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蘇淺躺在床上,手里緊握著今日葉檀一送給她的荷包進入夢鄉(xiāng),夢中竟再次出現(xiàn)了葉檀一,只見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竟發(fā)出了吃吃的笑聲。
莫媽媽倚在窗邊,上身只是穿著一件翠綠色的肚兜,肩上披著一件深綠色的輕紗,下身深藍色長裙上的細紗映著月光隱隱閃著光。烏黑的長發(fā)隨意垂落,偶爾有一陣風將它吹起,眼神中充滿落寞。
段大哥站在一旁,眼神火熱的注視著莫媽媽。他抬起手,想去撫摸她的秀發(fā),但猶豫了一陣又放下了。
“你說,我現(xiàn)在做的,是對是錯?”莫媽媽突然開口,雖然沒有回頭,但段大哥能感覺到莫媽媽此時的表情肯定充滿了無助。
他深吸一口氣,走上前,橫抱起莫媽媽。莫媽媽低著頭靠在段大哥的胸膛,讓他看不見表情。
“你莫哭,我曾發(fā)誓誰若讓你落淚我就去殺了他?!倍未蟾缯Z氣溫柔,但說出的話卻是如此可怕。莫媽媽抬起頭,看著段大哥堅毅的眼神,伸出手動作輕柔的摸著他有些胡渣的下巴。
“可是我已經(jīng)沒有眼淚了?!毖刂掳兔狭怂难劬Γ骸澳愕难劬楹味际俏?,我次次傷你,你為何還不走?!蹦獘寢屟劾锲鹆遂F氣,說出的話都有些顫抖。
段大哥坐在床上,將莫媽媽的腳放好,放在肩上的手抱的更緊了。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眼睛,莫媽媽因為本能閉上了眼睛:“你莫要因為我哭,我還想陪你好多年。”
莫媽媽沒有回應(yīng),將臉埋在他的懷里。
段大哥看著嬌小的莫媽媽蜷縮在自己懷里,冷峻的臉上猶如冰川消融,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第二日,蘇淺一覺睡到大中午,她從床上跳了下來,神清氣爽,她跑去窗邊推開了窗,發(fā)現(xiàn)今日竟是個陰天,聞著新鮮的空氣伸了一個懶腰。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天際,把蘇淺嚇得不輕。
“千萬別下雨。”她捂住胸口,在心中祈禱。像是想到什么,趕緊換好衣服洗漱,隨后又來到了莫媽媽的房間。
“莫媽媽,”蘇淺滿臉討好,站在莫媽媽身后給她捶著肩膀:“阿淺今日想請假?!?p> 莫媽媽皺起眉頭:“何為請假?”
“就是我今日有事,想要出去,今夜就不能按是回來接客了?!碧K淺笑嘻嘻的看著莫媽媽。
莫媽媽注視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蘇淺內(nèi)心一慌,完了,不會是不允許吧?那我怎么辦,偷偷從后門溜出去,然后趕緊回來?或者讓二蛋幫我去給葉公子傳話說今日來不了?
“去吧,早些回來?!蹦獘寢尨驍嗔诉€在胡思亂想的蘇淺。蘇淺一愣,猛地看向莫媽媽。
“真的?”
莫媽媽點點頭沒說話,手中的扇子不停的扇啊扇,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
“那我收拾收拾這就出去!”蘇淺興奮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間開始梳妝打扮。
葉檀一一大早就來到約定的地方,身后竟跟著一名童子。
“公子,今日怕是要下雨?!蓖硬贿^七八歲身上背著一個包裹,懷里緊緊抱著一把傘。
葉檀一看向他:“小沙子,為何跟著我出來?”
“公子,小的是奉夫人之命,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公子,防止公子再去那風俗之地?!毙∩匙与m年紀小,但卻沒有孩童般的童真,說話時表情十分認真,而是像個大人一般。
“你可知夫人說的那風俗之地是何處?”葉檀一緩緩開口。
小沙子一愣,撓了撓頭,傻笑了起來:“少爺,我不知道?!?p> 葉檀一沒有說話,從懷中拿出蘇淺的手巾,坐在亭子里靜靜等待著。
蘇淺出門時已經(jīng)午時三刻了,她匆匆的趕到約好的地方,就連剛才二蛋提醒她帶的傘都忘記拿了。
亭子里小沙子坐在地上,背靠著柱子,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昏昏欲睡。
葉檀一突然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注視著不遠處跑過來的蘇淺。
蘇淺氣喘吁吁,來到亭子時,頭發(fā)似乎都亂了。她一邊喘著氣一邊打理自己:“葉公子,對不起,我今日睡過頭了,還去跟莫媽媽告假花了點時間,讓你久等了?!?p> 葉檀一搖搖頭,眼神一直黏在蘇淺身上:“無妨,我也剛到不久?!?p> 此時的小沙子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衣服,快速站到葉檀一身后,小聲嘟嚷著:“明明今日辰時就來了?!?p> 蘇淺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她聽到了小沙子的話,不好意思的看向葉檀一。她不知道葉檀一會來這么早。
葉檀一沒等蘇淺開口,直接解釋到:“因為我想早點見到你,所以來早了些?!?p> 蘇淺的心在瘋狂的跳動著,看著葉檀一溫柔似水的眼神,那顆瘋狂跳動的心像是馬上就要從嘴里跳出來,蹦到葉檀一身上。
小沙子一臉不知所措,看著蘇淺通紅的臉,以為是她發(fā)燒了。
葉檀一招了招手,小沙子立刻把身上的包裹取了下來。
“這是我昨夜摘的蓮子,今日便帶來給你。我本想摘荷花來,但荷花若摘下便時日無多,我想送你最能讓你記住的禮物,荷花轉(zhuǎn)瞬即逝,所以就送蘇姑娘蓮子?!叭~檀一打開包裹,一陣清香撲鼻而來,蘇淺看著顆顆飽滿的蓮子,腦子里出現(xiàn)了葉檀一一襲白衣站在船上,穿過荷塘為自己摘蓮子的畫面。剛想要伸手接過,卻被葉檀一收了回去。他把包裹重新遞給小沙子,又從中拿了一把蓮子,為蘇淺開始剝起殼來。
“蘇姑娘,今日可否與葉某共渡游船?”葉檀一把剝好的蓮子遞給蘇淺,蘇淺腦子一熱,伸過頭張開嘴吃了下去。蘇淺的嘴碰到了葉檀一的手指,柔軟的觸感讓他晃了晃神。
“葉公子喚奴家淺淺便可?!碧K淺紅著臉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淺……淺淺。”葉檀一輕聲喚了一聲,蘇淺緩緩抬起頭,一陣微風吹來,將她的頭發(fā)吹起。葉檀一看著眼前的可人兒,再次晃了神。
“咳咳。”小沙子見氣氛尷尬了起來,趕緊咳嗽兩聲。指著湖中的船對葉檀一說:“公子,小的現(xiàn)在就去招呼船家過來。”
葉檀一點點頭:“去吧?!钡焓帜眠^了他懷中的傘。
小沙子一臉疑惑的跑開了。
蘇淺轉(zhuǎn)過頭,看著伴著微風緩緩劃來的游船,臉上有了驚喜之意,畢竟她穿過來這么久,還沒坐過船呢。而葉檀一則一直看著蘇淺,溫柔的眼神中開始有了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