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聘和許顯純走在走廊上,許顯純搬著她的新課本她手里還抱著一中校服,是一套西裝外套和裙子,還有兩套一樣的白色運(yùn)動服上衣和黑色運(yùn)動褲。
“還要穿校服的嗎”云聘小聲地自言自語,以前在塘邊四中時根本沒有校服這種東西。
許顯純聽見了云聘的嘀咕,“是要穿的,會有老師和學(xué)生會檢查?!?p> “不穿會怎樣”
“扣分,被拉去談話?!痹S顯純靜靜的回答著,“雖然我們班有幾個人一直沒穿過校服,但你別學(xué)他們。”
云聘收回了剛剛把校服當(dāng)?shù)靥旱南敕ā?p> 許顯純繼續(xù)說“其實(shí)你可能還不知道,一中也分好班和差班,是按樓層分的,班級按亂序編排。一樓是最好的,最優(yōu)秀的班是十一班。我們在的五樓是最差的一層,我們九班是年級成績最差,紀(jì)律最差的一個班,因?yàn)楹芏嗫垮X靠關(guān)系進(jìn)來一中的都在我們班。”
云聘低頭摸了摸鼻子,感覺有被內(nèi)涵到。
許顯純在半路被一個女生叫走了,于是云聘自己回班。
云聘一進(jìn)門,就迎面“撞”上了一個女生,女生個子小,力氣卻不小。云聘就這么毫無防備地被猛地推到了門邊,撞上了門把。
“嘶”,她吃痛地扶著后腰,冷冷地看向來人。
“洛琪,你沒事吧”另一個女生扶住洛琪,陰陽怪氣的說,“新來的!你怎么撞人呢!”
“裝模作樣”云聘心情被這一出搞砸了,語氣很冷漠。
她最煩的場面還是出現(xiàn)了,自己像個第三者一樣,中途插入了這個班,還有這個城市,這一切都與她格格不入。
洛琪不嫌事大,咬了咬下唇,對著云聘身后喊了一句:
“煜哥!你都看見了吧,明明就是她先撞我的?!?p> 云聘回眸,是今天早上教務(wù)處那個男生,居然好死不死地分到了一個班,而且她現(xiàn)在才看到。
溫煜桀驁不恭的背靠在走廊欄桿上,傲睨著這一幕。他確實(shí)是看到了,的確不是云聘撞的洛琪。
但他不會這么好心去幫別人澄清。
認(rèn)識他的人都知道。
洛琪也是抓住了這一點(diǎn),才敢這么問的。
云聘定定地看著溫煜,后者卻一臉無所謂。云聘也不指望一個班的能幫她這個新來的說話。
這時,溫煜出聲了:“啊,我看到了”
在場的人把視線凝聚在他身上,
只見溫煜緩緩的張嘴,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是她撞的洛琪?!?p> 在場的人不只有九班的,還引來了隔壁班的看熱鬧的人。他們不了解事情的原委,遍都信了溫煜的話。一道道排斥、嫉妒、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扎向云聘。
云聘還是看著溫煜,眼神鋒利。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了吧
人群中還傳來了毫不掩飾的罵聲,
“怎么她一來我們班就搞事情???對我們班人有意見就別來唄”
“真是服了,就不能安分一點(diǎn)嗎”
“一副別人欠了你錢的樣子,看著就晦氣。”
“我剛剛在辦公室回來,聽何況說,她是從塘邊四中來的,要我們照應(yīng)一下她呢”
“塘邊?塘邊四中?什么山喀喇地方?這種人是怎么進(jìn)來一中的?”
……
云聘每聽一句話,心越往下沉,周身的寒氣越冷一分。
洛琪等作始俑者得意起來,以為云聘害怕了,開始當(dāng)圣人了。
“算了算了,大家別這么說,云聘同學(xué)她也不是故意的,對吧?”洛琪善解人意的對云聘說。
周圍同學(xué)們見云聘沒有動靜,便催促她趕緊道歉。
“快點(diǎn)道歉啊,能不能敢作敢當(dāng)?裝什么縮頭烏龜呢。”
“就是,明明剛才撞人時這么厲害,洛琪都被你撞飛了。”
洛琪聽了,嘴角抽了抽。
而溫煜從剛才引導(dǎo)完輿論導(dǎo)向后,就一直在看熱鬧不講話。這種事情他往常都是不管的,別人欺負(fù)誰整誰都和他無關(guān),連個眼神都懶得給??蛇@次他卻干涉了,因?yàn)樗肟纯?,表面這么冷漠,看起來對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的人驚慌失措的表情是什么樣的。
云聘被圍在人群中間,身上似乎要被四面八方的視線灼傷。
明明答應(yīng)了云峰要和同學(xué)們好好相處的,卻好像要違約了。
她不再忍下去了,先是對著溫煜說:“沒想到你看起來挺正常,卻是個不長眼睛的”
溫煜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還沒等他說話,洛琪就喊出聲了
“你說誰不長眼睛呢!”
云聘冷笑一聲:“呵,他還沒說話呢你就這么著急幫他講話?怎么,婦唱夫隨還沒夠?
這么一說你們還挺配的,說不是一對我都不信。一樣的心黑,一樣的愛搞事,一樣的蠢。
你們可以去唱戲了,里應(yīng)外合狼狽為奸臭味相投?!?p> 人們被云聘這一連串話驚地沒反應(yīng)過來,洛琪氣急敗壞又有些羞澀地紅著臉,指著云聘說不出話來。
溫煜被云聘罵得很難看,臉黑的都要滴出墨來。周圍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自覺的離了他遠(yuǎn)些。
“你再罵一句試試?”
云聘無視了溫煜的威脅,補(bǔ)充了一句,“被說中了?嗯?”
“一個戲精,一個瞎子,絕配。”
“靠!”溫煜也是暴脾氣,他就要上前。李唐李沆幾個人反應(yīng)過來,及時拉住了溫煜,防止他做出什么事情。
周圍人都以為要打起來了,場面一下子亂了起來,洛琪則是直接氣哭了。
一時間,哭聲,罵聲,喊老師的聲音都爆發(fā)了。
許顯純回到班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
最后,班主任急沖沖的趕來,看熱鬧的人一哄而散,其他班的都回到了其他班,九班的都回到了自己座位。
而洛琪,云聘,溫煜三人則被帶到了辦公室。
班里還是鬧哄哄的,都在討論著剛才發(fā)生的事。許顯純坐在座位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沒有維持班級秩序,也沒有了管云聘玩手機(jī)時的那份嚴(yán)厲。
他聽了半天,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干脆問他的前座,那是一個柔柔弱弱的眼鏡男。
眼鏡男座位就在前門第一個,最清楚事情經(jīng)過。他也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許顯純聽后,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問:“你剛才為什么不說?”
“額…我說出來的話,會被她們針對的…”眼鏡男心虛的說,不敢去看許顯純。
他沒再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