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時,晏書一臉饜足,秦書畫的粉唇微腫,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的瞪了晏書一眼,而晏書被小媳婦軟乎乎的眼神瞪的下腹一緊。
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小媳婦面前潰不成軍。
侍墨都替自己公子臉紅,這成親后的公子太不要臉了,當(dāng)然,他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娘親。”秦書畫看到門口等著的白母,不知怎么的,一下觸動了她的內(nèi)心,想都不想的直接撲了過去。
“畫兒?!卑啄缚粗w奔而來的閨女,又驚又喜,驚的是怕女婿多想,不高興了,她的寶貝閨女會受氣,喜的是,閨女從六歲她給講了女德女戒開始,就從不會在這么撲在她懷里撒嬌了。
“岳母。”
晏書拱手行禮。
看著小媳婦在岳母懷里撒嬌的嬌態(tài),他就手癢癢。
“翠嬸,福嬸(喜嬤嬤),桂姨,大伯,大叔,壯子哥……”
秦書畫照記憶中的人物一一打招呼,叔伯兄弟們跟晏書一塊去了堂屋喝酒,勢必要把這尚書府的公子給喝趴下,嬸娘姐妹的圍著白母和秦書畫進(jìn)了里屋。
農(nóng)家小院,不像尚書府分什么院什么閣,沒有那精致的亭臺閣樓,有的一間堂屋,招待客人,東西廂房兩間,一間廚房,一間雜物房,到時有一個挺大的院子,有兩棵桃樹,中間架著一座秋千,旁邊一張石桌,兩張石凳,幽靜,雅致,樸實。
讓人有種坐在院中喝酒沏茶的欲望。
一番寒暄。
很快幾個嬸娘就幫忙做好了飯,在這里有個習(xí)俗,出嫁女回門,必定要吃面條,寓意長長久久。
“可快別喝了,吃了飯,有的是時間?!贝鋴鹦拇蛉?。這新姑爺進(jìn)門,總不能沒吃頓飯就被灌醉了,這以后不得有陰影啊。
“對對對,壯子,收起了,等會繼續(xù)?!贝鋴鹱拥恼煞驈埩琳f道,好讓這小子知道,不要以為娶了他們農(nóng)家姑娘就看不上,他們村里人團(tuán)結(jié)著呢。
這話晏書深有體會。
男女不同席。
秦書畫吸溜著勁道的手工面條,噴香。
“真好吃,娘快吃?!?p> “畫兒吃,多吃點,你翠嬸的手搟面是做的最好的。”
“害,別聽你娘恭維我,在咱村里,以前我不謙虛,從你娘來了后,我就屈居第二了,比不了?!?p> “哈哈哈,她翠嬸還是這么愛說實話?!备鹦χf。
“嗯嗯,娘的手藝好,翠嬸的也好,福嬸的也不錯,我小時候可吃過福身做的寬條條?!鼻貢嬜焯鸬拿總€人都不落的夸了一遍。
“說起來,我還吃過玉嬸子的米糕,蒸的那叫一個軟?!鼻貢嫽貞浀恼f,不過玉嬸子跟人不怎么來往,但心底善良。
秦書畫這話一出,明顯的感覺到幾人的情緒不穩(wěn)定。
“娘親,怎么了嗎?”玉嬸子對她很好,她和娘親都是帶著一個閨女,所以兩家走的還算近,不是她臉皮厚,今兒玉嬸子知道她回門一定回來看她的,不過她沒見到。
“你玉嬸子家的春杏姐姐你還記得嗎?”白母問。
“春杏姐姐?我當(dāng)然記得啊,小時候我就是天天跟人家屁股后面,比我大十歲我記得?!?p> “對,她出事了?!?p> “什么?娘親,怎么回事?”
“今兒是你回門的喜日子,我們本不該多嘴,但你說起來了,你們關(guān)系一向不錯,我就做個大喇叭?!贝鋴鸫蟠筮诌值男宰佣紓辛似饋?,看來不是簡單的事。
“春杏和離了,就在你成親的那天,本來是被休了,那家人不要臉的要霸占媳婦的嫁妝,死活不和離,昨天春杏自己回來了,還被人打傷了?!?p> “為什么,成親七年啊?!?p> “說你春杏姐不孕,你春杏姐舍不得你玉嬸子一個人,十八才成的親,至今七年無所出,那家人納了一個又一個妾,沒一個懷上的,最近聽說從青樓帶回來一個相好的,懷孕三個月了,那家子趾高氣揚的說什么不下蛋的母雞,休了都算好的,以我說,那家子都是不要臉的貨色,說句不好聽的,早離開早解脫,你沒看到春杏的模樣,以前是咱們村里長的頂好看的姑娘,現(xiàn)在被磋磨的只剩皮包骨了?!睅兹寺牭膫穆錅I,哭對女子的苛刻。
“那現(xiàn)在呢,事情怎么樣了。”秦書畫想想不到,如果這事遇她身上,她該怎么辦,哽咽的問。
“當(dāng)然是把嫁妝抬回來了,休書還給他們,讓春杏給那男的寫了休書,你不知道,那起子不要臉的,三十六抬嫁妝,挪用的只剩三抬,最后被你幾個叔伯哥哥們給打了一頓,把嫁妝給找補(bǔ)回來了。”
秦書畫聽的心一上一下的,就怕便宜了惡人。
娘家人真給力。
“娘親,我想去看看春杏姐姐,發(fā)生了這種事,對玉嬸子和春杏姐姐肯定打擊不小?!?p> “應(yīng)該的,咱們吃過飯就去?!蓖砩吓畠壕偷酶龌仄偶伊?。
“去給姑爺打聲招呼?!背霭l(fā)前白母囑咐女兒道。
“知道了娘親,你跟兩位嬸子先走,我去去就來。”轉(zhuǎn)身快步往堂屋去了,免得醉了不好說,嘻嘻。
“侍墨,吃過了嗎?!鼻貢嫇u著小爪子跟侍墨打招呼,她想讓侍墨去把人叫出來。
侍墨往屋里憋一眼,擦擦頭上不存在的汗,恭聲道:“謝謝少夫人,屬下吃過了?!弊詮墓硬蛔屗苑Q奴才,他就改了屬下,聽著真不賴,立馬覺他是公子的左膀右臂。
“能……”
“什么事?”
秦書畫剛說一個字,晏書就冷漠的走了出來。
呦,還是個多變性格。
既然人出來了,也省得她張口叫了。
“相公,我要去看我一位小姐妹了,給你說一聲?!?p> 晏書的冷漠臉立馬雙眼充滿了笑意,小媳婦學(xué)乖了。
“嗯,去吧,早點回來。”
“知道了?!鼻貢嫲瓮染团芰恕?p> 鬼知道她在怕什么。
“天氣太熱,回去賞你幾壺茶水?!?p> “公子,能換一個嗎?!?p> “不能。”
侍墨都快哭了,他就知道,公子對少夫人的占有欲太可怕了,又不是他主動問話的,再說了,少夫人是主子,他只是個屬下,難道看見了還不能行禮問個好。
嗚嗚嗚!唐公子,我想跟您取取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