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從偵探開始(中)
方禮賢雷厲風(fēng)行。
他先讓羅校長簽了一張業(yè)務(wù)單,又去找老板娘徐其美申請外勤活動,然后就離開公司。
到了樓下,方禮賢打上一輛的士車,直奔目的地‘柴灣公園’。
他公司位于北角,與柴灣一樣都在港島東區(qū),相距并不遠(yuǎn),如果打車的話,半個小時就能趕到。
這個電影世界,改變的只是一些人物,地理并沒有變化。
出租車一路南下,駛到柴灣的怡盛街時,方禮賢坐在車?yán)镆呀?jīng)可以望見柴灣公園。
不過公園景色讓方禮賢稍有吃驚。
“怎么是一片工地?”
方禮賢發(fā)現(xiàn)公園外豎著藍(lán)色的鐵皮柵欄,里邊并沒有娛樂設(shè)施,目前這座公園正處在開工動土的階段,環(huán)境荒涼的很。
司機是個上了歲數(shù)的老伯,也是本地通。
他給方禮賢介紹:“這里以前是童軍營地,被港府規(guī)劃為公園,里邊全是山來著,光是挖山就用了幾年時間,市政工程嘛,效率本來就低,也不知幾時才會開放?!?p> 方禮賢可以望見公園內(nèi)的小山頭,地勢偏僻,正是流浪漢安家的好地方。
司機老伯知道他要來柴灣公園,就問:“公園已經(jīng)到了,后生仔,在哪里落車?”
“靠邊啦,就在這里停!”
司機老伯隨即打起方向盤,開始往街邊靠攏。
這時有三個奇裝異服的青年,大搖大擺的橫穿馬路。
街上車如流水,他們卻悶頭橫沖,如入無車之境,如此有恃無恐,好像能體現(xiàn)他們是不怕死的好漢一樣。
他們一路走過來,車輛全部被逼停,被迫給他們讓路。
有司機從車窗內(nèi)伸出腦袋,想罵他們幾句,結(jié)果一見他們的紋身,腰間鼓著的利器,立馬就萎了,又老老實實縮回到車?yán)铩?p> 方禮賢的車停下后,他付了車費,要了發(fā)票。
從車?yán)锍鰜砗螅麑ψ璧K交通的三個青年視而不見,直接壓低太陽帽、貼著街邊走去了柴灣公園。
不過在他走后,司機老伯發(fā)動了的士車,不巧正好趕上三個青年靠近過來。
見車身攔在面前,他們顯得很不爽。
其中一個黃毛抬腳踹向駕駛座的車門,破口大罵:“你是不是眼瞎,擋我的路!”
司機老伯無端遭到辱罵,有些發(fā)懵,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那黃毛卻不依不饒,一拳砸在車窗上:“你撞到我了老不死,快賠錢!”
賠錢?不告你故意毀壞他人財產(chǎn),已經(jīng)給足你面子,竟然還讓賠錢?
司機老伯有口不敢開。
這些混街頭的爛仔都是純血人渣,最擅長變著花樣欺負(fù)老實人。
而且像是狗皮膏藥。
前窗忽然又趴上來一個四眼仔,翻手抽出一根鋼管,指著司機老伯:“的士佬,想讓我砸了你的車?”
司機老伯惹不起他們,準(zhǔn)備拿錢消災(zāi)。
不過他尚未把錢遞出車,那個已經(jīng)走到街邊的光頭胖子,忽然回眸一瞪,朝黃毛與四眼仔吆喝一聲:“辦正事要緊,你們和一個老頭啰嗦什么?!?p> 喊了一聲,光頭胖子繼續(xù)往前走,方向正對柴灣公園的大門,此君五短身材,一臉贅肉,又配了一顆大豬頭腦袋,卻絲毫不影響他走出龍頭老大的步伐。
黃毛聽了龍頭老大的命令,不再與司機老伯糾纏:“算你媽走運?!?p> 他狠狠啜一口唾沫,小跑跟上自家老大。
那四眼仔也從車頂爬下來,臨走不忘給司機老伯提建議:“眼瞎就趕緊退休,開你老母的車,開車?!?p> 司機老伯受了一肚子窩囊氣,偏偏無處發(fā)泄。
他瞧著光頭胖子、黃毛、四眼仔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齒,同時也埋怨起方禮賢來,心想就不該拉上方禮賢。
跑這一趟車,老母的錢沒有掙到多少,卻惹了一身腥!
但方禮賢此刻已經(jīng)進(jìn)入柴灣公園,根本聽不見司機老伯的牢騷。
不得不說,方禮賢的運氣好到爆棚。
進(jìn)入公園不久,就在一座小山下發(fā)現(xiàn)流浪漢的身影。
方禮賢躡手躡腳繞到山腰,爬上一棵垂榕樹,居高臨下進(jìn)行采拍。
他從事私家偵探這個職業(yè),入行后首先培訓(xùn)的就是偽裝,無論在什么場合,他都能快速隱藏自己,低調(diào)消失在人群的視線里,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日常出行都以游客打扮,背著運動包,裝有攀、爬、綁、跑各色工具,無論身處任何環(huán)境,他都能游刃有余的應(yīng)付。
他藏匿的位置非常隱蔽,流浪漢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
即使相機不停摁快門,閃光燈也沒有引起流浪漢的留意。
方禮賢通過照相機的鏡頭,已經(jīng)看清流浪漢的模樣,竟然與羅校長如出一轍,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雙胞胎。
方禮賢難免會想,可能真如羅校長所說,流浪漢假扮成劫匪,栽贓給了羅校長。
他正起疑時。
只見那三個橫穿馬路的青年忽然尋了過來。
光頭胖子抽出一把西瓜刀,一馬當(dāng)先沖向流浪漢:“神經(jīng)佬,今天不把你砍的斷手?jǐn)嗄_,我豬鼻洪一輩子食屎!”
方禮賢聽了豬鼻洪的豪言壯語,心想這胖子好有志氣。
就是身手不怎么樣。
豬鼻洪炸呼呼殺到流浪漢跟前,非但沒有砍到人,反被流浪漢一腳踹中胸口,一身肥軀立馬騰空,倒飛四五米才落地。
摔的好慘。
豬鼻洪躺尸一樣站不起來。
那黃毛與四眼仔扭頭瞧了他一眼,登時懵了。
他們剛把家伙拎出來,準(zhǔn)備配合自家老大來一場圍毆,誰知道流浪漢這么威猛。
本以為來砍一個面瓜,想不到砍上一個武功高手。
這該怎么辦?
流浪漢見他們楞在原地,開始捏著嗓子做演講:“你這個社會敗類,在街上大庭廣眾掀老奶奶的攤子,搶小朋友的冰淇淋,我只不過是代替你阿媽阿爸,教了教你做人的道理,你不思感激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恩將仇報來砍我,真是豈有此理!”
流浪漢應(yīng)該是最近路見不平收拾了豬鼻洪一頓,結(jié)果引來報復(fù)。
豬鼻洪聽了他的指責(zé),振振有詞的反駁:“不掀攤子怎么收債?我是在工作,你不讓我開工,你倒是發(fā)薪水給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