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jīng)是冬季了,愣了片刻,他有些茫然,掀開被子下床,窗子旁有一盆九景,并沒有開花。
落九悠站在窗前,一手束在背后,一手?jǐn)[弄著枝干。
御景繞著她轉(zhuǎn)了轉(zhuǎn),想要開口又覺得有些貿(mào)然打擾了。
察覺到身后的動靜,落九悠回過頭來,淺笑道:“醒了,餓了嗎?”
御景剛想說不餓,肚子卻發(fā)出了“咕嚕~”聲,汕汕的摸了摸頭,“有一點。”
落九悠點了點頭,示意他跟著她走,兩人一前一后走出房中。
御景看著這里的擺設(shè),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是那里。
落九悠負(fù)手在后,走到客廳中,一手挑開簾子,邊走邊道:“孩子們想你的緊,每天都要來尋你好幾次,她們性格頑皮,年紀(jì)小小就知道爬墻看隔壁家的小公子,性格沒隨你半分。”
聽到她這么說,御景更加的疑惑了,頓了頓腳步,“孩子???”
落九悠又道:“往事已矣,從前的種種,便不要再提了。”
“今日備了清粥,你剛剛醒來,吃清淡些。”
御景聽得云里霧里的,抬手道:“我很有必要打斷你一下,你是誰?這里是哪里?還有……孩子?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落九悠停下了腳步,御景一不留神便撞了上去,摸了摸鼻子,道:“抱歉?!?p> 這便是共生蠱攜帶的后遺癥?她目光凝視著御景,這舉手投足間都顯得不知所措。
落九悠勾了勾唇角,失憶了也好。
挑起他的下頷,笑道:“這里是太女府,前些年我救了你,你感動之余非要以身相許,為我傳宗接代?!?p> 御景瞪圓了雙眼,“我怎么不知道?”
“因為你前些日子燒糊涂了?!?p> 落九悠垂下眼眸,似笑非笑的看著那薄唇,指腹摩擦著他的口。
失憶了好,失憶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那、那我是什么身份?”御景忽然有些慌亂,眼神躲閃著。
“無父無母的孤兒,進(jìn)宮服侍主子卻被一個宮女惦記上了,”落九悠扯起慌來可謂是臉不紅心不跳。
“幸虧那宮女是縫制過的,如若不然,你貞潔難保。”
御景下意識反駁道:“不是還有嘴上功夫……”
落九悠:“???”
御景上那學(xué)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落九悠鄒眉了片刻,才慢悠悠的想起來。
哦,她親手調(diào)教的……
御景咽了咽口水,“妻主,可以吃飯了嗎?”
“自然可以。”
御景的變化是落九悠沒想到的,一個高嶺之花變成了接地氣的小黃花。
她一時間還有點不太適應(yīng)。
接下來吃飯的時間更是讓她嗆了又嗆。
比如,一道清火養(yǎng)胃的全蓮湯,一整朵蓮花包裹著蓮子,色彩鮮艷,一看就食欲大增的那種。
這道菜一端上來,御景便脫口而出道:“觀I音**I坐I蓮!”
正給他布菜的落九悠望著那純潔無瑕,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御景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什么了,身體一僵。
緩了好半天才木訥道:“妻主……你不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