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山里面,驚羽才徹底的知道什么叫做恐怖,原來國師的那句‘把他當金絲雀養(yǎng)著’真的不僅僅是開玩笑而已,宮殿里有一個巨大的圓金籠子,幾乎有兩層樓那么高,奢侈至極。
里面更是雕刻了不少的飛禽走獸,人魔鬼怪。
周圍全部是木偶侍衛(wèi),驚羽被國師推到金籠子里面,關(guān)起來。
夜色漸深,燭火幽暗晃動,火光映襯著木偶的臉,像極了從土里面爬出來的死人,恐怖瘆人,那手森白,仿佛想要伸出手把他拖入地獄。
白卿澤坐在金籠子的對面,一手支著額頭,一手照著驚羽的模樣雕刻石像,慵懶又邪魅。
驚羽顫抖的走到床上,蜷縮成一團,商量道:“國師……你能不能讓她們離開?我害怕……”
“哦?害怕?”白卿澤挑了挑眉,這些木偶確實制做得粗糙了些,長得太差,一揮手,加燃了一排燭火,“這樣可以嗎?”
驚羽搖搖頭,道:“不行,我還是害怕。”
“那就全部退下去吧,嚇傻了可不好,雖然你本來就很蠢?!?p> 白卿澤的唇角有著緩緩的弧度,勾淡淡的笑意,可以看得出來她心情不錯。
木偶侍衛(wèi)站成一排,動作整齊劃一,有序的離開。
驚羽壓抑著心里的害怕,道:“有什么喜事值得高興嗎?”
白卿澤并不打算隱瞞他,笑道:“御景懷孕了。”
“……”???”
“這有什么可高興的?又不是你的孩子?!?p> “是御景的就可以了,”白卿澤落下最后一刀,整個石像栩栩如生,只不過臉上多了一張面紗,她把石像轉(zhuǎn)過來給驚羽看,道:“好看么?”
看得見個鬼!遮住面紗看什么?看他眼睛?。矿@羽心里緋腹,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好看?!?p> 白卿澤聽到他這句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緊接著一個侍衛(wèi)推過來一個黑袍人,至于為什么是推過來,那是因為整個人沒手沒腳,只剩下一個軀干。
就連耳朵和石頭都沒有。
白卿澤溫聲的解釋道:“別怕,不是什么大事?!?p> “我最近在研究一個新東西,”白卿澤搬過黑袍人的臉,此人正是她在畫城帶回來的王富,那個把她夫君逼上絕路的人。
“人嘛,少了一條腿能活,少了兩條腿也能活,沒手沒腳也能活,聾了瞎了也能活,少了三臟六腑也能活,你看看她,都沒了也能活得好好的?!?p> 驚羽剛緩下來的心情猛地又起來了,驚恐的望著那個推過來的軀干。
“你、你不會是打算……”
打算把他也弄去研究,然后斷胳膊斷腿……
弄成一個軀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光是這么想著,驚羽后怕的咽了咽口水……
他貌似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沒有得罪過國師吧?
他、他、他……
這還是那個胸懷天下,醉心醫(yī)毒的國師嗎?
白卿澤笑了笑,但那笑意里面有幾分真假尚不得知,走過去挨著鐵籠,緩了緩語氣道:“我不會傷你分毫的,柔兒別怕。”
驚羽顫抖道:“我不是柔兒,我是驚羽?!?p> “我知道,”白卿澤聲音放得緩和,“沒關(guān)系,你很快就是了,先適應著。”
目光溫柔,含著愛意,似乎在透過他看另外一個人。
“像,你們太像了,眉眼、性格、還有……身體、尤其是這雙眼,就像一個磨子刻出來的?!?p> 靈動、秋水漣滟。
驚羽欲哭無淚,實在是不清楚國師的目的是什么。
懇求道:“你放了我好不好?”
白卿澤溫聲道:“不可以,我為了這一天謀劃了幾十年,怎么可能半途而廢,你聽話一點就不會太痛苦了?!?p> 這個時候王富的頭拼命的扭動,嗚咽著掙扎,被白卿澤一耳光扇去,厲聲道:“再動我就把你徹底掏空!”
話音剛落,白卿澤回憶了下,轉(zhuǎn)頭對驚羽溫聲道:“對了,剛才說到那了?”
“哦,好像說到了關(guān)于我研究的一個新東西,”白卿澤目光柔和,但這視線落到他的身上,讓驚羽狠狠的顫了一下。
木偶侍衛(wèi)推過來一堆零件,以及大大小小的齒輪,還有長胳膊長腿,國師自顧自的拼接著,“雖然她已經(jīng)沒胳膊沒腿了,但是我能讓她擁有新的手腳?!?p> “你看,我是不是很厲害?”
驚羽在一旁看著國師給王富拼上手臂、耳朵、腿、關(guān)節(jié)、還有手指、腳趾,緊接著又調(diào)整了她的手腳間距,最后,白卿澤摩擦著下巴,似乎是忘記了什么,道:“還差點東西?!?p> “有點假,”白卿澤低頭陷入沉思,想了好久,“差點什么呢?”
驚羽弱弱道:“不會動……”
他怕死但也好奇,國師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讓一堆木頭站起來,行動自如的。
白卿澤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忘記放棋子了,”說著,又掏出幾枚白棋置入其中。
國師又提起筆為她畫上肌膚紋理,然后把王富轉(zhuǎn)了個方向,讓驚羽好好的看著,滿意的點了點頭,“我讓她動給你看如何?”
驚羽的目光卻停留在那枚棋子上,“玲瓏棋子不是在御景手里嗎?為什么會在你的手上?”
原來殿下去尋找的玄青筆在白卿澤手中!
此刻驚羽才意識到,這個表面上丟山落四,辦事不靠譜的國師有多恐怖。
白卿澤笑了笑,反問道:“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帶著俞小俞?”
不過是為了偷梁換柱罷了。
驚羽可不傻,俞小俞縱然是慣犯,可讓她去偷玲瓏棋子,她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是不敢的。
白卿澤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下去,繼續(xù)擺弄著手里的王富,最后,一把推翻王富,滾落在地。
“好了,試著動一動?!?p> 聽到這句話,王富瘋狂的掙扎起來,由于身體并不協(xié)調(diào),她的行動顯得異常艱難,手腳扭曲。
驚羽看著她在地上滾來滾去,時而挺尸,時而拱起,又或者一只腳抬起來了,另一只腳又毫無反應,但白卿澤很滿意這個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