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聽說杜安和張世茂早就被放了來,而自己兒子還是個駙馬都尉,卻被關(guān)著,心里也是氣憤難平。
“你說什么?他們都放啦?”謝東一聽,火氣立馬就上來了,瞪著那家丁問了起來。
“是啊!老爺,小的剛才可是親眼看見張公子從鎮(zhèn)撫司的大牢里出來,當(dāng)時還以為駙馬爺也會出來呢,可小的在門口等了半天,就是不見駙馬爺出來,小的也是擔(dān)心駙馬爺出事,就急著回來向你稟報了?!蹦羌叶∵B忙點頭說道。
“豈有此理!”謝東一聽,臉都氣黑了,抬手往桌子上一拍,立馬站了起來,在廳中來回的踱步,嘴里憤憤的說道:“簡直是欺人太甚,三個人被抓了,放了兩個,唯獨我兒子還關(guān)著,這是什么道理,我兒可還是駙馬都尉呢!”
“是啊,老爺,按理說應(yīng)該先放了駙馬爺才是,你說這?”那家丁摸著頭看著謝東說道,心里也是想不明白。
“你剛才說少爺關(guān)在了鎮(zhèn)撫司的大牢里?”謝東聽了,深深的吸了口氣,強壓心中的怒氣,扭頭看著那家丁問了起來。
“是的,老爺!”那家丁很肯定的說道。
謝東一聽,立馬就懵了,這香皂工坊可是公主府的產(chǎn)業(yè),自己的兒子又是駙馬,就算是搶了香皂,最多也是被公主斥責(zé)幾句,也不至于牽扯到鎮(zhèn)撫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著,謝東就坐了下來,冷靜的想了一下,這里面肯定還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現(xiàn)在生氣也沒用,還是先去鎮(zhèn)撫司把事情問清楚了再做打算。
想到這些,謝東就急匆匆的出門而去。
很快,就到了鎮(zhèn)撫司衙門口,謝東報上了姓名之后,守門的錦衣衛(wèi)立馬進去向王佐稟報了。
“稟告衛(wèi)帥!謝東,謝大人在門外求見!”那錦衣校尉拱手說道。
“謝東?”王佐一聽,先是楞了一下,立馬就知道他是為了謝詔的事情而來。
王佐想了一下,謝東雖然只是個虛職,但面子還是得給他,于是對那錦衣校尉說道:“請他進來吧!”
謝詔尚了永淳公主之后,嘉靖皇帝便加封謝東為正三品的兵馬司指揮。
“是,衛(wèi)帥!”那錦衣校尉拱了拱手,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謝東就進了鎮(zhèn)撫司的大堂。
“見過衛(wèi)帥大人!”謝東抱拳看著王佐說道。
“謝大人不必多禮,快請坐!”王佐微抬右手,客氣的說道。
謝東禮貌的看著王佐點了點頭,接著就坐了下來,王佐立馬讓人給謝東上茶。
王佐心里很清楚謝東的來意,便也不急著說話,而謝東假裝淡定的端起茶杯了一口之后,見王佐不吭聲,心里就有點坐不住了。
“衛(wèi)帥,聽說犬子昨夜與人打架,被你的部下給抓了,不知衛(wèi)帥是否知曉此事?”謝東放下茶杯,看著王佐說道。
“打架?”王佐一聽,心里冷哼了一身,若真的只是打架這種小事,也就不用自己出手了,于是看著謝東說道:“謝大人,你既然問起,本帥也不瞞你,這事,本帥也的確知曉,但可不像你說的打架這么簡單,本帥也是秉公辦事,至于這其中的原委,想必謝大人也是知道的吧?”
“衛(wèi)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就算犬子犯了事,但也并非他一人所為吧?為何卻把犬子扣著不放?還請衛(wèi)帥直言相告!”謝東一聽,老臉漲的通紅,立馬就來火了,心里想著,再不濟,我兒也是個駙馬都尉,難道還比不上一個舉人和那不學(xué)無術(shù)的公子哥?
“謝大人,你是在質(zhì)問本帥嗎?”王佐一聽,語氣不善的看著謝東說道,心里也是火大的很,本帥給你面子,你可別不識抬舉。
謝東聽了,心里一驚,沒想到自己一時情急,惹怒了王佐,于是連忙示弱的對王佐說道:“衛(wèi)帥息怒,老夫救子心切,一時情急,言語間難免有些偏激,還請衛(wèi)帥體諒!”
謝東心里雖然惱火,可是也沒辦法,自己兒子還在人家手上呢。
“謝大人救子心切,本帥也能理解,不過,本帥還是要提醒你,此事涉及到公主殿下,本帥也做不了主,謝大人還是另想辦法吧!”王佐實在不想與他再糾纏下去了。
謝東一聽,立馬就急了,很顯然,王佐生氣了,是在向自己下逐客令,但心里還是有點不甘心,于是看著王佐說道:“多謝衛(wèi)帥提醒,不過,老夫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衛(wèi)帥成全!”
“謝大人,有話不妨直說!”王佐很不耐煩的看著謝東說道。
“衛(wèi)帥,能否讓老夫與犬子見上一面?”謝東一聽,立馬站了起來,看著王佐拱了拱手道。
“謝大人,不是本帥不給你方便,只是事關(guān)重大,本帥也無能無力,還望謝大人多多理解,不過,你也盡管放心,駙馬在里面安然無恙?!蓖踝粝肓艘幌?,很委婉的拒絕了謝東的請求,心里冷笑一聲,這鎮(zhèn)撫司的大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
“這!”謝東聽了,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沒想到王佐這點面子也不給,既如此,再說下去也沒什么意義了,于是對著王佐的方向拱了拱手道:“告辭!”
“恕不遠送!”王佐冷笑著說道。
謝東非常氣憤的出了鎮(zhèn)撫司,本來是想著找王佐討個人情,沒想到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
此刻的謝東心里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看來,要想救自己的兒子出來,為今之計,只能是去找自己的兒媳婦永淳公主了。
但想到要去找永淳公主,謝東的心里也是很糾結(jié),自己兒子跟公主的情況,自己知道,但兒子又不能不救,內(nèi)心一番掙扎之后,謝東還是決定去了。
而此刻的永淳公主從皇宮回來之后,怎么也睡不著,神情憔悴的坐在發(fā)愣。
“殿下,恕奴婢多句嘴,駙馬的事情,那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你也盡力了,再怎么愁也無濟于事,你還是去睡一會吧!”站在一旁的張嬤嬤看到永淳公主這個樣子,心里也是又著急又心痛,而且回來的時候,皇上還派了太醫(yī)過來叮囑自己,一定要讓公主好好休息。
永淳公主聽了,扭頭看了張嬤嬤一眼,欲言又止,接著又轉(zhuǎn)過頭去,一言未發(fā)。
“殿下,你就聽奴婢一句勸吧,盡心了就好,你再這樣下去,皇上要是知道了,事情就更遭了!”張嬤嬤一臉著急的看著永淳公主說道。
“奶娘,我知道你是為我,你放心,我沒事,你說的也沒明白,可他畢竟是…,哎!”永淳公主幽幽的嘆了口氣,駙馬兩個字卻說不出口,說著,不由的將頭靠在了張嬤嬤的身上,張嬤嬤連忙靠近了一些,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一個丫鬟走了進來:“殿下,謝老爺來了!”
張嬤嬤一聽,連忙對那丫鬟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要打擾永淳公主休息,心里也知道謝東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為了謝詔的事情。
來了也沒什么用,反倒給公主增添煩惱而已。
那丫鬟會意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出去,永淳公主突然抬起頭說道:“快請他進來!”
其實永淳公主根本就沒有睡著,一聽到丫鬟說謝東來了,心里也是楞了一下,當(dāng)然,也知道謝東的來意。
“是,殿下!”丫鬟一聽,連忙轉(zhuǎn)過身看著永淳公主說道,接著就出去了。
張嬤嬤一聽,心里就急了,不由的瞪了那丫鬟一眼,接著又看著永淳公主說道:“殿下,他…”
“好了,嬤嬤,別說了,這我都知道?!庇来竟饕荒樋酀目粗鴱垕邒?,心里想著,謝詔雖然可恨,但怎么說他也是自己的公公,有些事情當(dāng)面說清楚了,也好。
很快,謝東就跟著那丫鬟進來了。
“參見公主殿下!”謝東對永淳公主行了一禮。
永淳公主連忙起身走了過去,抬了抬手,看著謝東說道:“公公,免禮!快請坐!”
“謝殿下!”
張嬤嬤立馬搬了一張凳子過去,永淳公主則是回到了自己位置坐下,然后謝東也跟著坐了下來。
“公公,你怎么過來了?”永淳公主開口說道。
“殿下,我,……”謝東話到嘴邊,又覺得難以啟齒,自己兒子是什么樣的人,自己當(dāng)然清楚,當(dāng)初尚公主,也純屬是騙婚的,婚后又做了不少蠢事,讓公主很不滿意,也受了不少委屈。
永淳公主看了謝東一眼,便扭過頭去,心里不由泛起了一陣酸楚,自己明明已經(jīng)盡力了,卻還要想著怎么跟他解釋清楚。
“殿下,我知道,你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都是古墉對不起你,但如今他做了糊涂事,被關(guān)在了鎮(zhèn)撫司的大牢里,還請你看在我的薄面上,你救救他吧!你要是不救他,估計是活不成了!”謝東也是豁出去老臉,連忙站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泛著眼淚看著永淳公主說道,沒辦法,自己的兒子不能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