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蘇錦書對張恒并沒有什么感覺,雖然,她與張恒曾有過婚約,可,僅此而已。
更何況。
在她最難熬的時候,張恒還將那紙婚約撕毀。
林幼春卻不同。
林幼春在她萬念俱灰,幾乎絕望的時候,卻像一道閃亮的光剎那間照進了她的心里。
他寬慰她。
勉勵她。
絲毫不嫌她滿身疥瘡,親手替她滌蕩頑疾。
這恩。
這情。
山高水長。
林幼春拉著她的手,情意綿綿告訴她那句“遇錦而取”的謁語時,蘇錦書的心中,就如同吃了一顆人世間最甜的糖一樣,簡直驚呆了,整個人,都快融化了。
她萬萬沒想到。
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一個人,直若上天安排那般,專門為她而生的。
他。
那么帥。
他。
那么親。
試想。
這突如其來的浪漫。
哪個女孩,能夠抵擋?
……
即便。
拋開所有的東西不談,只拿林幼春與張恒的身材相貌作比較,林幼春也比張恒要強的多。
一、
林幼春相貌既耐看又親切。
張恒面色浮白,五官一般。
林幼春完勝。
二、
林幼春身高175,帥氣灑脫。
張恒167,矮了半頭。
林幼春完勝。
三、
林幼春會為了保護她,將她扯于身旁。
張恒會跪。
林幼春完勝。
四……
……
……
在這個世界上,許多女孩子就是這樣,你如果能夠走進她的心里,讓她感覺到你對她全心全意的好,她就會拋開所有的一切,將心全部放在你身上。
你。
就是她的光。
這一點。
張景義不懂。
張恒這樣的公子哥不懂。
媒婆不懂。
蘇友銘不懂。
這滿屋的下人,也不懂。
……
張景義與蘇友銘拉拉扯扯,吵吵嚷嚷,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出了蘇家的院子,往知府大人的衙門走。
并不太遠。
勿需車馬。
林幼春自然也跟著,不只是他,包括林根富、媒婆、張恒、張家下人、蘇家下人等若干人等在內(nèi)的一支看上去頗為壯觀的隊伍,也跟在蘇友銘與張景義的身后,一齊往府衙走。
女眷除外。
這支隊伍,一路上還匯入了蘇家與張家的許多熟人、好友,以及不斷加入的吃瓜群眾。
議論紛紛。
人聲鼎沸。
……
“蘇家與張家鬧翻了?
“為什么?”
“聽說是因為蘇家大小姐……”
“她怎么了?”
“聽說,她的病被人治好了,就是那個單眼皮的小伙子?!?p> “哇!那,他豈不是得了萬兩懸賞?”
“不太清楚……不知他拿了沒有?”
“蘇家有的是錢,絕對不會少給他一個子的。”
“也是?!?p> ……
隊伍越來越大。
當行至府衙門口時,這支原本不過三四十人的隊伍,居然匯聚了足足有兩三百號人了,若是每人手中帶一件器械的話,倒像來府衙打砸搶的暴民。
張景義率先搶過鼓槌,擊鼓鳴冤。
“咚!
咚咚……咚咚咚咚……”
府衙門口幾個當值的衙役見有人擊鼓,一個個瞪著眼睛努著腮幫子想過來罵人,先給告狀的一個下馬威。
可是。
當其中一個年長老成的衙役認出了一身便裝,擊鼓鳴冤的竟是本城守備張景義張大人后,不由滿面堆笑:“張大人……你這是何意呀?
無緣無故,怎么跑到府衙門口來敲鼓玩耍?
不當人子,快將鼓槌放下。”
張景義認識那衙役,他鼓著眼睛對那衙役道:“李頭,我要告狀,請大人升堂。”
那喚作李頭的衙役陪笑道:“張大人,你要告誰?
所為何故?”
張景義指著旁邊的蘇友銘道:“我要告他蘇家悔婚,欺人太甚,請知府大人公斷。”
“哦!”
衙役李頭也認識蘇友銘,他連忙沖蘇友銘拱拱手:“蘇老爺,久違,久違?!?p> 這時。
蘇友銘上前一步,猛地從張景義手中搶過鼓槌,也“通通通”,亂敲了一通。
“李頭,我也要告狀?!?p> 衙役李頭奇道:“蘇老爺,你又要告誰,所為何故?”
蘇友銘悻悻指著張景義道:“我要告他張家訛詐。”
……
“你蘇家賴婚?!?p> “你張家訛詐?!?p> ……
蘇友銘與張景義,一邊跟衙役李頭寒喧,一邊不忘互相指責對方,數(shù)落對方不是。
這……
衙役李頭見二人拉拉扯扯,又廝鬧到了一起,趕忙勸道:“二位,二位,好了好了,不要爭執(zhí)了,你們各說各有理,我們也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二位人也來了,鼓也敲了,那么……且耐著性子,坐等老爺升堂?!?p> ……
鳴冤鼓一敲,老爺升堂,自然是極快的。
……
“威……武……”
“威……武……”
林幼春立在人群中,眼見府衙大堂上,兩排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分立兩廂,一齊喊著號子。
正中間。
大堂上。
旁邊小門一開,走出來一官。
那官一邊急匆匆將紗帽扶正,一邊來到桌案后站了,伸手拾起桌案上的驚堂木,做勢要拍,可是,當他看到了堂下一馬當先站著的蘇友銘與張景義時,又將手緩緩放了下去。
“張大人……
蘇員外……”
“趙大人?!?p> “趙大人?!?p> 林幼春一看,這倒好。
都是熟人。
話說。
堂上這官,正是本城知府趙離趙大人,這趙大人,三十一二的歲數(shù),面目清瞿,四方臉,丹鳳眼,兩道弦月眉清清淡淡,看上去,若是不穿官服,倒像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人。
趙離將手中驚堂木緩緩放下。
“來人呀……看座。”
旁邊衙役,立刻搬了兩張高腳凳子過來,蘇友銘與張景義互瞪一眼,“哼”地坐下。
“哼!”
“哼!”
趙離不動聲色,慢條斯理問道:“張大人,蘇員外,你二人所為何故起了紛爭,為何鬧到下官的大堂上來了?”
張景義搶先開口:“我要告蘇家賴婚。
是這樣的……
趙大人,那蘇家……蘇家有一女錦書,自幼許配給我兒張恒為妻,奈何,錦書在五年前身患沉疴,久治不愈,看了無數(shù)醫(yī)生,不見好轉……
我張家為了她的病癥,花去了成籮筐的銀兩,遍請名醫(yī),奈何錦書之病,著實罕見,所用湯藥,如水潑石,一直不見效……
后來,蘇家懸賞萬兩白銀求醫(yī),想必此事,大人是聽說過的?!?p> 趙離扶了扶紗帽,點點頭道:“此事下官確有耳聞?!?p> 張景義又道:“可是。
趙大人,你給評評理,就在前些日,他蘇家不知從哪里請了那個醫(yī)生,治好了蘇錦書的病?!?p> 一邊說,張景義一邊指了指林幼春。
趙離瞄了林幼春一眼,奇道:“治好了?
那……此事可喜可賀呀,你兩家,該大擺宴席慶祝才是,為何要對簿公堂呢?”
“哼!”
張景義重重地哼了一聲:“那蘇家……早有不良之心,蘇友銘存心誆騙下官,前些日,將下官誆騙到他家里,將小兒與蘇錦書的婚約解除了,然后,卻又將女兒許配給了那個醫(yī)生。
真是可氣。
氣死我了,趙大人,你說,天底下有這么辦事的嗎?”
臥槽!
林幼春見張景義睜眼說瞎話,居然面不改色,說的頭頭是道,肚皮差點被他氣破了。
山東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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