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杜安就到了工坊,此時的工坊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前來投標(biāo)的商人,其中也有不少是那些世家和朝廷勛貴們派來的掌柜。
而在鎮(zhèn)撫司這邊,王佐也知道今天是工坊招商的日子,一大早就派陸炳帶了一隊錦衣衛(wèi)去工坊警衛(wèi),嘉靖可是交代過,工坊出了事,拿他問責(zé)。
“杜公子,工坊里面站崗的人員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看還有沒有什么地方要加派人手的?”陸炳將那些錦衣衛(wèi)安排好了之后,看著身邊的杜安問了起來。
“千戶大人,說笑了,你這方面你是行家,你覺得妥當(dāng)就行,有勞了!”杜安拱了拱手笑著說道,本來是想著請公主派點護院過來幫忙的,沒想到,來了一隊錦衣衛(wèi),這樣就更加妥當(dāng)了。
“杜公子客氣了!”陸炳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就出去安排外圍的巡邏去了。
“杜公子,你看是不是先讓那些商人進去?”王管事看著杜安說道。
“嗯,這樣也好,不過,進去的人可要核對清楚了,事先沒有登記報名的商人,就不能進去。”杜安提醒著說道。
“是!”王管事點頭說道,接著就拿出了名冊,安排人仔細(xì)核對之后,就領(lǐng)著那些先到了商人去了后院入座。
那些商人們見有錦衣衛(wèi)在站崗,也不敢再議論什么,坐在后院耐心的等著。
過了一會,成少國公朱希忠和定遠侯鄧?yán)^坤也到了工坊。
杜安一聽說是他們來了,連忙走了過去,笑著拱手說道:“喲,少國公,侯爺,你們怎么親自來了,這種事情派個下人過來就是了,怎敢勞煩你二位的大駕!”
“唉,杜公子客氣了,你今天這么大手筆,我們自然是要過來捧場的嘛!”朱希忠客氣的拱了拱手道,接著扭頭看鄧?yán)^坤說道:“是吧?侯爺!”
“對對對,少國公說的對,杜公子今天可是大手筆,我們也算是相識了,當(dāng)然要過來給你捧捧場了!”鄧?yán)^坤連忙迎合著朱希忠,對杜安說道。
杜安一聽,心里跟明鏡似的,捧場是假,不放心才是真,于是連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著朱希忠和鄧?yán)^坤說道:“你二位有心了,在下感激不盡,快里面請!”
朱希忠和鄧?yán)^坤相繼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就跟著杜安往后院走去。杜安找了一張最前排的桌子,安排他們?nèi)胱?,自己也留下來作陪?p> 而在張世茂的府上,張世茂此刻也在關(guān)注著工坊那邊的動靜。
“少爺,那些商人都已經(jīng)去了工坊,估計有得有一兩百號人?!崩钫乒袢チ艘惶斯し唬s緊回來給張世茂稟報這個事情。
“什么?去了這么多商人?”張世茂一聽,很吃驚的盯著李掌柜問了起來。
“是啊,少爺,回來的路上,還有不少正往那趕的呢!”李掌柜回答著,張世茂聽了,拉著臉在房間里來回的走著。
“走,咱們也看看去!”張世茂想了一下,心有不甘的看著李掌柜說道。
本來是想利用謝詔幫自己弄到天津衛(wèi)的經(jīng)營權(quán),結(jié)果不但沒弄到,就連眼看到手的香皂也被杜安給攔下了,害的自己在鎮(zhèn)撫司的大牢關(guān)了一夜,還挨了幾巴掌,心里實在是氣不過啊!
李掌柜一聽,楞了一下,連忙提醒著說道:“少爺,我們之前沒登記,現(xiàn)在去了,咱也進不去呀!”
“你懂什么?先去看看再說!”張世茂瞪了李掌柜一眼,說著就走了出去。
“是,少爺!”李掌柜疑惑的看了看張世茂,也不敢再多問,連忙跟在了張世茂的身后。
…………
“杜公子,來投標(biāo)的商人都已經(jīng)到齊了,你看是不是可開始了?”王管事清點了一遍到場的商人,湊到杜安的耳邊低聲說道。
“嗯!”杜安點了點頭,看著朱希忠和鄧?yán)^坤說道:“少國公,侯爺,我還有點事,失陪一會,你們先坐著?!?p> “好!”
“好,杜公子請便!”朱希忠和鄧?yán)^坤相繼點了點頭道。
杜安笑著拱了拱手,接著就起身走到了臺上。
“各位掌柜,大家先靜一靜!”杜安站在臺上看著臺下的商人壓了壓手,商人們一聽,立馬就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看著臺上的杜安。
“首先,很感謝大家前來投標(biāo),至于投標(biāo)的規(guī)則大家也都已經(jīng)知道了,我就不多說,在我身后,有兩個箱子,分別是北直隸和南直隸,請大家將自己寫好的標(biāo)書投到對應(yīng)的箱子里去,投完之后,現(xiàn)場開標(biāo),大家都聽明白了沒有?”杜安拱了拱手,接著說道。
“明白了!”臺下的商人們齊聲說道。
“好,那現(xiàn)在就請大家逐一上臺投標(biāo)!”杜安話音剛落,坐在前排的商人就挨個的上臺投標(biāo)了。
很快,投標(biāo)就已經(jīng)完成了,那些商人投完了標(biāo),就坐在位置上焦急的等著投標(biāo)的結(jié)果。
而此刻的張世茂也到了工坊的門口。
“少爺,你看,門口還站了錦衣衛(wèi)呢,估計里面都已經(jīng)開始了。”李掌柜看見工坊門口有錦衣衛(wèi)把手,馬上提醒著張世茂,心里也是擔(dān)心他闖進去,出了事,自己也要跟著倒霉,老爺可是交代過,不讓他參與的。
張世茂瞥了他一眼,心里也開始犯愁了,闖進去肯定是不行,自己可是吃過一次虧的,可不進去,那豈不是白來了,總不能就這么看著杜安順順利利的招商?。?p> “少爺,要不咱還是回去吧?”李掌柜膽怯的說道。
“閉嘴!”張世茂一聽,火大瞪著李掌柜說道,李掌柜一聽,立馬低著頭不敢做聲了。
張世茂想了想,指著對面的茶樓,對李掌柜說道:“走,先喝茶去!”
既然進不去,那我就在外面等著,反正這仇自己還得報。
“???喝茶?”李掌柜聽了,楞了一下,又不敢多問,便跟著張世茂去了茶樓。
此刻,工坊里面也已經(jīng)在開標(biāo)了。
“大同府!”
話一出口,那些投了大同府的商人,立馬豎起了耳朵,就等著杜安念到自己的名字。
“大同府,底價2萬兩,最高價3萬1千兩,中標(biāo)者,李博,李掌柜!”杜安站在臺上大聲的喊道。
“中了,中了,我中了!”李博一聽,激動的站了起來,扭頭看著周圍的商人說道,有些商人帶著幾分羨慕的對李博道了聲恭喜,而那些同樣是投了標(biāo)沒中的商人則是低頭嘆氣一聲。
“下面是應(yīng)天府,最高價是,三萬二千兩,中標(biāo)者,鄧春,鄧掌柜!”杜安一看,最高價是三萬一千兩,而且也不是定遠侯的管家,就立馬改了口。
而坐在臺下的鄧?yán)^坤一聽說最高是三萬二千兩,心里不由得一緊,自己投的可是二萬八千兩,接著又聽到杜安說中標(biāo)的是自己府上的管家鄧春,立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侯爺,恭喜了!”坐在一旁的朱希忠微笑的說道,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同喜,同喜!”鄧?yán)^坤打趣著說道,心里想著,我能中,還能少的了你?
朱希忠聽了,自然也明白鄧?yán)^坤的意思,相視一笑之后,便扭頭看著臺上的杜安感激的點了點頭。
臺上的杜安則是繼續(xù)念著中標(biāo)的商人……
很快,標(biāo)就開完了,朱希忠也如愿以償?shù)闹辛藫P州府的標(biāo)。
那些中了標(biāo)的商人,都上臺簽契約去了,沒中的則是搖頭嘆氣的離去。
“大哥,咱就這么走了?”張延齡出了工坊,心有不甘的看著張鶴齡說道。
“那還能怎么樣?人家契約都簽了,你能有什么辦法?”張鶴齡心里也不甘心。
“大哥,這事,咱還得找杜安說說去,憑什么定遠侯他們都中了,咱兄弟一個也沒中到,不行,我去找他問個清楚!”張延齡心里憋著氣,自己雖然沒了侯爵,但也還是個都督同知啊,杜安那小子也太不給面子了。
“老二,你回來!”張鶴齡一聽,急忙轉(zhuǎn)身拉住了張延齡。
“大哥,你拉著我干嘛,難道你不想賺錢了,再說了,杜安那小子也太欺負(fù)人了,好歹也讓我們兄弟中一個吧,一個不中,傳出去,我們兄弟的面子往哪擱啊!”張延齡堅持要去找杜安討個說法,但是被張鶴齡給拉住了。
“哎呀,老二,不是我不讓你去,我這心里也憋氣呢,你也不看看,那些錦衣衛(wèi)都還沒走,你現(xiàn)在去了,能拿他怎么樣?先消消氣,咱現(xiàn)再可不比以前了?!睆堹Q齡連忙勸說著,心里也是悲催的不行,自從自己被革了爵位,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這,哎!”張延齡聽了,嘆氣一聲。
這時候,對面的茶樓是上張世茂和李掌柜一直在盯著工坊的動靜。
“少爺,你看,那些商人都出來了,看他們的樣子肯定是沒中?!崩钫乒裰钢し婚T口那些垂頭喪氣的商人,對張世茂說道。
張世茂點了點頭,雙眼也是盯著工坊門口。
“咦?少爺,你看,那不是張鶴齡和張延齡兩兄弟嗎?他們難道也沒中嗎?”李掌柜接著說道。
“張延齡?張鶴齡?”張世茂一聽,眼睛都亮了,急忙拍了拍李掌柜道:“走,走,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