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個男人來自地球
這是武良義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
就在這個周六,武良義和微信群里的小伙伴們一起去附近縣區(qū)露營,誰知一覺醒來,自己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
不幸中的萬幸,自己帳篷里放著自己出來時攜帶的工具、糧食和水,讓剛穿越過來的武良義不至于餓肚子。
經(jīng)過了第一天的慌張無措,武良義現(xiàn)在已經(jīng)鎮(zhèn)定了許多,他現(xiàn)在獨自行走在一片荒涼的平原上。
一望無際的平原、干涸的土地、偶爾出現(xiàn)的低矮灌木和草叢以及懸在天上的烈日,這就是這兩天的所有景色。
武良義不知道怎么是如何穿越的,但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等待救援毫無疑問是在等死,雖然也帶了指南針,可這個世界和地球明顯不同,武良義的指南針轉(zhuǎn)到跟個小陀螺一樣,屁用沒有。
這幾天武良義都是根據(jù)太陽的位置來辨別方向,他朝著太陽升起的地方,也就是東方一直行走,希望能找到人煙。
大概中午時分,武良義找了一個被風(fēng)的小山坡扎下簡易帳篷,這一段時間太陽十分毒辣,他為了保存體力和水分,選擇休息一會兒再繼續(xù)走。
很快,簡易的帳篷被搭建起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連高一點的樹都沒有,武良義只好在帳篷的幾個角壓上幾塊石頭,以防自己的帳篷被刮風(fēng)散架。
因為各類物資都極為有限,武良義只是從背包里抽出一根吃了半截的能量棒來充當(dāng)午餐。
無視自己胃部的抗議,武良義幾口就把剩下半截的能量棒吃的一干二凈,完了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包裝紙上粘著的巧克力和果仁殘渣,接著他小心翼翼地打開水壺,輕輕抿了一小口水,他讓水在自己口中多停留了一小會兒,仿佛想多感受一會兒水的溫潤,最后才緩緩?fù)萄氏氯ァ?p> 吃完這一餐,武良義把自己的背包放進帳篷,然后就枕著背包緩緩睡去。
……
一陣慘叫聲突然響起來,正在睡覺的武良義抄起放在手邊的便攜工兵鏟一躍而起,他迅速的看了看四周,在確認四周沒有人后,他又仔細地聽了聽,終于發(fā)現(xiàn)慘叫聲是從山坡另一面?zhèn)鬟^來的。
武良義謹慎地爬上小山坡,眼前的一幕景象把他嚇了一跳,原來不遠處有兩只渾身占滿鮮血的怪人在互相撕咬,他們的身體外形和人類相差無幾,但頭部卻和紀(jì)錄片里的狼一樣兇惡猙獰,手部更是跟狼的爪子別無二致。
這兩個正在撕咬怪人四周癱坐著七八個人,雖然他們渾身纏著破布一樣的衣服,臉部也被凌亂的頭發(fā)遮掩住,但武良義還是能大致分辨出他們?nèi)匀粚儆谌祟悺?p> 長牙是豺狼人部落血疤氏族的一名小頭領(lǐng),作為一個有七八名手下的成年豺狼人,它自認自己的實力在整個氏族里,除了大酋長和寥寥幾名酋長親信能打得過自己,其他豺狼人在長牙眼里也就比骯臟的地精強一點而已。
幾天前,大酋長霍格親自吩咐他,讓他把領(lǐng)地里那個人類村莊的最后幾個人類都抓來,大酋長要用這些人類招待尊貴的客人。
長牙知道這群人類是大酋長故意留下來的肉畜,人類這種愚蠢又懦弱的生物在長牙眼里連地精都不如,至少地精在被豺狼人找到老巢后還會逃跑,而這群起初還有幾十個人的人類部落,卻在被血疤氏族多次劫掠后依然不知逃跑,連地精都比這群人類聰明。
大酋長每次都會在果實成熟時派氏族的戰(zhàn)士去劫掠這個人類部落,這群愚蠢的人類只會躲在自己挖的泥坑里瑟瑟發(fā)抖,看著戰(zhàn)士搶走他們的糧食。
這是個好活,不僅沒有危險,每次還可以吃幾個人類打打牙祭,只要帶回糧食,不殺死太多人類,大酋長就不會說什么。
曾經(jīng)只有大酋長的子嗣和親信才有資格干這種活,如今為了迎接尊貴的客人,大酋長所有的親信都被安排了任務(wù),這才把任務(wù)交給長牙。
可長牙不這么認為,它覺得這是大酋長對自己實力的認可,它甚至認為大酋長很快就會把他提拔成大頭領(lǐng),肯定也能擁有強壯雌性給自己生幼崽。
這次跟著長牙過來的另一個豺狼人叫血牙,長牙很不喜歡這個名字,因為這個名字聽起來比自己更狠更強,長牙很討厭血牙!甚至就在剛才,就當(dāng)又累又餓的長牙想吃掉一個人類幼崽充饑時,這個討厭的家伙居然跳出來阻止它,說什么大酋長的任務(wù)是讓它們把這些人類全部帶回去。
“你這吃著地精屎長大的廢物,我長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大酋長只讓我?guī)Щ厝祟悾页砸粋€又有什么關(guān)系!”長牙咆哮著對血牙吼道。
“你這腦子里都是地精屎的蠢貨,大酋長的人來了這么多次都沒吃掉這個小崽子,你以為誰是的命令?難道那群家伙不知道她有多嫩多好吃?你敢吃了她,大酋長回去就會把我們的脖子咬斷!你這該死的蠢貨要死就找個地精糞坑溺死!到時候還能吃屎吃飽!”血牙渾身炸毛,指著長牙的鼻子罵道。
“我殺了你?。。 毙睦镌缬胁粷M的長牙,被激怒后一言不合地就撲向血牙。
而對它早有防備的血牙也不甘示弱,直接就把利爪伸向長牙的心臟。
長牙也不甘示弱,撥開利爪后就咬向空門大開的血牙的脖子。血牙則身形一矮,側(cè)身躲開長牙的血盆大口。
看著兩只豺狼人不由分說地開始廝殺扭打,旁邊的人群在開始的錯愕過后,紛紛都回過神來,開始四散奔逃。
其中有一個人,就抱著那個差點被豺狼人吃掉的小女孩向武良義這里跑來。
武良義并不清楚這之中發(fā)生了什么,但他看到那兩個怪人之后本能的覺得它們并非善類,看著朝他跑來的二人,武良義趕緊站起來朝她們揮手示意。
那個抱著小女孩慌不擇路的人看見武良義,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突然加速跑了過來。
待這人跑到身前,武良義才發(fā)現(xiàn)她是一位滿臉滄桑的女人,這個女人的雙臂被抓的鮮血淋漓,淌出的鮮血染紅了身體兩側(cè)的衣服,她抱在懷中的小女孩除了滿臉驚恐之外卻奇跡般地毫發(fā)無傷。
女人看著面前這個穿著干凈整齊的男人,看著他手里拿著的那把奇怪的武器,終于安心下來,或許這就是曾經(jīng)自己丈夫告訴過她的職業(yè)者吧?或許他真的可以殺了那幾個豺狼人,保護自己的女兒吧?或許……
在美好的期待中,女人倒在了地上。先是被兇惡的豺狼人趕出自己的家園,又連續(xù)跋涉了一天一夜的女人早就疲憊不堪,而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讓她的身體瀕臨崩潰,在剛剛保護女兒的時候,她其實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只是本能地死死護住女兒,除此之外她早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當(dāng)她被逃跑的人撞翻在地時,她才又一次醒了過來,她知道這是最后的機會,她的體內(nèi)不知從何處涌出一股力量,她忽然就有了抱起女兒逃跑的體力。
她不知道這叫回光返照,她早就應(yīng)該死了,但她不愿意死,她懷里還有自己的孩子,如果自己死了,誰來保護她?于是她抱著女兒慌不擇路地逃跑,她不知道要跑到哪里才能擺脫那兩頭畜生,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在這個荒野里活下來,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知道,她要保護自己的女兒!她必須保護自己的女兒!她只能保護自己的女兒!
然后她看到了一個男人,一個讓女兒活下去的希望。
于是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