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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漸漸獨行

第四十一章 父親·孩子·知己

自在漸漸獨行 阿浪不回頭 3173 2022-03-10 12:46:44

  三個月后,又是狐熙鎮(zhèn)趕集的日子。

  此時,滿鎮(zhèn)皆知白骨妖作亂,大多數(shù)人也看了那份招降書。

  剛開始時,有被逼走投無路的人去當白骨妖的走狗去槲枳酒館投降,可那些投降的人,不出一天,便喪命街頭了。而后,這事被很多人發(fā)現(xiàn)了,便是再也不敢去投降,就算當個惡人,也不愿意死得不明不白的。

  東郊的集市此時掛滿了燈火,燈火闌珊處,有人聲。

  “你說,這白骨妖到底存在不?!?p>  “肯定的啊。不然,這些小孩白白失蹤了?!?p>  “那最近這些天,不是萬事太平嗎?除了,除了那些去投降的人。”

  “那倒也是。不過,我跟你說個秘密?!?p>  “十幾年前,白骨妖是死過一回的。”

  “???那怎么活過來的?!?p>  “當時,是九尾天狐親自將它斬于黑水之下。難不成,那九尾饒了它一命?!?p>  “這種十惡不赦的妖怪,那狐貍真是!”

  “對了,你說說看,那些去投降的人是怎么個死法?!?p>  “據(jù)說是,七竅流血。死狀極其難看?!?p>  迎面忽的走出個身著藍白相間衣服的少年,他邪笑著道:“喂,你們鬼鬼祟祟地,在干嘛?!?p>  說話的人先是有些害怕,但見來人似乎只是個小屁孩,膽大道:“要你管,小屁孩滾遠點。”

  藍誠憋了一口氣,又想到朋友們讓他在這特殊時期,不要惹事生非,便只好讓路給他們。

  依舊,他在他們背后作了個鬼臉,依舊是要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然后,他才轉身,繼續(xù)巡邏,其實這么多天以來,死的人也不少,奇怪的是來投降的人大多都是七竅流血而死。他敢保證,他們是沒有做任何手腳的。

  除非,像白玄所說的那種可能。就是他們臣服于白骨妖下時,白骨妖給他們種植了怨氣,他們進去時,精氣都已經(jīng)被吸干了,靠的就是怨氣維持生命,當他們選擇投降,怨氣已經(jīng)開始有所消散了。所以他們,才會死得那么慘。

  現(xiàn)在,很少有人來投降了。

  他們掌握的線索也很微不足道,投降的那些稱自己就是最下邊辦事的人,就負責尋找指定時辰出生的小孩,連去交易時,都是臉上蒙著黑布前去的。但他們能感受到,那個交易的地方很冷。還有投降的人說過,那是個兵器鋪子。

  當時,發(fā)財聽到兵器鋪子后,突然想到了當時劫持藍誠的那個老板,瞬間明白了,當即趕去那個兵器庫,可那里已然閉戶,昔日掛著的火紅的燈籠也盡剩蕭索。

  線索斷了,前途盡是茫然。可,還有前往的人。他們雖然已經(jīng)聞及了他們的死訊,但還是冒死前來。一次,前來的是個年邁的老人,她來的時候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她說,她也是燈枯之年了,就算是死了吧,也不想再去做壞事了,壞事做多了,真的太累了。

  像之前的人一般,來到這里不久后,她也去了。但她死的時候很安詳,眼角有淚花,帶著微笑。

  引力從他父親口中也得到了線索。那日,他雙目漆黑地看著父親眼底瀉出無限愧意。父親告訴他,在小時候,那群強盜之徒殺死了母親,并威脅他如若不替他們辦事,那他們兩個也一定會死,他只好替他們在鎮(zhèn)上干強盜之事,并去劫小孩。當他知道那一切還與白骨妖相關時,已然是晚了。他只能繼續(xù)走,并對他不敢有任何的好臉色,因為他怕被那群人發(fā)現(xiàn),他不想再被威脅了。他當時沉默了好久,在昏黃的燈光下,黯然失神地苦笑道:“此般,我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引力,回不了頭?!闭嫦嗯c他猜到的相差無己,但他沒想到,父親在他的房間里終究說出了“對不起。”

  他其實一直在等這三個字,但好像,似乎并不需要了。媽媽,回不來了。

  世界這張白紙很多都是用圓珠筆繪制的,不是鉛筆,可以簡簡單單地擦去。

  但路還是得走的。

  狐貍已經(jīng)摸進白骨妖的老巢見到了那十一個孩子,它們性命尚在。

  槲枳酒館二樓的掛燈暖融融的,窗開著,冷風被送了進來,將好不容易聚起來的暖意給吹散了。

  “阿娘,還等什么,我們去把杜陵一鍋端了,那里還有十一個孩子呢。”

  “孩子,越是關鍵時期,就越不能著急。這關乎鎮(zhèn)上人的性命,還是得深思熟慮?!?p>  “不行,再深思熟慮,他們就會被吃了。”藍誠剛從外邊巡邏回來,滿臉皆是風霜,“我們得有點良心,有時候魯莽一點,也不見得是壞事?!?p>  發(fā)財?shù)拿碱^一直是皺著的,聽到這話,心也舒然了,“對,我們勇敢一點,別怕它。我們這么多人,怎么也能打得過!”

  引力也發(fā)聲,聲音很低沉,卻極為堅定?!按颉!?p>  爺爺嘆了一口氣,而后,眼里也有了光:“既然你們決定了,那就看你們的吧。這次,你們不用再做我們的棋子了。大膽去干你們想干的事吧。”

  “嗯?!?p>  九尾隨即幻化出一支筆,和一張雪白畫紙。在紙上認真一筆一畫地畫出白骨妖所在的局域圖,并在一個圓圈處重點勾勒了一番,“這是黑水。我們的目標是將那妖怪推進黑水里邊。只有那里,能溶解他的怨氣。記住,千萬不能將它引至地面,否則,全鎮(zhèn)的人都得遭殃?!?p>  “何時行動?!?p>  “熒惑守心今日就會過去了,就翌日?!?p>  “好?!?p>  另一邊,武器鋪的兵器無時沒散發(fā)出冷冷寒氣,寒氣通過暗格潛入一間燃著長明燈的室里。室里有一張冰冷的大理石長桌。桌上坐著叼煙的人,煙的火星時隱時滅,煙灰悄無聲息地落在潔白無暇的大理石上邊。

  坐在頭桌上的人用手彈去桌上的灰,淡淡道,“事情做得怎么樣了?!?p>  嘴中鑲著金牙的大叔一笑,“您吩咐的事,當然是萬無一失的?!?p>  “您這樣把九尾天狐玩弄于鼓掌之中,真有意思?!?p>  “那九尾天狐沒腦子,能力在強又有何用?!?p>  頭椅上的人輕提嘴角,“那妖婦那邊呢?!?p>  “放心。小心伺候著呢。怨氣只會加重?!?p>  頭椅上的人突出肺里的白煙,輕笑了聲,“很好。”

  “您說的果然是對的,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p>  “到時候,您統(tǒng)一這鎮(zhèn)上了,可別忘了,給小的一份?!?p>  頭椅上的人聽到這話,表情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道“少不了你們的?!?p>  而后,桌上的人稀稀散散地散了,只留下長明燈的燭光,在黑暗中孤獨地搖曳。

  他們離開了。是通過暗間下邊的地道離開的,那里直通杜陵。

  杜陵附近沒有人,就連那個小鬼最近也不住這,這里對于他們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從這出來后,他們也奔赴各方。畢竟,他們也有家。

  夜色濃重,他們換下一副新面具,郎朗清月下,他們歸家了。

  ······

  郊外的一條白云馬路旁,坐落著一個水泥房屋,最近,它粗糙的水泥表面已經(jīng)被貼上了嶄新的瓷磚,瓷磚鑲有金邊,在月光普照之下,它有些微微發(fā)光,它努力想讓自己鋒芒畢露,但細窄的金邊不允許它這樣。

  深夜,有人輕推門,藍誠回來了。

  為了不打擾到家人們。他刻意輕手輕腳的。

  通過玄關時。很黑,記得,上次經(jīng)過這里時,手中抱著一只狐貍,他不害怕?,F(xiàn)在,他更是有了一群患難與共的兄弟,他不會怕。

  “阿誠?!?p>  黑暗中,響起了渾厚有力的呼喊聲。

  可,那聲音,似乎又是很無力的。

  藍誠沒有轉身,口中卻是回應了:“爸爸?!?p>  下一秒,燈光忽然灌滿了整個大廳,好亮啊。

  比狐熙鎮(zhèn)全部的燈光加起來都要亮,比漫天星斗亮,甚至比得上太陽的光輝。

  燈光越亮,熄滅了后,就會更黯淡的吧。

  “爸爸。”

  他拉滅了燈,“阿誠,跟我過來?!?p>  果然,一瞬間,就暗下來了。絲毫捕捉不了僅存的那點微光。

  他有些害怕,怕那種絲毫觸碰到光明的感覺,可事實是光就在那,卻有人滅了它。

  悄悄地,摸索著,摸索著那灰暗的影,他跟隨著他走了進去。

  那是阿誠父親的臥室,里邊的光暖融融的,卻是有些灰暗,淡淡的光圈縈繞在那盞油燈旁。

  “孩子,你······會長大的吧?!?p>  “當然”

  父親的目光很是慈祥地看著他,“這樣便好,孩子,長大意味著原諒,理解,不再任性,以及做一些你兒時很討厭的事,并舍棄一種叫做夢想的東西,這般,你還想長大嗎?”

  “想。但事實不會像您說的一般。我們的夢想都一樣,都是守護。我會堅守做一個偉大的偵探的?!?p>  屋子里分明是很暗的,他的眼睛卻發(fā)出了光,一種洞察黑暗的光。

  父親略略地點點頭,“很好,孩子,不過,你記住,我從前說的話,你不可全信,人嘛,總是會變的。包括,努力做一個好人這件事?!?p>  這次,藍誠沒有回他的話,他走了出去,別上門,眼里的光悄悄地滅了,昏昏地進入自己的房間。

  漸漸地,夜深了。

  深夜冷,窗外的冷風一絲一絲地就浸透進來,再幾絲幾絲地跑進人類的身體。

  藍誠的被子很薄,被子里蜷縮著一只雪白的狗狗,它是悄悄從別人那里跑過來的?,F(xiàn)在,它似乎在做一個甜甜的夢,哈喇子流了些許出來,它用粉粉的舌頭舔了舔,而后窩在阿誠的被子里邊繼續(xù)暖暖地睡了。

阿浪不回頭

當一個之前對你冷漠的人突然變換了說話的方式,那他(她)真的就可能是有求于你。哎,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看待一件人和一件事,雖然我知道,人都是復雜生物,必然是既有善良的一面也有邪惡的一面,但很難想象那些外表行為很善良的人卻不是我們熟知的那個樣子,他們或許是在哄騙我們。但究竟如何去判別這世上的是與非呢?對與錯呢?哎,人分明是自然界最為聰明的動物,為何卻總是人類來煩擾人類呢?   雖然說了一大堆毫無邏輯的話,好吧,可能算是無病呻吟。但這些疑問是打心底從腦海里面冒出來的。寫出來,就沒那么多煩惱了。   對啦,還有一事,雖然兄弟我沒啥讀者,可是,可是嘛,我還是要對我經(jīng)常斷更這件事說聲抱歉。我承認,我是一個容易半途而廢的人,當一件事做了很久卻沒有太大的收獲就會放棄,而且會用更加極端消極的方式去發(fā)泄,所以,我可能真的就寫著寫著就斷了,再等個半個八月,再繼續(xù)寫,就沒有給讀者很好的閱讀體驗。還有就是,之前我一直以為的是,小說是想到什么就寫什么,我不想寫大綱,總覺得那會約束我的思維,如果我有了一個確定的大綱,那我就比讀者先知道故事的結局了,那樣挺沒意思的,但沒有了一個整體的框架。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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