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從安一臉疑問,怎么忽然又談到這事了?
這段時間,他娘一直在操心給二哥娶妻一事,已經(jīng)相看了不少人家。
如今二哥中了舉,又是解元,估計身價更是水漲船高,這望樹鎮(zhèn)也不用考慮了,就是海安縣也得細細挑選一翻。
甑從書聽了方文博的話,立馬反應(yīng)過來葉娟想說的是什么。
方文博看他明白了,也就不再繼續(xù)了。
只留甑從安一個人坐在那抓耳撓腮。
沒辦法,這里的幾人,黃媽與甑從書是過來人,婚事比較曲折,也比較敏感。
而葉娟與方文博,人家是心意相通的夫妻。
至于甑從安,之前甑太太倒是考慮過他的婚事,但老是遇到事兒給耽擱了。
如今有個大齡的甑從書在前頂著,壓根就想不起他來。
所以這會,他沒經(jīng)歷過,也就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么啞迷了。
在坐的幾人都會心一笑,這會真感覺他還是一個孩子了。
尤其是葉娟,她好無語,她居然一直被這廝外表給欺騙著,還爺呢!
事情既然說清楚了,葉娟也就帶著黃媽離開了,獨留下方文博在這里繼續(xù)看書。
她估計,甑家得有一番作為。
甑從書等葉娟走后,立馬布置了方文博功課,讓他晚飯前看完。
方文博也心領(lǐng)神會,安心的留下來刻苦專研了。
而甑從書帶著甑從安離開書房后,就直奔甑老爺住所而去。
此時也就下午時分,離晚餐還早。
葉娟想著,下次再回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屬性現(xiàn)在有空還是出去逛逛吧,望樹鎮(zhèn)有些山貨還是很便宜的。
“此有此理!”甑老爺與甑太太此刻坐在花廳主位,聽了甑從安講解后,都出離的憤怒。
他們根本想不到,一向看起來賢良淑德的兒媳婦,居然是這么個貨色。
他們因為兒子混賬,老覺得愧對她、愧對王家,常常補貼她,甚至她經(jīng)常出入娘家,他們也是閉著眼不過問,可她是怎么回報的?
她居然幫著外人欺負婆家!
甚至與外人一道,把自己的夫君拖下了水!
難怪她入門以來一直不嫉不妒,那只是因為她沒有心??!
他們家怎么會娶了這么一條白眼狼?
當(dāng)兄弟二人從書房出來時,他們就派了大管家甑福,帶人控制住王氏及其相關(guān)心腹隨從。
此時甑福已在外等候多時。
等他聽到主子招呼,就帶人押著一批人走進屋內(nèi)。
為首被押過來的,是以朱嬤嬤為代表的四個婆子,接著是五個小廝,六個丫鬟,最后是連大帶小的幾戶陪房。
甑福:“老爺、太太,大奶奶昨天就帶著二少爺回娘家了?!?p> 甑太太這才想起來,她如今唯一的兒媳婦王氏,昨天歸寧了,原因是她奶奶重病臥床,可能過不去昨晚。
當(dāng)時忙她沒注意,可這會才想起來,她娘家奶奶重病臥床,她回去就是了,憑什么把甑家的嫡長孫帶回去侍疾?
而且到現(xiàn)在也沒聽說那老太太如何,看來她這是成心的啊。
她就是不想看到甑家為二兒子慶賀呀!
不僅如此,她還不讓親侄子參加叔叔的解元宴!
而且今天王家來的人也不多,就她二哥與堂兄弟三個。
之前她還以為是老太太真的快不行了,得孝子賢孫守在床前。
如今看來,這王家恐怕早就與甑家不對付了,估計早就知道他們的女兒有了二心了……
朱嬤嬤對王氏是忠心,不論怎么審問,她都是叫屈。
“既然給臉不要臉,福叔,就把她孫子孫女打一頓遠賣了吧。
還有這幾人也是,不都有兒孫嗎?”
甑從安看他們死不悔改,估計是沒讓他們痛到心上。
一個時辰后,雖然朱嬤嬤還是忠心耿耿的為主子喊屈,可并不是所有人同她一樣忠心。
甑福從她兒媳婦那里找到了突破口,她忠心為主,而她兒媳婦卻心疼自己的親身骨肉。
她不顧朱嬤嬤的阻擾,一股腦的全倒出來了。
有了她的帶頭,接下來又有幾人開了口。
事情的起因居然出自一個女人的蠢毒!
王氏王艷,比甑從輝小一歲。
她出嫁前就看上了姨母家的表哥,兩人也算情投意合,可惜王家人反對。
一個是王家當(dāng)初的生意,資金周轉(zhuǎn)不靈需要甑家的資助,另外一個就是王艷的表哥家條件太差,只能混得上溫飽,連像樣的聘禮都拿不出來。
王艷的父親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己養(yǎng)了多年的女兒貼錢嫁出去。
當(dāng)甑家派媒婆上門說親時,王老爺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
當(dāng)時的甑家,在望樹鎮(zhèn)真是風(fēng)頭無兩。
鎮(zhèn)上首富,京有大官,三老爺也中了舉人,屬于要錢有錢要勢有勢的人家。
哪怕當(dāng)時的甑從輝名聲不太好,但是甑家的條件實在太好了,而且女兒嫁過去之后又是長房長孫,這樣的條件王老爺如何會拒絕?
王艷等于是被強壓著上了花轎。
婚后的生活更讓她失望!
進門就兒女雙全,庶長子都好幾歲了。
她心里有屈,可是娘家無人理她。
婆家夫君又是個渾人,久而久之心里就憋著一團火,火多了她就想撒氣。
之后甑從書越來越耀眼,仕途一片光明不說,更反襯出甑從輝的無能與放浪形骸。
這讓她更不甘了。
于是她就開始謀劃,她要毀了甑從書!
如果毀了甑家最有能耐的神童甑從書,而甑從輝又無能,老三甑從安還年幼,那么將來的甑家一切都是她說了算。
甑從書的童生試食物不潔、府試差點誤了時辰均出自于她手。
當(dāng)甑從書取得秀才功名,神童美名傳到海安城并引得毛家嫁女時,她的報復(fù)累積到了極致。
她先暗中派人斷了甑從書的車轅,如果不是那天天氣惡劣,估計這場假意外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甑從書變傻了,她還怕毛家繼續(xù)嫁女,就讓朱嬤嬤用銀錢打通毛家后院,從內(nèi)里瓦解兩家接親的可能。
她的目的是兩家退親并交惡。
她熟悉甑家三房那群只認錢財?shù)牡笈T房,再讓心腹內(nèi)外配合,所以毛家送信一事就很好解決了。
而之后的發(fā)展也如了她的愿,兩家親退了,毛一街恨上了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