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逃跑
容大夫似乎也沒放在心上,不急不緩地說道:“明日你來云來醫(yī)館,今日我們先了這件事”
大餅?zāi)樢膊幌氲米锶菥兀@鎮(zhèn)上的人或多或少都受過云來醫(yī)館的恩惠,“容大夫,請便。”
容大夫蹲下身,也絲毫不折損他的氣質(zhì),笑起來如雪后的青松一般,“姑娘你不用怕,有什么事我會幫你的?!?p> 受到容大夫溫柔氣質(zhì)的影響,阿瑟放松下來,“我本來是儀來閣的廚房雜役,一直做的都是苦活累活。昨天玉蘭姑娘讓我去芙蓉姑娘的房間找一塊月亮形狀的玉佩,昨日傍晚我借口送點心進了芙蓉姑娘房間,找到了玉蘭姑娘要的東西?!?p> “你為何要幫這位玉蘭姑娘?!比荽蠓虼驍喟⑸?。
阿瑟回答:“有一次我打翻了一只碗被罰,是玉蘭姑娘給我求的情,不然我就會被趕出儀來閣?!?p> “拿到玉佩后湊巧芙蓉姑娘回來了,我就藏了起來,不知怎的聞到一股香味就睡著了。阿瑟低著頭繼續(xù)說道。
“香味有具體的描述嗎?”
“像碾碎的桃花花瓣散發(fā)出來的幽香,甜中帶苦,我從來沒有在儀來閣聞到過。”阿瑟畏畏縮縮地指著倭瓜臉和大餅?zāi)?,“第二天我是被水潑醒的,他們懷疑我是殺人兇手要我送去見官,我不服氣一直在掙扎,他們兩個就打我。”
一個紫衣女人被一群千嬌百媚的姑娘簇?fù)碇?,婀娜地走來?p> 翡翠認(rèn)識她,儀來閣的老板娘—銀媚。
“容大夫不如進來說話,我們儀來閣門口又不是菜市場?!便y媚的話不好聽,但她聲音婉轉(zhuǎn),旁人聽來倒像是和情郎打情罵俏。
容大夫自是答應(yīng),扶起阿瑟進入儀來閣。
翡翠拐到?jīng)]有人的角落施了隱身咒,麻利地跟著他們進入儀來閣。眾人從西角門入去,拐到一條小徑,喬木蔽日,假山亦有古色,旁邊有一池塘寬三數(shù)畝,池中的荷花正盛開著。
儀來閣處處透露著雅致、幽靜,亭臺樓閣與典雅園林相差無幾。
到了大廳,銀媚也不廢話,對容大夫詳細(xì)講述了他們所知道的事。
今日芙蓉姑娘約好了和綢緞莊的王公子一同游湖,誰知王公子來了,芙蓉姑娘還沒出來。
芙蓉姑娘的貼身丫鬟丁香急壞了,便前去敲門,喊了許久,也沒有人答應(yīng),立馬稟告了銀媚。
銀媚當(dāng)機立斷,命人撞開了芙蓉姑娘的房門,門里面的場景直接將一個膽小的丫鬟嚇暈了過去。
屋子里面血腥異常,芙蓉姑娘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體如枯枝一般干枯,腦袋卻不翼而飛。
正當(dāng)大家驚慌大亂的時候,丁香在床底下發(fā)現(xiàn)了阿瑟,丁香的力氣很大,單手就將阿瑟從床底下拖了出來。
銀媚詢問了許多,玉蘭姑娘昏倒,銀媚查不出頭緒索性直接將阿瑟帶去見官。
押送的倭瓜臉和大餅?zāi)樧蛉召€錢輸了,心情一直不大好,加上阿瑟拼命掙扎兩人也不耐煩了,于是就發(fā)生了現(xiàn)在大家看到的這一幕。
雨早就停了,空氣里滯留著濕冷。
故事中的玉蘭姑娘姍姍來遲,她是一個容貌清秀的姑娘,盤起來的發(fā)髻上簪了一朵白色的絹花,連衣服也是簡潔素雅的,一雙眼睛格外地好看,眼角有些發(fā)紅,像是剛哭過。
玉蘭姑娘身邊跟著一位衣著華麗的公子,是芙蓉姑娘今日約見的王公子,兩人看起來頗為親密。
王公子小心翼翼地安慰玉蘭姑娘,心也跟著揪了起來,玉蘭姑娘每一滴眼淚都滴在他的心頭。
玉蘭姑娘身材纖細(xì),一副若柳扶風(fēng)的樣子,柔柔地說道:“到底是誰殺了芙蓉姐姐,實在太殘忍了?!?p> 說完轉(zhuǎn)頭楚楚可憐地看著王公子,王公子很是心疼。
玉蘭姑娘繼續(xù)說道:“前幾日,王公子送了我珍珠花簪,芙蓉姐姐見了喜歡的緊,便借了去,許久都不還,多問一句芙蓉姐姐就說我小氣,平日里芙蓉姐姐拿走的我都可以送她,只是這珍珠花簪是王公子送的心意,怎可送與他人?!?p> “所以我便叫阿瑟到芙蓉姐姐的房間尋珍珠花簪,一夜都沒見她回來,我心里也七上八下。今早才知道芙蓉姐姐出事了,我一個小女子沒什么膽氣,聽見死人立馬嚇暈了!”
“幸虧王公子及時趕到,把我救醒,醒來后聽說你們把阿瑟抓了,我就連忙趕過來?!?p> 事情解釋清楚,阿瑟的嫌疑也被洗清了一大半。
見事情告一段落,翡翠趁著眾人不注意就帶著琥珀跑,“阿瑟,我們快走。”
阿瑟反抗得很激烈,聲音顫抖地說道:“你是誰,我不認(rèn)識你?!?p> 翡翠懷疑阿瑟腦殼出了問題,不然怎么會不認(rèn)識她。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還能讓人失憶。
翡翠不死心說道:“阿瑟,是我啊,我是翡翠,還是我把你帶進黑山原的,你真的忘了嗎?”
“姑娘,你真的認(rèn)錯人了,我從小就在儀來閣長大,從來沒去過黑山原?!卑⑸獡u搖頭說道,“你快把我送回儀來閣吧,耽誤了干活的時間,不僅工錢會被扣掉,就連晚飯也沒得吃了?!?p> 翡翠心中疑惑竇生,怕多生事端,只好打暈了阿瑟,躲到郊外的破廟。
翡翠好心壞事,本來阿瑟的嫌疑減輕了很多,她把人一帶走反而讓阿瑟的嫌疑加重,府尹大人下令要盡快找到阿瑟歸案。
也許查明真兇才是關(guān)鍵,那個容大夫似乎也是幫阿瑟的。
找人打聽了一番,翡翠來到了云來醫(yī)館,醫(yī)館門口貼著一副對聯(lián),“只求世上無人病,不怕架上藥生塵?!?p> 前庭是藥房,內(nèi)間為診室,整個屋內(nèi)有一股好聞的藥味。
醫(yī)館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容大夫在診室治病,翡翠跳到房梁上趴著觀察,房梁太窄只好換回狐貍原型。
診室正中間放著一張大方桌,是容大夫看診的地方,旁邊的桌子擺放著許多灰綠色的小藥瓶,伸手就可以拿到。左邊貼墻的位置是一排絳紫色的書柜,上面全是竹簡。
屏風(fēng)后面是一張羅漢床,較為矮小,平時容大夫累了應(yīng)該是在這里小憩。
容大夫一刻也沒有休息過,一直忙到晚上。
天色漸晚,藥童進來點了蠟燭。
時間如同蠟油,淌過蠟燭身體,潺潺成溪,匯聚于桌面,哀哀打漩,遇到冷空氣便逐漸凝固,形成了折返迂回的樣子。
“容大夫,還剩一位姓田的病人?!毙∷幫M入診室說道。
“好,你讓他們進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