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淳公主見杜安這兩天都沒來找自己,心生悶氣,便讓下人去找杜安。
而此刻的杜安也是頭疼的不行,沒想到自己弄了個工坊,卻遭人嫉,還把堂兄給連累了,雖然知道是張氏兄弟在背后搞鬼,但又沒有直接的證據(jù)能夠證明,只能等陸炳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了。
這時,一個家丁走了進來:“老爺,公主府上來人了,說是讓你趕緊過去一趟!”
“公主?”杜安愣了一下,那家丁點了點頭。
“遭了,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杜安拍了拍腦袋,看著那家丁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告訴他,我馬上就過去?!?p> “是,老爺!”那家丁點頭道,連忙走了出去。
“哎,這不是添亂嘛,這時候還要檢查我的字。”杜安嘆氣的說道,接著就去了書房,提筆寫了幾行字,匆忙的去了隔壁的別苑。
“殿下,你找我?”杜安硬著頭皮拱了拱手。
永淳公主微怒的瞪了杜安一眼道:“本宮不找你,你能來嗎?本宮一番好意你卻當成耳旁風(fēng),你要是不想中進士那就別練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本宮強迫你呢?!?p> 杜安聽了,心里一緊,急忙說道:“殿下,你別生氣呀,我這不是來了嘛,你也是為我好,這我都知道,消消氣,你的話我哪敢不聽,我天天在家練呢,你看,這都是我寫的?!?p> 杜安說著就剛剛寫好的字拿了出來,交給了旁邊的丫鬟,丫鬟連忙道放在了案上。
永淳公主淡淡的瞄了一眼案上的紙張,這家伙也太不老實了,居然還要讓本宮派人去找他,永淳公主心里越想越氣,于是瞪著杜安說道:“你少糊弄本宮,你的話本宮還能信嗎?”
杜安一聽,心里也是緊張的不行,發(fā)愣的看著永淳公主,估計今天是交不了差了。
永淳公主接著說道:“還說什么這里環(huán)境好,空氣好,適合居住,本宮住著一點都不舒服!”
“這,這不應(yīng)該呀,殿下,我覺得挺好啊,看你這氣色,可比以前好多了,你要是再笑一笑,就更好看了!”杜安想了想,連忙胡扯一番。
經(jīng)驗告訴自己,這娘們脾氣怪的很,不好對付,可不能再惹她生氣了,得哄哄她才行!
“你胡說什么?”永淳公主扭捏的瞪了杜安一眼,臉上泛起了紅暈。
“沒胡說啊,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問問她們!”杜安看著那幾個丫鬟對永淳公主說道。
那幾個丫鬟倒也機靈,話音一落,連忙看著永淳公主說道:“是啊,殿下,……”
“多嘴!”永淳公主撇那幾個丫鬟一眼,心里卻是難掩欣喜,于是連忙拿起杜安寫的幾張字看了起來。
“嗯,寫的還不錯,比以前好看多了,有進步!”永淳公主微笑的點了點頭道。
“呀!”杜安一聽,不禁的咋了咋舌,這樣也行?看來效果明顯啊,以后還得多哄哄她才行!
于是杜安很感激的看了看那幾個丫鬟,這幾個小姐姐可是幫了大忙了。
“殿下,你放心,我會繼續(xù)努力的,保證不讓你失望!”杜安微笑的看著永淳公主說道,這樣都能交差,那還擔心的個毛線??!
“嗯,你明白就好!”永淳公主笑了著點了點頭,接著放下了紙張,看著杜安說道:“寫的還行,可就是少了點,都兩天了,你才寫這么一點,而且你這功課交的也不及時?。俊?p> “殿下,你說的是,但不是我不按時交,這兩天家里出了點事,給忙忘了,這是個特殊情況,我以后保證按時交,你放心!”杜安連忙拱了拱手,看著永淳公主解釋了起來。
“什么特殊情況?別想找借口,想中進士就老老實實的練,每天按時交!”永淳公主聽了,很質(zhì)疑的瞪了杜安一眼,還想騙本宮?
“殿下,我真沒騙你,是真的出了事!”杜安急著說道。
“真的?”永淳公主還是有點質(zhì)疑的盯著杜安說道,杜安一臉郁悶的點了點頭。
永淳公主見狀,心里一愣,看樣子倒是真的,于是急著說道:“快說,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是我,是我那堂兄杜泰出了事,他把朝廷賑濟給保定府的稻種和耕具弄丟了,被關(guān)進了刑部的大牢?!倍虐部粗来竟髡f道。
“?。俊庇来竟饕宦?,也是愣了一下,很無語的看著杜安說道:“怎么又是你堂兄?他是怎么辦差的,朝廷調(diào)撥的物資還能丟?”
杜安一聽,連忙解釋道:“殿下,這次的事情也不能怪我大哥,你可能還不清楚,這里面還有些隱情,其實他是被我連累的。”
“什么?被你連累的?”永淳公主不解的看著杜安,朝廷的事,怎么跟他扯上關(guān)系呢?
“殿下,我堂兄可能是被人做了局,他們的目的是想要我在工坊占的那一成股份,在這之前他們就找過我,我沒答應(yīng)他們,估計是用我堂兄來要挾我。”杜安想了一下,看著永淳公主說道。
本來自己是不想說的,畢竟還沒有拿到證據(jù),但現(xiàn)在公主問起,不是也不行了。
永淳公主一聽,臉色一沉,盯著杜安說道:“出了這種事情你怎么不早說,竟敢打工坊的主意,長了幾顆腦袋?你說的他們到底誰?”
“殿下,你先別生氣,我也只是猜測,還沒有拿到證據(jù),不過,陸炳陸千戶已經(jīng)奉命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結(jié)果。”
“本宮問你,他們到底是誰?”永淳公主火大啊,工坊沒了杜安可不行,動了杜安的利益,就等于是動了自己和皇家的利益,那還能饒的了他?
“是,是張鶴齡和張延齡兩兄弟。”杜安也是沒辦法了。
“是他們?”永淳公主聽了,非常驚訝的看著杜安,杜安連忙點了點頭。
“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不但不知道收斂,還變本加厲了,真是死性不改!”永淳公主憤憤的說道。
說起張鶴齡和張延齡兩兄弟,在京城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弘治和正德年間,仗著自己是國舅的身份,欺男霸女,簡直無惡不作。
到了嘉靖年間的日子就不那么好過了,不過嘉靖皇帝還算給張?zhí)竺孀?,只是革了他們的爵位?p> “這件事情,你不必擔心,安心練你的字就是,如果你堂兄弟真的是被他們陷害的,朝廷自會還他清白?!庇来竟骶徚丝跉猓粗虐舱f道。
心里很清楚,陸炳去查案,肯定是奉了皇兄的旨意,皇兄親自過問此事,杜泰也不會有事的。
“是,殿下!”杜安拱手說道。
…………
而張鶴齡和張延齡兩兄弟出了杜安的府邸,并沒有直接回去,而是笑呵呵的去張世茂的府上。
張世茂聽說張家兄弟來了,便迎了出去,看到他們滿面紅光的走了過來,張世茂心里也猜出了個大概,估計事情辦成了。
“二位大人,辛苦了,里面請!”張世茂笑著抱拳說道。
“張公子客氣了,自家的事,還說什么辛苦,總算是沒讓你失望?!睆堹Q齡謙虛的拱了拱手,心里卻是得意的很。
“哦?那這么說,杜安是答應(yīng)將股份讓出來啦?”張世茂微笑的看著張鶴齡說道。
不等張鶴齡開口,張延齡便急著邀功道:“那是,我們兄弟出馬他還敢不答應(yīng)?那小子一聽說他大哥被抓了,老實的很,不但答應(yīng)將香皂工坊的股份讓出來,而且連他那座宅子也答應(yīng)了給我們?!?p> “還有這種事?”張世茂也意外的看著張延齡。
“那當然,不信你問我大哥,對吧,大哥!”張延齡很得意的說道。
張世茂一聽,連忙扭頭看著張鶴齡。
張鶴齡尷尬的點了點頭,心里則是恨不得給他一巴掌,剛剛還叮囑過他要多動腦子,怎么能把宅子的事情說出來呢,自己可是想獨吞的啊。
“怎么樣,張公子,這下你信了吧?”張延齡嘚瑟的看著張世茂。
“信信信!”張世茂連忙笑著點了點頭道:“張大人親自出馬就是不一樣,那股份轉(zhuǎn)讓契約和房契呢?”
“還要等兩天,杜安那小子說要跟公主清完了賬才能給,反正也差這兩天。”張延齡笑著說道。
張世茂一聽,心里咯噔一下,這樣事情哪能等,遲則生變?。?p> “張公子,之前我們說的可是工坊的股份平分,可沒說宅子的事,所以這宅子按理應(yīng)該歸我們兄弟吧?”張鶴齡想了想,看著張世茂說道,
做事的可都是我們兄弟,他只是出出主意,這宅子至少也能值個二三十萬兩,可不能分給他。
“對對對,這宅子可不能分,應(yīng)該歸我們?!睆堁育g一聽,立馬跟著說道,不由的看了看張鶴齡,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呢,還是大哥聰明。
張世茂聽了,冷冷的看了張氏兄弟一眼,心里也來火了,同時又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于是強忍著怒氣一言未發(fā)的看著張氏兄弟,腦子卻不停的轉(zhuǎn)動,杜安怎么會輕易的連宅子也給了呢,這家伙可沒那么容易對付的,還說要等兩天,難道這其中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