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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號:江湖

6.第一把武器

代號:江湖 夜笙夢白 2815 2021-06-30 21:12:38

  天邊的烏云凝聚在一起,黑壓壓的,冷風從山口灌了過來,農人們身披蓑衣,仍在田地里勞作,趕在暴雨之前做最后的收尾。

  不多時,雨便下了起來,大雨磅礴,打在屋頂的瓦上,濺起“噼里啪啦”的聲響,又從檐前流下,掛成一道細密的水幕,在庭院中坑坑洼洼的青石板上聚集,成一條淺淺的小河。

  小河中模糊地映出陰沉沉的天空,仿佛世界都變得壓抑了起來。

  這種天氣,最適合縮在被窩里,美美地睡上一覺,不去想煩人的叨擾和凄凄慘慘的生活。

  秋少白撅著個屁股,百無聊賴地蹲在廊前,看著那一汪小河發(fā)呆。小飛就在他地旁邊,雙目微閉,吞吐均勻,已經扎了一個時辰的馬步。

  “小飛,你說,如果我對這水流練習刀法,會不會變得更強?”秋少白開始胡思亂想。

  “不會?!毙★w眼也不睜,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

  “那傳說中的大俠們抽刀斷水都是胡說八道嘍?”

  “不要被話本里的故事給騙了,那種事情,至少在你這個水平,毫無卵用,只會濺你一身泥水而已?!?p>  秋少白很不服氣,這些天以來,在蘇念雪與小飛的指點下,再加上自己勤奮的修習,那一套基礎刀法簡直是突飛猛進,竟隱隱約約已經達到了第八重巔峰,他有些沾沾自喜的炫耀,小飛卻打擊他,說這是一個普通人的正常水平,放在高手如云的江湖上,連個小蝦米都看不上。

  這就有些過分了吧。秋少白有些委屈,老是說自己太弱,但又不教給自己厲害的功法,話說到現在自己連本內功都沒有修習,這還要怎么提升?

  抗議無效,先打基礎。

  小飛輕描淡寫地扔下這幾個字,便自顧自地練功去了,秋少白有些頭大,但也只能無可奈何地繼續(xù)修習那一套基礎刀法。

  砍啊砍啊砍,自身沒什么大的進步,倒是把庫房里的幾件鐵刀給砍豁了口。

  小飛只是瞥了一眼,“哦,沒事,那都是陳年舊貨了,你抽空可以去王鐵匠那看一看,他反正也是每天閑著,好好說話的話,也許會幫你打造一把稱手的武器?!?p>  于是,挑了個大晴天,秋少白便屁顛屁顛地出門了。

  出了毓秀山莊,便是條大泥巴路,路上沒有幾個人,著實是人煙稀少,農人們都去田地里收拾莊稼去了,整個忘憂村也變得冷冷清清的。

  走過幾件磚頭房,便來到了一間別具風格的草舍。

  看似是一件簡陋的草房,可卻結實的很,至少,在經過幾場大風大雨的洗禮過后,還能傲然挺立于此。

  秋少白在一扇搖搖欲墜的木門前站定,側耳細聽,房內傳來了如雷的鼾聲,就這樣叫門是不是顯得不太禮貌。

  不過這王鐵匠似乎每天除了喝酒的時間便是在睡大覺了吧……

  于是上前一步,秋少白攥住銹的不成樣子的門環(huán)敲得匡匡作響。

  門內的鼾聲果然停住了,不多時,木門被人粗暴的一把拉開,先是一雙枯朽的老手扶在門框上,緊接著,一張絡腮胡子的老臉便探了出來。

  “打造農具?”

  剛一開口,一陣令人作嘔的酒氣便竄了出來,秋少白皺了皺眉,但一想起此行的目的,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鐵匠大叔,我想打造一把兵器?!?p>  那王鐵匠瞇了瞇眼,打量了幾下秋少白。

  “呦呵,這不是敏秀山莊新來的小白子嗎,咋滴?沒有兵器去耍啦?”

  秋少白懶得糾正鐵匠對山莊的錯誤讀音和關于自己的昵稱問題,當場恭敬地點了點頭。

  畢竟要求人辦事,他還是很能審時度勢的。

  王鐵匠撓著自己滿臉的胡子,不太情愿地說道。

  “本來嘛,老頭子我已經金盆洗手,只想著在晚年接一下什么農具炊具的生意,武器是一概不接的,不過嘛,老頭子我看你這娃還是挺懂禮貌,再加上老頭子我和敏秀莊主是故交,山莊的忙,不得不幫喲。”

  王鐵匠側了側身,讓出通路來。

  “進來吧,娃兒?!?p>  秋少白邁開大腿走了進去,一進門便悄悄閉上了鼻子,沒辦法,王鐵匠的家里實在是太臭了,先不說是滿屋子的酒瓶酒罐子,有些已經碎不拉幾,正流出惡臭的液體,角落里的灶臺上還有些有碗乘著的黑乎乎黏糊糊的物質,正散發(fā)著惡臭的氣息。

  真不知道這是當天的吃食還是些不可名狀的**。

  秋少白打了個寒顫,收起了自己可怕的想法。

  王鐵匠外表雖然老邁且不修邊幅,但動起手來卻毫不含糊,在秋少白的幫助下,兩人把屋內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給堆到了另一邊,這才露出了原本掩蓋在下面的一具黑漆漆的大物。

  秋少白仔細觀察,這似乎是一具鍛造爐。

  在平時,王鐵匠是一個大酒鬼加好吃懶做的無賴,可是一旦站在鑄造爐前,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示意秋少白去隔壁寡婦家打開了一盆熱水,王鐵匠把滿是油污的雙手浸入其中,開始仔細地清洗。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王鐵匠洗手完畢,秋少白驚愕的發(fā)現,王鐵匠的手,此刻竟然變得結實而富有生機,渾圓的指肚上,結滿了古銅色的老繭,粗糙而有力量。

  王鐵匠面對著鑄造爐,恭敬地跪下,嘴里嘰里咕嚕了一陣似乎在禱告,隨后做了一些秋少白看不懂的儀式。

  完畢后,王鐵匠站了起來,原本佝僂的身體已經變的筆直,一雙眼睛熠熠生輝。

  “要求?”

  “刀類兵器,長度適中,刀身窄,重量適中,最好容易使用?!?p>  “這算什么條件?”王鐵匠大笑道,“一看就是個初入門檻的娃娃,算啦,我就隨便給你做一把吧?!?p>  王鐵匠在屋內的角落里翻翻找找,拿出一塊細長條的金屬,“嘿,還真讓我找到了,上次鑄造剩下的精鐵,原料就不收你錢了?!?p>  王鐵匠把精鐵塊小心翼翼地放在鑄造爐上,之后不知從什么地方掏出一根火折子,丟進了鑄造爐的爐膛。

  “轟!”爐內,火焰一下子便旺了起來。

  秋少白四處尋找風口,但最后卻失望的發(fā)現,這爐子邪門的很,沒有風,但爐內火焰卻生生不息,甚至還有愈燃愈烈之勢。

  這時,王鐵匠已經褪去了上衣,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將一把與他身高等長的鑄造錘高高舉過頭頂,深吸一口氣。

  “等一下。”

  王鐵匠疑惑地看著秋少白,身體定格成一個古怪的姿勢。

  秋少白在身上左翻翻右找找,最后掏出一塊青藍色的石頭放在鑄造爐上。

  王鐵匠打量了兩眼,向秋少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隨后重新吸足一口氣。

  “喝呀!”

  一錘砸下,火星紛飛,如天雷貫耳。

  “當!”

  秋少白捂著耳朵,痛苦不堪地退了出去,而王鐵匠已經掄出了第二錘。

  “當!”地動山搖,鬼神驚泣。

  好大的力道!

  一錘接著一錘。

  爐膛內熊熊的火焰也已經達到金屬的熔點。

  接下來就是反復的鍛打,真金不怕火煉,只有持續(xù)的高溫,持續(xù)的鍛打,才能淬煉出一把合格的武器。

  秋少白蹲在門口,左耳一坨棉花,右耳一坨棉花,聚精會神地盯著草叢,他已經見證過了一個螞蟻帝國的覆滅,僅存的后世叛軍已經對當權的政黨發(fā)起了最后的反擊。

  自己是從早上來的,此時已經日薄西山,這一天來,王鐵匠已經掄了幾百吹,或者是幾千錘,他沒有數,不過這一天他也粒米未進,他要耗在這,見證自己名義上第一把武器的誕生。

  哎,打起來了,打起來了,誰勝誰負,誰王誰寇,誰是英雄誰是狗熊,就看這最后一仗……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

  王鐵匠一揮汗,一陣小雨稀里嘩啦地便灑了下來。

  “喏?!?p>  秋少白戀戀不舍地扭過頭,起身接過長條狀的布包,只覺得沉甸甸的。

  “謝謝大叔,這個費用……”

  王鐵匠豪邁地揮了揮手,“不必,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回頭我自會去找莊主討酒喝。”

  秋少白感激地望著王鐵匠,正想說幾句客套話來。

  “少白!少白!”

  一個激靈,秋少白連忙扭頭,小飛正心急火燎地朝他跑來。

  慌張成這個樣子,這小子可是少見,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

  “是小環(huán),小環(huán)……小環(huán)被人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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