光來看,不過都是謀生罷了。
這紅云樓內(nèi)雖風(fēng)氣不佳,但大多數(shù)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出了紅云樓。
裴晏如沒急著回府,先去了趟藥鋪,“小二,幫我按照藥方抓?!?p> 從袖子里拿出藥方,遞給柜臺后面的店小二。
仁心堂,是盛京城內(nèi)知名的藥鋪。
第一世時她精通醫(yī)術(shù),但很少顧及祖母的病,現(xiàn)在想來,越是身邊人,倒是越容易忽略了。
這一世回來,她仔細(xì)看過祖母的病,多是陳舊暗傷,落下了后遺癥,得需慢慢調(diào)養(yǎng)。
“好嘞,公子,您稍等?!毙《掖乙黄乘幏?,眼前微亮,熟練的翻箱倒柜操起紙包,按份量鏟了包好,動作麻溜的弄好遞過來,“一共二十兩銀子,您是掛賬還是現(xiàn)結(jié)?”
大多府里的下人來采購藥材都是在店內(nèi)掛個賬,到了月底自會有人上門收債。
明惜掏了掏荷包,面露難色。
出門前忘了找?guī)旆恳X,她這私房錢不夠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