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牛雜碎
秦方腦瓜子內(nèi)的奇思妙想，天下無人能夠出其左右。但論學(xué)識，秦方還需不斷努力！
如若能拜解縉為師的話，足以讓秦方少走一些彎路。
姚光孝重新沖泡一壺香茗，閉眸養(yǎng)神，靜待以座。
“道衍師傅！”
“你來了，入座！”
推門而入的，不是他人，恰恰是解縉。
“門外的，也進來吧！免得聽漏了一些！”
姚光孝起身，打開房門。一位腰間別著刀的錦衣衛(wèi)進入......
“道衍師傅，何事？”
“本欲推薦一位青年才俊做你的弟子，但看樣子，你不曾具備如此的福源?！?p> 解縉眉頭一皺，而后哈哈大笑，自負(fù)道：“無礙。他定不如我！無需在意！”
解縉狂傲，但卻顯得一切特別自然。一切皆因他有狂傲的資本。
小時候聰穎絕倫，有“神童“之稱。在襁褓之中他母親就在地上寫字讓他認(rèn)識；五歲時他父親教他詩文他聽一遍就能記??；七歲時就能寫文章了；十歲一天背誦千言的文章，終身不忘；十二歲讀盡《四書》、《五經(jīng)》，貫穿它們的義理。
這？大明朝最頂尖的優(yōu)等生！
“你錯了，他遠(yuǎn)比你優(yōu)秀，日后如若你兩相遇的話，你會同意我今天的話?！?p> 解縉不悅，告辭離去。
姚光孝（朱棣背后軍師）、解縉（內(nèi)閣首輔）。皆位極人臣。
錦衣衛(wèi)亦跟隨解縉離去.......
秦方返回途中，劉一眼制造了一場與秦方的偶遇。
“走，去我那里坐一會兒?！?p> 劉一眼看起來興致不高，悶悶不樂。手中提著一壺產(chǎn)自于秦家酒坊的烈酒。
這種酒，秦方為其命名——二鍋頭！
酒辛辣，難以入口！缺少酒香，但卻是一些人的最愛，比如劉一眼。
“好！秦槍，去打包一些下酒菜！”
秦槍小跑著離去，但提前到達(dá)劉一眼家門口。
許是對于大城市林立房屋的恐懼，秦槍對于北京城的大街小巷，盡皆牢記于心。
“好酒！”
入座，劉一眼即狠狠的灌了一大口，表情猙獰，但旋即舒展開，吧唧一下嘴。
秦方靜靜的吃著‘因病而死’的醬牛肉，一言不發(fā)。
“我不干捕頭了！”
一斤二鍋頭下肚，劉一眼開口，言語中的心酸、苦辣無人知曉。
最起碼，秦方不知曉！
“可以！有我在，餓不死！”
秦方咽下口中的牛肉，鄭重的平靜回應(yīng)。
“謝謝！但我不能吃白食，給我安排一份差事！”
面對秦方，劉一眼絲毫不隱藏自身，快言快語。
“可以，有件事？只能你來辦，其他人，我不放心！”
“好，明日我就去請辭！”
說完，劉一眼狠狠的吃了一大口牛肉，頗有一種吃大戶的感覺。
以往，秦方帶來的任何物品，吃喝用度，劉一眼分毫不收。但今天，他吃了秦方的牛肉！日后，他認(rèn)定了，他就是秦方的人！
他！就是這么樸素。
關(guān)于劉一眼請辭一事，他不說，秦方永遠(yuǎn)不會詢問。
三斤......劉一眼終于忍不住，嘔的一聲，吐了一地。胃酸夾雜著淚水，在劉一眼的臉上留下痕跡。
秦方拍了拍劉一眼的后背，離去.......
邁步走出劉一眼的家門，秦方呼吸著刺骨的寒氣，總感覺胸口像是堵著什么。
他想要咆哮，他想要發(fā)泄！
“李伯，我想吃辣乎乎的牛雜碎！”
“好！”
李伯帶著秦方來到自家的攤位前，一位年近半百的老婦人正守著一口鍋，時不時的忙碌著，給來往的客人端著牛雜碎。
店內(nèi)生意忙碌，人來人往！
這是李伯的妻子......去年在秦方的誘導(dǎo)下支起了一口鍋。準(zhǔn)確的說？是李伯在秦府見秦方如此吃了一次后，回家跟妻子商議，支起了這么一口鍋。
至于原料，則是‘病死的老牛’下水。
北京城內(nèi)外三成的牛雜碎，幾乎都在這一家小小的鋪子內(nèi)！
鍋內(nèi)！香氣四溢，牛雜碎上下翻滾，老婦人時不時的撇去浮沫，一兩顆去籽的辣椒，為鍋內(nèi)增加別樣的色彩。
辣椒？也是李伯厚顏跟秦方討取的！
“婆娘，三大碗，多放些雜碎！”
“好嘞！”
不一會兒，三大碗熱騰騰的牛雜碎端上來！秦方碗中的雜碎多的能夠擂起一座小塔。
來往客人見此打趣著，倒也不曾說什么。
秦方？?？停±畈?，秦方的管家！日后秦方繼承秦府，說不定能成為秦府的管家！
秦槍取出自家炒制的辣椒油，稍微為秦方放入一點，原本灰白色的雜碎湯瞬間化為紅色，香菜，小蔥，醋一潑.......
秦方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嚕起來。
“兄臺，你的辣椒油，能不能給我也來一點！”
來往的客人眼中發(fā)光，望著秦槍手中的辣椒油瓶子，舔了舔嘴唇。
秦槍流暢自覺的交給老婦人，老婦人頓時心領(lǐng)神會，滿臉笑的接過。這東西？如同魔咒一般，足以讓她的生意翻好幾倍！
原本？大鍋中加入辣椒，足以讓她的生意好過四周別的雜碎湯館。
于是乎，小攤子前熱鬧起來！
“給我一點！”
“大娘，我在你家連著吃了七天，等的就是辣椒?。 ?p> “我多加兩文錢，再給我多放一些吧！”
老婦人不為所動，按照她的劑量逐一添加。
“你是秦方？”
一身著華服，背后跟隨兩位精瘦保鏢的孩童走到秦方的面前，面容白皙，舉止投足盡顯不凡。
秦方不為所動，靜靜的吃著，額頭上冒出細(xì)密的汗珠。
李伯第一時間站起，面容嚴(yán)肅，手不自覺的縮回袖套之內(nèi)，渾身的肌肉蹦在一起。
這兩個人？練家子！且十分的不簡單。手上、腳上都有功夫。
秦槍亦感覺到氣氛的不對，起身，手摸向腰間的黝黑冰冷之物。他有信心，如若三人圖謀不軌的話，兩秒內(nèi)結(jié)束戰(zhàn)斗！
“坐！”
秦方拿筷子一戳，示意孩童坐下。
“一碗雜碎，放點辣子。”
李伯示意婆娘再度盛一碗，劍拔弩張的氣氛減淡一分。
李方氏端著一大碗的牛雜碎，放在桌案之上。
“吃完再說！”
秦方惜字如金，再度呼嚕呼嚕的吃起來。
保鏢攔住孩童，不讓其吃。孩童只得作罷，耐著性子靜靜的等待秦方吃完。
秦方喝下最后一口湯，默默的取出紙巾，擦了擦嘴！
“何事？”
“想要見見你！”
“見到了，再見！”
秦方起身，離去。
新年第一天，事情就都趕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