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以牙還牙
相比于夏慕然的平靜，其他人都瞳孔地震，處于極度的震驚中。
徐大舅放聲大哭起來。
趙芳琳抱著夏明瑞想走，卻被門口的黎曼和毛磊攔住去路——他們沒有和徐燕離開，或者說又瘋快回來了。
夏慕然站起身，引發(fā)一陣暈眩，好在她早就習(xí)慣了這種癥狀，不動聲色穩(wěn)住身體，朝門口走去。
趙芳琳已經(jīng)被毛磊挾制，動彈不得。夏明瑞被嚇到，一個勁兒地哭。
夏慕然看了他一眼：“嘖，原來不是所有孩子都討人喜歡的啊。”
她在從上?；爻啥贾?，就在第一時間找了夏傳峰。得到的消息卻是他已經(jīng)在婚，而那個孩子就是夏明瑞，出生在母親去世那一年的10月。之前被她忽略的細(xì)節(jié)一幕幕在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她找了私家偵探查母親當(dāng)年去世的真相。夏慕然并不恨夏傳峰，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拋棄了自己，那是她的父親啊?？墒撬齾s接受不了，他和眾人聯(lián)手害死母親的事實。她當(dāng)時在知道真相以后，選擇了逃避。
“你要干什么！明瑞他只是孩子?。?！”夏傳峰快步走過來，把夏明瑞護(hù)在懷里。
夏慕然：“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你記得嗎？小時候，我也是你捧在手心里愛護(hù)的孩子。”
“你就是個瘋子！你和你那個瘋子媽一樣！你們都是瘋子?。。 ?p> 夏慕然笑出了聲：“我們是瘋子，我們沒有害任何人，倒是你，你們，害死了瘋子。”
多可笑，被叫瘋子的人沒有傷害任何人。
“老公救我，老公！”趙芳琳哭著向夏傳峰求救。
毛磊力氣大，趙芳琳的胳膊已經(jīng)脫了臼，疼得她臉色都發(fā)白了。
“你要當(dāng)我還是你爸！放了你趙阿姨！”
“不是你說的嗎？以后，你就當(dāng)沒有我這個女兒，我也當(dāng)自己是個孤兒。”夏慕然勾唇一笑，“你記得嗎？”
夏傳峰臉色發(fā)白。
當(dāng)年夏慕然的母親去世之后，夏慕然的精神狀態(tài)急轉(zhuǎn)直下，自然丟了工作。她當(dāng)時精神狀態(tài)差到了極點，鼻子也沒有錢醫(yī)治，在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下，舉刀自殺。幸好，或者說不幸，她被宋宜安發(fā)現(xiàn)送去了醫(yī)院。
她脫離生命危險后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她身在地獄的時候，自己的父親在做什么呢？他抱著新娶的嬌妻，抱著新生的幼子，志得意滿春風(fēng)得意。
夏慕然不是沒有想過向他求救，可是她的父親，忙著照顧嬌妻愛子，連她的電話也不接。
宋宜安四處籌措她醫(yī)藥費，可她剛大學(xué)畢業(yè)，能有多少錢。后來梁晗長時間聯(lián)系不上夏慕然，聯(lián)系上了宋宜安，兩個人又撐了一段時間。實在撐不下去，宋宜安才找到夏傳峰。夏傳峰拉不下臉，勉強去精神病院看了她一眼。
“以后，你就當(dāng)你是個孤兒，我也當(dāng)我沒有你這個女兒?！毕膫鞣逡娏怂?，隨后留下兩千塊錢走了。
“我……我不得已……”夏傳峰嘴唇發(fā)抖。
“我知道，一邊是嬌妻愛子，一邊的瘋掉的女兒，是我我也會好不猶豫的，和您做一樣的選擇?！毕哪饺黄届o地說道，“所以，我并不恨你不要我?！?p> 我恨的，是你們加著在我母親身上的一切。
夏慕然解了絲巾，隔著絲巾捏著趙芳琳的下巴仔細(xì)端詳：“我剛才就覺得，這張臉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p> 今天之前，她沒有見過趙芳琳本人才對。她只看過私家偵探給她的照片，知道她和夏傳峰在一起，是徐舅媽牽的線搭的橋。
大腦一震劇烈的疼痛襲來，夏慕然眼前一黑。
夏慕然很快睜開眼，一切都只是短短的一瞬間。
“我媽媽葬禮，你也在，是不是？”夏慕然問道。
她當(dāng)時精神恍惚，又不懂葬禮那些又多又繁復(fù)的習(xí)俗和過程，一切都是交給的夏傳峰和徐大舅，她只需要按照他們說的做就好。
徐舅媽拉著趙芳琳來到她面前：“然然，這是我娘家那邊的親戚，過來幫忙的?！?p> “謝謝阿姨，辛苦了。”當(dāng)時的夏慕然滿臉感激地對她說道。
夏慕然響想了起來，喉間涌上一股腥甜。
“哈哈哈哈……”夏慕然大笑出聲，笑自己當(dāng)年有多蠢，對著害死自己母親的人謝了有謝。
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夏慕然扔了手里的絲巾，問趙芳琳：“下山的時候，也是你推的我，是嗎？”
她的樣子太可怕，趙芳琳一個勁兒地?fù)u頭：“不是……不是我……”
“你好好想一想?。咳绻阆氩黄饋淼脑?，我的朋友就要動手幫幫你了?！毕哪饺灰蛔忠痪渎f道。
毛磊手上加了力道，趙芳琳痛得滿頭冷汗，驚叫出聲。
“是不是你？”夏慕然問道。
“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沒想到你會毀容……我就推了你一下……”
“夠了！你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快放了她！”夏傳峰吼道。
“你心疼她？”夏慕然依舊在笑，“你一點兒都不心疼我？”
“快放了我媽媽！壞人壞人！！”夏明瑞對她拳打腳踢，卻被黎曼攔住，黎曼輕而易舉地單手把他拎了起來。
夏慕然拍了拍夏明瑞的臉蛋：“姐姐給你上一課，叫以牙還牙。欠人的，總是要還的?！?p> “毛磊，打斷她的鼻梁骨?！?p> 趙芳琳的慘叫聲在包廂里回蕩，她像塊破布一樣被毛磊扔在地上。
夏慕然突然感到很不舒服，不止頭暈?zāi)垦?，還有一種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身體開始燥熱難耐。
“給我下藥了？”夏慕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