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就算唐突也是理直氣壯
玉如煙輕輕把那兩本《白玉杯》放在旁邊，打開木盒的下一層。
第二層被分成很多個小格子，每個格子里都放著一個小小的瓷罐。
玉如煙摸了摸下巴，這場面怎么這么熟悉？就像她放顏料的盒子一樣。
她隨手打開一個罐子，果然看到了一抹明艷純凈的藍(lán)色。
“群青！”
玉如煙眼前一亮，連忙把其他瓷罐一一打開。
看到那十幾種顏色的時候，她甚至覺得這就是天堂。
她顫抖著手指把蓋子合上，一副喜極而泣的樣子。
團子鄙視地看了她一眼。
【主人，至于嗎？】
【我見到你的時候，病房里可全是這東西?！?p> “去去去，你一個系統(tǒng)懂什么?！?p> 玉如煙迅速把它推到一邊，小心翼翼地把木盒藏在床下，“這些顏料可都是用寶石研磨之后做的，我用的那些根本沒法比！”
她前腳剛想過買點畫具來提升技能，司空瓚后腳就送來了這些顏料。
他真的是救世主吧！
玉如煙面色漲紅地坐在床上，只要一想到床下那些顏料，她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
團子看了她一眼，默默轉(zhuǎn)身飄到一邊，嘴里還不斷嘟囔。
【完了完了，又瘋了一個?！?p> 玉如煙已經(jīng)選擇性地?zé)o視了它，滿腦子只有明天畫點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窗外卻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響動。
不會吧，又有刺客？
玉如煙打了一個激靈，她難道是招刺客體質(zhì)嗎？！
她躡手躡腳地從架子上拿下一個花瓶，半蹲著身子躲在窗戶旁邊。
管他是對著誰來的，先給他一花瓶再說！
團子也已經(jīng)飄了過來，一人一球都死死盯著面前的窗戶。
剛才的響聲再次傳來，玉如煙已經(jīng)高高舉起了花瓶。
她剛準(zhǔn)備砸下去，卻聽到了一個清冷的聲音。
“深夜逾墻而入，在下唐突了。”
是司空瓚？
玉如煙轉(zhuǎn)頭和團子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對勁三個字。
她連手上的花瓶都沒有放，連忙打開窗戶。
司空瓚的動作很快，她只看到一個黑色的殘影閃過，對方就已經(jīng)站在了房間里。
他還是神色淡然，端正地彎腰行禮，“抱歉，最近俗事纏身，只能深夜前來，打擾姑娘休息了?！?p> 玉如煙連忙擺了擺手，“不會不會，我還正要謝謝你呢！”
司空瓚略一點頭，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花瓶，“對付刺客，用這個不合適?！?p> 玉如煙訕笑兩聲，迅速把花瓶放回架子上，“我不知道是你……”
“無妨?！?p> 司空瓚一撩衣袍坐在圓凳上，從懷中取出一塊疊好的手帕來，“若是害怕，日后用這個便好?！?p> 玉如煙站在他旁邊，看著他用修長的手指緩緩打開手帕，心里忽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她甚至想要再靠近一點。
不……不對勁！
玉如煙被忽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想要向后退。
這種過分的親切感，讓她有些恐慌。
司空瓚用余光看到了她的動作，眼神略微暗了暗，“此物易碎，小心佩戴?！?p> 他左手一翻，手帕就已經(jīng)落在了一邊，白皙的掌心中躺著一對碧瑩瑩的耳墜。
玉如煙小心翼翼地從他手里接過，“多謝公子?！?p> 耳墜似乎是用上好的翡翠制成，在黯淡的燭光下，都流淌著如水的色澤。
看到她眼中的欣喜，司空瓚這才恢復(fù)了原先的神色，“里面封了一劑斬朱砂，必要的時候捏碎，可保你無虞?！?p> 玉如煙剛準(zhǔn)備帶上耳墜，聽了這話手一抖，差點扎到自己，“什么？”
這名字一聽就是很厲害的毒藥，萬一一個不小心……
“你不會有事。”
司空瓚深深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他的眼睛深邃如墨，摸不透，看不清。
玉如煙被他這樣看著，腦子都好像慢了半拍，一句“氫氦鋰鈹硼”直接脫口而出。
團子連忙飄過來，用小短手緊緊捂住她的嘴。
【主人你醒一醒??！】
【你在這個世界說這些，被發(fā)現(xiàn)了可是要出大問題的！】
玉如煙伸手推開團子，司空瓚既然要來，肯定不會讓人在外面偷聽的。
司空瓚似乎思索了片刻，才再次開口，“姑娘說的，可是一首五言？”
玉如煙搖了搖頭，有些失落，“沒什么，只是家鄉(xiāng)的俗語而已?！?p> 原來團子沒說錯，他真的不是重生來的。
泄玉州里的那些東西，一定是一個和她來歷相同的人告訴他的。
也許……只是因為這個，司空瓚才會對她多加照顧。
“有人來了。”
司空瓚忽然開口，起身走到窗邊，“木盒底部有一夾層，待那人離去后再打開?！?p> 玉如煙還沒有來得及回應(yīng)，就看到他的身形一閃，玄色的衣袍迅速融入夜色中。
與此同時，房門也被輕輕敲響。
“玉姐姐，你睡了嗎？”
是司空玥！
玉如煙連忙關(guān)上窗戶，走上前去開門，“這么晚了，玥小姐怎么過來了？”
“我……我有些難受?！?p> 司空玥的鼻尖紅紅的，眼睛也有些紅腫，似乎是剛剛哭過一場。
玉如煙拉著她的手坐在床上，柔聲道，“怎么了？”
聽到她的聲音，司空玥的眼里再次涌上一層淚光，“玉姐姐，母親是不會派人刺殺我的，對不對？”
原來是因為這個，難怪她難受到現(xiàn)在。
玉如煙溫柔地笑著，抬手替她拭去眼淚，“這是自然，王妃對小姐的寵愛，任誰看了都羨慕?！?p> “可……可瓚公子的調(diào)查從來沒有錯！”
司空玥哭著撲進(jìn)她的懷里，把臉埋在她的頸窩，“就算我不信，父王也不信，府里的所有人都不信，可這件事還是會被寫進(jìn)宗族典籍里！”
“從嶺南到京都城……凡是司空氏的人，他們只會信家主的話?！?p> 她哭得一抽一抽，眼淚打濕了玉如煙的內(nèi)衫，“玉姐姐，我該怎么辦……”
玉如煙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慢慢撫摸著她的后背。
怎么辦？
她也想知道怎么辦。
自從去了一次泄玉州之后，事情就變得奇怪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