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夢看著嬴慎離去的背影,心里略微起了一些波瀾。
大秦如何身為旁觀者,曉夢自然很清楚。
大秦的人,現(xiàn)如今都沉浸在一個夢中。
或許夢很美好,但夢終究是夢。
總會有清醒的那一天。
而真等到清醒那一天再醒過來,一切都已經(jīng)太遲了。
但有了嬴慎,一切或許還有機會。
因為嬴慎沒有沉浸在整個大秦上下,包括始皇帝嬴政編織的美夢當(dāng)中。
他清醒,而又理智,為了喚醒更多的人從夢中醒來,做著一切力所能及的事。
“蕭何嗎?”
天宗確實沒有蕭何,曉夢沒有撒謊。
雖說曉夢也不知道為什么,嬴慎會知道一個叫蕭何的人,并認(rèn)為他會是道家天宗的人。
但曉夢看得出來,嬴慎很想見到那個叫做蕭何的人。
而且那個叫做蕭何的或許與道家有一些關(guān)聯(lián)。
自己應(yīng)該留意一下新進的后輩弟子。
畢竟,能被這樣清醒的人所看重的,一定不會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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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沒能得到蕭何的消息,但嬴慎也不氣餒。
好歹跟曉夢聊了幾句,單單看著曉夢的容顏,心情也能好上幾分。
而且嬴慎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為三日后的朝議準(zhǔn)備東西。
之前嬴慎提議的事,要擬個章程出來可不容易。
這件事辦好了有賞,辦壞了憂傷。
況且,贏政從未朝令夕改,突然要自己在三日后呈上之前所說之事的章程。
恐怕不單單是要將此事拿到臺面上來說。
或許還有其他原因。
搞得嬴慎越發(fā)地想,盡快離開咸陽城這個漩渦中心。
所以,這件事最終絕對不能攬到自己身上。
但推給其他人對大秦也不是好事,以政爸爸的行事風(fēng)格,此事必定大辦特辦。
嬴慎都不好勸的那種。
想要避免再將壓力給到百姓身上,讓百姓來承擔(dān)這份壓力的話,自己就得想個辦法。
嬴慎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
但還有一個最關(guān)鍵的問題。
這份章程可是給政爸爸看的。
而自己現(xiàn)在的字,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雖說有前身的記憶在,但用毛筆寫小篆,不是你知道怎么寫就能寫成什么樣的。
嬴慎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
腦子:會了;
手:你會個毛線。
真要自己寫封文書遞上去,很難說看到自己的字,嬴政有沒有耐心繼續(xù)看下去。
不過還好,自己的字難看,可架不住自己可以叫人啊。
自己屋里就有現(xiàn)成的槍手。
還能順便跟妹子合作一波,增進感情,豈不美哉?
想做就做,嬴慎帶上自己書房內(nèi)的筆墨紙。
敲響了少司命的房門。
“嬴慎有事需要幫忙,還請少司命行個方便。”
嬴慎站在門外敲著門說道。
聽到嬴慎的呼喚,少司命的房門無風(fēng)自動,緩緩打開。
嬴慎一邊感慨這種隔空開門的手段,一邊背負(fù)雙手進入少司命的房間。
嗯,譚姑深得我意,房間一目了然,一進門就能看到少司命蒙著面紗乖巧地跪坐在案桌旁,似乎在看著什么。
嬴慎也不以為意,無非就是陰陽家的傳信,自己也沒聽過少司命有什么親人之類的,總不至于是家書。
及其自來熟地靠了上去,嬴慎將手中的筆墨紙放在案桌上。
見少司命直愣愣得看著自己,似乎在好奇自己想要干什么。
但,少司命就是不說話。
見此情形,嬴慎不由得玩心大起,好歹腦海中看了幾天《回村的誘惑》。
嬴慎覺得:天晴了,自己又能行了。
“少司命住的可還習(xí)慣?”
少司命輕點腦袋,眼睛依舊直愣愣得看著嬴慎,似乎在問:你有什么事?
“機關(guān)城事畢,若是想來,隨時可以來,嬴慎的宮殿內(nèi),永遠(yuǎn)會有你一個位置?!?p> 嬴慎覺得這波自己穩(wěn)了,聽聽這情話,有房的男人就是這么自信。
少司命不言語,只是依舊看著嬴慎。
直看得嬴慎心里發(fā)毛,不知其意的情況下。
沒辦法只好先做正事:“不知少司命的字,如何?”
說著,嬴慎將筆遞給少司命,示意其寫幾句,讓自己看看她的字。
少司命雖然依舊不解其意,但總歸沒有拒絕,接過嬴慎手中的毛筆,在紙上寫到:你有事?
……
嬴慎選擇無視了少司命這三個字背后的問號。
指著少司命的字說道:“工整秀麗,少司命寫的一手好字?!?p> 見少司命終于露出一副不耐煩,要趕人的模樣,嬴慎只好跳過這個話題,將自己的正事先給辦了。
前幾天,少司命只要露出這個表情,基本上都會讓自己見識一番
萬葉飛花流的威力。
雖然不致命,但讓自己狼狽不堪還是能辦到的。
“三日后朝議,我需要上呈一封文書?!?p> 見自己說完,少司命露出茫然的眼神,嬴慎也不再想其他,將自己的字丑,需要她幫忙寫一封文書的事和盤托出。
少司命聽完眉頭一皺,似是不信嬴慎會對自己的字不自信到這種地步。
嬴慎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不錯的,見提及說是因為字丑想讓少司命代筆時,少司命微簇的眉頭。
嬴慎只好提筆在紙上寫下:這下信了?
看著嬴慎的字,少司命露出了然的神色。
默默地接過嬴慎手中的筆,跪坐下來,在紙上寫到:你說我寫。
嬴慎看了一眼,見其抽出另一張紙等候自己的話語,稍稍整理一下思緒,將心中打好的草稿,慢慢說了出來。
譚姑來到少司命房間為少司命送餐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嬴慎側(cè)身像是看著少司命在寫字,并說著這些什么,實則盯著少司命蒙著面紗的臉蛋,稍稍有些出神。
反觀少司命,則是跪坐在案桌前,安靜地寫著字。
譚姑只是感慨了一句“公子長大了”。
不忍破壞這個畫面,默默帶上了門,準(zhǔn)備稍等一會再來送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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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嬴慎忙著泡妞的時候,趙高也沒閑著。
胡亥宮中。
聽著下方匯報情況的魍、魎級別殺手,胡亥滿意得點了點頭。
趙高妖異的瞳孔看著胡亥說道:“十八世子可還滿意?”
“滿意,太滿意了”胡亥像是一個孩童得到心愛的玩具一般高興地說道。
“那么,你們的任務(wù)結(jié)束了?!壁w高意有所指的說道。
“嘭嘭嘭?!边@些殺手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變成了一具具尸體倒下。
“趙高。”胡亥對于趙高突然讓六劍奴殺了這些辦事的手下很不滿。
他們辦的事可是令胡亥非常滿意。
“世子!”趙高壓低了聲音:“他們可都是因你而死的。”
趙高輕輕撥弄著漆黑的指甲,朝著胡亥警告道:
“他們本不必死的?!?p> “但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所以必須死?!?p> “世子如果不想始皇帝陛下,知道這件事是你做的,就應(yīng)該明白趙高所為皆為世子?!?p> “不就是散布一些謠言而已嘛?!焙ビ矚獾仨斄艘痪洌珰鈩菀呀?jīng)下降不少。
“世子”趙高擔(dān)心胡亥壞事,只好說得明白些:“此番針對嬴慎,乃是為了給世子出口氣?!?p> “但始皇帝陛下最近對嬴慎頗為關(guān)注?!?p> “一旦他發(fā)現(xiàn)是你所指示,會有怎樣的后果,想必世子應(yīng)該有所預(yù)料吧?!?p> 見胡亥依舊忿忿不平。
趙高嘆息一聲,自從嬴慎把胡亥打了一頓,還是打成豬頭那種。
搞得胡亥許久不敢出門見人。
胡亥當(dāng)時就恨上了嬴慎。
這次的陰謀,也是趙高擔(dān)心胡亥亂來,不得已按照現(xiàn)有的情報,與嬴慎在政治上的一次交鋒。
可手段畢竟不怎么光彩,若是不小心些,一旦露出蛛絲馬跡,等待自己跟胡亥的,就是滅頂之災(zāi)。
想到這,見胡亥總算收斂一些對嬴慎的恨意,趙高提醒道:“世子,嬴慎不論如何,都即將離開咸陽城?!?p> “我們能,也只能針對他這么一次?!?p> “現(xiàn)在首要的目標(biāo),還是應(yīng)該放在扶蘇身上。”
嬴慎將報社的事都交給扶蘇在安排,扶蘇也打理的井井有條。
朝堂上本就屬意扶蘇的大臣們,經(jīng)過此事,對扶蘇也更為滿意。
扶蘇本身作為長公子,天然就有巨大的優(yōu)勢,如今在嬴慎的干預(yù)下,成功介入朝政。
但凡事都有兩面性。
扶蘇只看到手握輿論對他的利益之處。
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危險之處。
甚至趙高懷疑,嬴慎給扶蘇這樣的權(quán)利,是否也有想著給扶蘇下套的想法。
如果真是這樣,嬴慎確實十分可怕。
但,扶蘇還是必須先對付。
不管是胡亥,還是嬴慎。
想要越過一個不犯任何錯誤的大秦長公子,去謀奪那個位置實在是太難了。
除非,有著嬴政明確的的認(rèn)可,成為大秦的繼承者。
否則,在剛剛平定天下不過一代人的現(xiàn)在。
周朝的嫡長子繼承制,還是十分有市場的。
特別是儒家那群一直鼓吹“復(fù)周禮,行井田”的老頑固。
雖然嬴政不喜,但如果在嬴政歸天而又沒有明言繼承者的時候。
這些原本掌控士林輿論的家伙。
完全可以通過輿論讓扶蘇成為名正言順的繼承者。
更別提現(xiàn)在掌握著報紙這種輿論利器的扶蘇了。
見胡亥依舊面色陰沉,趙高只得最后提點一句:“世子,小不忍則亂大謀?!?p> 如果胡亥依舊不聽勸,趙高覺得自己應(yīng)該換個人扶持了。
“我明白了。”胡亥咬牙切齒得說道。
我勸你要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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