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救助站,1樓,棋牌室。
新的棋牌室其實是原來隔壁的一排商鋪,都是做建材的。
疫情之后,也沒人想著裝修買房這種事情了,整個城市的房價都跟自由跳水似的往下落。
這些商鋪都開始陸續(xù)的轉手了。
更沒有人來這種偏僻的地方,在這種情況下開新店。
盧小華找到房東們談了一下,一口氣全租了下來,統(tǒng)一打通,改造成了一個大型的棋牌室。
今天是棋牌室開張的第二天。
爆滿。
意識置換者們,特別是在救助站的意識置換者們,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其實就兩個字,無聊。
盡管每個人都有手機,但是救助站里因為人的居住密度實在太高,基本上很難流暢的上網(wǎng)刷視頻。
所以老古建議在邊上開一個棋牌室,肯定能賺錢。
盧小華同意了。
但是私下里,跟陳晨聊天的時候,盧小華其實根本不在乎棋牌室賺的這幾個錢。
他考慮的主要是救助站的形象,不僅僅是在政府那邊的形象,還有在意識置換者心中的形象。
能給他們提供一點廉價的娛樂,盧小華覺得這點錢可以掏,用不著扣扣索索的。
陳晨記得昨天這里人還不算多,大家都嫌這里的暖氣開的沒有救助站的高。
但今天已經(jīng)人滿為患了。
棋牌室里煙霧繚繞,像陳晨這種不抽煙的人進來,幾乎站不住,只能來門口。
陳晨覺得大部分人與其說是來打牌,不如說是來抽煙喝酒的。
因為救助站里禁言,平時他們只能出來在門口抽煙。
但是這天氣又冷,許多人還怕自己老人的身體被凍一下,說不定就引發(fā)了什么毛病。
但棋牌室的出現(xiàn)解決了這個最大的痛點。
今天沒太陽,門口曬太陽的人也少了很多,陳晨站在門口,看對面好幾家店面正在裝修。
有奶茶店,快餐店,按摩店,還有一家牙科診所。
他們這個救助站,看起來帶動了周圍一小片的商業(yè)環(huán)境。
古有德走到陳晨這,對陳晨示意了一下眼色。
嘴里還說:“李哥,看手機?!?p> 陳晨拿起自己的手機,看到微信上有一個轉賬。
三千多。
棋牌室這一塊現(xiàn)在都是古有得在管,這算是好處費。
這事古有德昨天跟他提過一嘴,但陳晨沒在意。
古有德當然不會知道,作為這家救助站原始股東的陳晨,現(xiàn)在根本看不上這點外快。
但明面上,陳晨不過是真正陳晨的一個“侄子”,他現(xiàn)在的這個身份真名叫李敏,不過是所謂股東的一個代言人,算是高級打工人。
所以李敏也根本不會拒絕這樣的收入。
陳晨只是看了古有德一眼,提醒他:“別做的太過分了,起碼留一半臺子?!?p> 盧小華的愿意,棋牌室他本來是不打算收費的。
但是不收費就得排隊,沒排上的人就會有怨氣。
所以專門設了一個收費區(qū),和免費區(qū)不同的是收費區(qū)有暖氣,而且溫度打的高,麻將桌也都是全自動的。
有錢的,可以直接來收費區(qū)玩。
不過收費區(qū)原來只是規(guī)劃了兩個店面,只占整個棋牌室規(guī)劃的五分之一,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三分之一了。
多出來的收入,盧小華沒管,只是含糊的說讓保安們自己解決。
但實際上錢就是分了。
古有德對陳晨點頭:“那是那是,這我們肯定注意?!?p> 陳晨又提醒:“他們自己賭錢我們不管,但是你們要是借錢,發(fā)現(xiàn)了直接開除,這個沒商量?!?p> 古有德又連連點頭。
“開棋牌室本來是給他們放松壓力的,別反而因為賭博弄出點事來,要是他們賭的大了,人也都趕回去?!?p> 老古嘴里答應著,過了一會又問:“我聽說,三樓那幾個醫(yī)生昨天開會都打架了?”
一個外賣員在門口停了下來,走過來看了一下門牌號:“李敏是哪個?”
陳晨過去接過自己點的奶茶,回來對老古說:“怎么,連你也知道了?”
“救助站里就這么點事,誰瞞得住誰啊。我聽說那些醫(yī)生,天天電人還有提成拿。這種好事,還不打出狗腦子來啊。那個楊醫(yī)生說要走了?”
陳晨吸了一口奶茶,不屑的撇撇嘴:“嘴里說說唄,他哪里舍得走,還不是想討價還價?!?p> 楊醫(yī)生昨天是情緒最不穩(wěn)定的一個,比被他電過的患者還激動。
原因很簡單,他手下的兩個實習醫(yī)生要轉正了,兩個新的診療室要好了。
他現(xiàn)在每天的提成只能拿以前的三分之一。
雖然這三分之一依然是一筆難以想象的高薪,比他剛來時談的收入還要高的多。
但是他不服,他搬出一套說法,說這套療法是他帶過來的,還寫過論文,申請過專利,算技術入股。
其他人要用這套技術,得給他專利費。
盧小華當時只是看了他兩眼,說了一句話:“明天要么你接著過來上班,要么去法院告我,給臉不要臉。”
今天早上,楊教授接著過來了,臉上還是笑瞇瞇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但這事在救助站里已經(jīng)傳開了,起碼保安內部都知道了。
“其實我看他們干那活也很簡單,把人綁在床上電就是了,比我們當保安的輕松多了,看看報紙,刷刷手機……”老古掩飾不住滿臉的羨慕,“你說以后站里要是人手不夠,我們穿上白大褂,還不是一樣能干?”
陳晨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但這個陳晨沒辦法,這種口子是絕對不能開的。
盧小華說過,寧可花上百倍的錢去請有行醫(yī)資格的醫(yī)生來,也不會用站里免費的保安。
因為行醫(yī)資格代表的是國家,是變向的授權。
以后真出了事,那都是醫(yī)生的錯,他們開救助站的什么都不懂,怪不到他們頭上。
“你不是有個兒子嗎?聽說在讀高中,可以讓他以后去考醫(yī)生,至于你自己,”陳晨搖頭,“這輩子我看沒指望來按這個按鈕了。”
老古笑嘻嘻道:“那也說不定,說不好我去穿越,運氣好就穿到一個醫(yī)生頭上。”
陳晨這時候卻臉色一變,從嘴里吐出來了什么東西,只看了一眼,然后猛的就把自己手上的奶茶往地上一摔,直接開始摳自己的嗓子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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