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他媽咋地了?”
趙德麟面龐憤怒,恨恨地看過去。
“骨頭,人骨頭!”
一個士兵伸手從水中撈出了兩塊骨頭,一塊是棒骨,另一塊卻是一顆骷髏頭。
“還有!”
有幾個膽大的兵也低頭去撈,同樣撈出來幾顆骷髏頭。
見此,不少人目光驚疑,喉頭吞咽口水的聲音不斷。
“媽了個巴子的,你們也特碼不嫌晦氣?扔了扔了,滾過來!”
趙德麟氣的破口大罵。
“看來,這河底下應(yīng)該全是了...就是不知,這些人骨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
陳昭眉頭緊皺,說道。
“都是給老佛爺殉葬的勞役。”
茅清明直言開口,道出了真相。
“哦?”
陳昭看向他,想聽聽他的說辭。
“自甲午一戰(zhàn)之后,老佛爺就對洋務(wù)派失望了,不在追尋其他拯救大金的法子。反而以為是大金的氣數(shù)暗淡,天命將盡,想從故老相傳的龍脈傳說方面著手。所以便有了派我?guī)煾笇堻c穴,在龍脈上建帝陵,延續(xù)大金氣數(shù)之舉。
而這種事,除了皇家外又怎么方便外人道也?師父他老人家和那些被秘密征役的勞工一樣,都在帝陵建成之后隨著老佛爺一起留在了這里。
想必這條河底的無數(shù)人骨,就是當(dāng)年修建帝陵的那些勞役??!”
茅清明感嘆說道,臉上浮現(xiàn)一抹悲憫之色。
“這老妖婆真他奶奶的遭人恨!”
得到這個解釋,明白了這些人骨的來歷,趙德麟不由為之憤怒,罵出了聲。
“是啊,想來這些勞役生前是不知道自己下場的,應(yīng)該是在最后關(guān)頭全部被處決了?!?p> 陳昭眸子幽幽,摸著下巴猜測著說道。
不過這話剛說完,他就只覺得空氣中的溫度冷了幾分,仿佛有一股陰風(fēng)刮過,眼前恍惚有黑影閃過。
“頭兒,沒事吧?”
身邊的手下見他神情有些不對,拉了拉他的手低聲問道。
“沒事?!?p> 陳昭晃晃腦袋,揉揉眼睛,面上說沒事,內(nèi)心已經(jīng)升起了十足地警惕,暗罵一聲‘邪乎’。
“茅先生,這不是太后陵嗎?你咋說叫帝陵啊?”
趙德麟聽茅清明的話,有了疑問。
“呵呵,牝雞司晨,古來有之,她活著的時候掌朝廷大權(quán),難道死了就甘心拱手相讓嗎?河北那處的假陵裝裱一下,暗陵堂而皇之叫帝陵,又有何不可?”
茅先生冷笑一聲說道。
“哼,我看都是狗屁!又帝陵又龍脈的,這天下最后還不是丟了?就是可憐了那些珍寶,陪著她一起埋在這底下不見天日。這次咱把它們都挖出來,振興東北也就不用靠著洋人了,整天又拉又防的,可算是把大帥難為壞了。”
趙德麟齜齜牙,不屑說道。
據(jù)記載,當(dāng)初金末帝退位時,臨時共和政府的統(tǒng)計人員去接收國庫財產(chǎn),卻發(fā)現(xiàn)那國庫之內(nèi)空空如也,耗子進(jìn)去都可憐的跑出來。
后來民間傳說,有從宮中出來的老太監(jiān)晚年說出秘密:大金最后的財寶其實是被老佛爺帶到地下去了,那批財寶多的驚人,比甲午之戰(zhàn)戰(zhàn)敗后賠償給東洋人的錢還要翻上幾番!
正因如此,杜立三對此次盜掘太后陵一事相當(dāng)重視。
為了掩人耳目,趙德麟這一團(tuán)人馬的動向在文書記載中是去山海關(guān)參戰(zhàn)了,實際上卻是配合陳昭茅清明來到了長白山內(nèi)。
陳昭也點點頭,附和說道:
“不錯,東北大地物華天寶,我奉系只有此基業(yè),便已能建立起一支龐大的軍隊,建設(shè)出全國第一軍工,以此來北拒俄賊、東御倭寇,現(xiàn)在唯經(jīng)濟(jì)不興。此次若得這些寶物,便能帶給東北強(qiáng)大的助力。彼時,我奉系入主中央、逐鹿中原,將會再也沒有掣肘...”
“哈哈,子忠兄說的好啊,聽你這么一說,我就覺得不南下參戰(zhàn)倒是更好了,我們的任務(wù)更重要。”
趙德麟朗聲一笑,拍了拍陳昭的肩膀。
“這次掘了她的墓,一來能為我?guī)煾笀蟪?,二來能為大帥穩(wěn)固基業(yè),可謂是一舉兩得。只不過,就要勞煩趙團(tuán)長和陳處長手下的弟兄們辛苦了。”
茅清明沖趙德麟和陳昭拱拱手,微笑說道。
“哈哈,哪里的話,茅先生尋龍點穴,陳處長手下有專業(yè)干將,我這下這幫大頭兵啥也不懂,就能干些體力活,要仰仗的是你們二位才對。”
“此言差矣,沒有趙團(tuán)長手下的弟兄用炸藥炸開那些千斤石板,我們又豈能來到此處?”
“哈哈?!?p> ...
三人商業(yè)互吹之后,便開始研究接下來該怎么做。
“一共三個門洞,咱們該走哪一個?”
趙德麟指著三個n形的漆黑門洞,問道。
“這三條通道,每一條都是死路!”
茅清明指著這三個門洞說道:“根據(jù)我?guī)煾高z書記載,想要抵達(dá)墓室總共有三關(guān)要過,這就是第一關(guān)。這三條通道每一條都約莫有百十米,其中有弩箭機(jī)關(guān),險惡異常?!?p> “弩箭?這都什么年代了,那玩意兒能有啥用?”
趙德麟不屑擺擺手說道。
“雖說如此,但也還要小心為上。畢竟我所知的,也僅是從我?guī)煾高z書上所得,個中難免有些差錯,不得不防。”
茅清明點點頭說道。
“有機(jī)關(guān)那就要破掉,我們?yōu)榈氖前牙锩娴呢攲毴岢鰜?,而不是僅我們能進(jìn)入其中就行。老三,看我們的了!”
陳昭闡述完,看向自己周邊的屬下們。
“爺,您就瞧好吧!”
老三嘿笑一聲,拍著胸膛領(lǐng)命,隨后叫人把身上帶著的家伙解下來,全部套在了老三的身上。
老三此刻已經(jīng)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盔甲,全身上下都被盔甲包裹,只有眼睛部位露了出來。
這幅盔甲乃是由百煉精鋼所制,一般人別說穿戴,就是抬也抬不動,只能由老三這種練過武,氣力深厚的人來穿。
但即便如此,穿戴后想要移動起來也頗為費力。
見老三緩慢地深入門洞走去,陳昭他們也跟了上去,但止步于門洞之外。
“手電照著,不用省了?!?p> 一聲令下,集資處的人手紛紛掏出手電筒打開,照亮門洞后的空間和深處,為老三探明前路。
門洞后的通道要比他們?nèi)氲叵聲r的甬道寬敞多了,刀削斧鑿痕跡的石塊布滿上下四周,儼然一處石廊。
老三穿著盔甲,笨重地抬起腳,緩緩前進(jìn)。
也不知他踩到了什么而觸發(fā)了機(jī)關(guān),驟然間在石廊左右上方疾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叮叮叮...
這些箭矢源源不絕,放射不斷,射在老三的盔甲上,但卻無一例外被彈開,無法傷及老三分毫。
見如此,門道口處的眾人心里算是松下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