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仰面躺在酒店閣樓的床上,透過斜房頂上開著的窗,望向星空。房間里彌漫著一股很厚實(shí)的木頭的香氣。
東岑熄滅了,青聆也走了,身邊只剩下一幫雇來的員工。平常自己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感覺,有點(diǎn)孤單。
青聆現(xiàn)在會在哪里呢?老胡落寞地看向那一輪月。
應(yīng)該在學(xué)校宿舍里休息吧?或者,也可能還在晚自習(xí)?
他大概也在望著這同一輪缺月吧?
走了……走了也好啊,一代人總是要有一代人的長征路。讓他去追他的夢吧,依他的心性,是可以干出一番大事業(yè)的。
勇敢地往前吧,青聆,不用回頭。
……
按照房卡上的地圖,兩個小家伙費(fèi)了好一番周折,才七拐八彎地找到自己的宿舍。
但是當(dāng)他們抬頭看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宿舍門上被人用黑色油漆潑得亂七八糟,來自背后的慘白燈光射在寫著“603”的門牌上,那用紅色油漆寫在門上的兩個歪歪斜斜的字“死光”十分刺眼,連蝸居在漏水墻角的壁虎似乎也要對這扇略顯詭異的門退避三舍。
這是什么情況?
青聆緊攥著拳頭。白淼剛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她低沉地咒罵咆哮著。
“這肯定又是那群家伙干的!青聆我們走,去向宿舍管理部討一個說法,這叫人怎么?。 毕袷歉稍锏目葜ε錾匣鹦?,白淼的怒火又熊熊地?zé)饋怼?p> 青聆的嘴唇被他咬得發(fā)白,竟是氣騰騰地轉(zhuǎn)身,一聲不吭地和白淼一起走,去討一個說法。
若是居住環(huán)境的簡陋,青聆是可以忍耐的,但是這樣的赤裸裸的羞辱顯然已經(jīng)超越了青聆理智的極限。
但他只向前走了七步,便忽然不動了。身前的白淼疑惑地轉(zhuǎn)過頭。
“不對,還是不去的好。白淼你聽我說,宿舍管理部那群人,連本來屬于我們的宿舍都能白送給他們,恐怕在這件事上,我們也不會得到他們的支持?!?p> “什么意思?”白淼直視青聆的眼睛,“那我們就任由他羞辱,連爭取自己正當(dāng)權(quán)益的勇氣都沒有?”
“不是沒有勇氣,而是這件事極大概率不會成功啊。白淼,我們換一個角度想,說不定對方的目的就是要惡心我們,讓我們沒有安寧的日子過呢?那我們四處奔波,找人說理一個晚上,卻很可能還是爭取不到我們的權(quán)益,不是正好讓對方得逞了嗎?”
青聆的這番話確實(shí)有幾分在理。
白淼一言不發(fā),煩躁地來回踱著步。
忽然她輕輕地站定下來,咬牙切齒地嘆了口氣。
“行吧?!?p> ……
白淼在洗澡,青聆坐在床邊,嗆咳了幾聲。
地上是毛坯的粗糙水泥,積了一層的灰,只有衛(wèi)生間隨意鋪了幾片廉價瓷磚。墻壁也是粗制濫造,窗外的光線讓墻上沒抹勻的墻灰現(xiàn)出了斑駁的光影。
順著光往外看,嗯……
對面的樓現(xiàn)在是漆黑的,卻并不是空無一人,里面斷斷續(xù)續(xù)會傳出來一些殘破的嚎叫。明明的血紅色燈牌上,用打印的字體寫著:“東原荒漠外駐部第四精神病院”,那個“精”字還不知為什么不亮了。
青聆憔悴地嘆了口氣。這地點(diǎn),也是夠絕的。
他懷疑自己這間宿舍的位置也是對方通過關(guān)系,故意安排的。居然在這么一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陰森地方。
算了,就勉強(qiáng)忍忍吧……之前那樣都忍過去了……
他向上仰起頭。
天空上有一輪缺月,款款地掛著。
青聆望著月亮,出了神。
竹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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