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祈年殿晚宴開始 第三更
王啟年連忙將銀子放回桌上,再次跪在地上。
“大人,這可都是抄家滅門的事兒!”
范閑無所謂的說道,同時用眼角的余光看著王啟年
“應(yīng)該吧!”
王啟年格外糾結(jié),更多的是有些竊喜,大人這種事情都告訴我,那豈不是說將我當(dāng)做心腹了!
可這種事情那是要掉腦袋的??!
“那大人告訴我找鎖匠就行了,何必全告訴我呢?”
范閑玩味的看著王啟年。
“我原本也是這么想的,可范思轍給我說聰明人喜歡腦補(bǔ),我這不是怕耽誤事兒嗎!”
王啟年看著范閑,大人說他是聰明人,可他是嗎!
當(dāng)然是了,審時度勢,聰明人,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不說陳院長如何看好小范大人,就范思轍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夜殺了三十六家,眼都不眨一下,這都七天過去了,愣是什么事都沒有。
“我還能說什么呢?”
范閑再次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隨意!”
王啟年咬著牙一字一字的從嘴里蹦出來。
“我認(rèn)識個好鎖匠。”
天色漸漸昏暗,祈年殿外陸陸續(xù)續(xù)有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以及北齊和東夷城的人到來。
殺神軍的人一個個站的筆直,哪怕是新加入的也被老殺神軍教的有模有樣。
范思轍穿著便服,與來往的官員隨聲應(yīng)和著。
和朱大人打個招呼,與馮大人約頓酒。
不過熟絡(luò)歸熟絡(luò),搜身卻是一個都沒有耽擱。
專門搜身的殺神軍手中拿著一大塊石頭,在來往的官員身上掃過,偶爾還有官員被石頭吸到身上。
經(jīng)過檢查后,發(fā)現(xiàn)都不過是一些令牌。
沒一會兒,范閑跟著辛其物一起來了。
“思轍!”
“范統(tǒng)領(lǐng)!”
范思轍一看,是范閑和辛其物來了,連忙向身前的官員告罪,來到范閑他們身邊。
“都來了?”
范思轍看范閑指著祈年殿,搖搖頭。
“東夷城的那個云之藍(lán),還有莊墨韓,太子和二皇子還沒到,其他人差不多了?!?p> 范閑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看向范思轍身后的殺神軍,問道:“還用查么?”
范思轍對范閑眨了眨眼睛,說道:“當(dāng)然要查了,一視同仁嘛,要不然又有人說我假公濟(jì)私了,那不是又得忙一晚上,怪累的?!?p> 范閑對他笑笑,就走到桌前,等待在那里的殺神軍認(rèn)識范閑,走過來對他行了一禮。
“大少爺!”
“嗯,開始吧!”
辛其物看著身邊的范思轍,感覺到一陣膽寒,他平時見范思轍笑呵呵的,一副少年模樣,怎么就忘了這家伙是一尊殺神呢!
“范統(tǒng)領(lǐng),我也去檢查檢查!”
范思轍看著辛其物擺擺手。
“去吧去吧!”
范思轍看著桌前的范閑,笑了笑,然后二皇子就來了。
“范統(tǒng)領(lǐng),不知道你笑什么呢?說出來讓本皇子也高興高興。”
范思轍轉(zhuǎn)頭一看,拱拱手。
“原來是二皇子殿下,你這可是來早了,太子還沒來呢?”
二皇子見范思轍沒有回答他的話,也不尷尬,順著范思轍的話往下說:“我這就是個皇子,哪敢讓太子等我?!?p> 說著二皇子看到了桌前的范閑,向范思轍問道。
“那是范閑吧,他干嘛呢?”
范思轍點(diǎn)了一下頭,朝范閑走過去。
“范閑,這是干嘛呢?”
二皇子從桌上拿起一個小包囊,打量著。
范閑連忙開口說到:“別動,那是我調(diào)的毒。”
二皇子一聽,倍感好奇,說道:“能毒死人嗎?送我一包?!?p> 哪知范閑搖搖頭。
“不行,萬一哪天陛下和太子出了什么問題,我們兄弟倆沒法交代?!?p> 二皇子點(diǎn)點(diǎn)頭,將手中包囊放下,對二人說道:“你二人這次立了大功,以后多來往,朝中我和你范家也還算親近,我能幫就幫。”
范思轍和范閑對視一眼,眼底藏著笑意。
“那就多謝二皇子。”
二皇子點(diǎn)點(diǎn)頭,對著一旁的辛其物說:“你是鴻臚寺的王,王……”
辛其物連忙說道:“辛其物!”
“哦,對,辛其物我記得你是太子門下的?!?p> 辛其物看著二皇子一愣,然后連忙說道。
“都是朝臣,都是朝臣?!?p> 二皇子聽后笑笑,接著說:“以后在太子門下待的不好了,就來我門下?!?p> 說完,和范閑和范思轍說了聲就走了。
至于說搜身,開玩笑,這搜了跟打慶帝臉有什么區(qū)別,萬一真搜出來什么,慶帝怎么想!
范思轍一回頭就看到了太子,心里笑了笑,隨他們吧!
范閑也帶著辛其物進(jìn)去了。
沒過一會兒,云之瀾帶著劍走了進(jìn)來。
“云之瀾,陛下有令,所有人接受檢查?!?p> 云之瀾目不斜視,好似沒有聽見一般,自顧自的走著。
范思轍目光一寒,幾步竄到云之瀾身前。
“云之瀾,陛下有令,所有人,接受檢查!”
云之瀾抬眼看了范思轍一眼。
“慶帝說過,我四顧劍門下,可以持劍進(jìn)入?!?p> “我知道?!?p> “那就讓開。”
范思轍聽著云之瀾漸冷的語氣,說道:“陛下說允許你持劍上殿,我自是知道的,可陛下沒有說允許帶其他東西,所以云之瀾,你依舊要接受檢查?!?p> “你要查我?”
云之瀾沒想到這個家伙這么煩人,淡淡的殺氣散出。
殺神軍都是戰(zhàn)場廝殺下來的精英,對殺氣極其敏感。
頓時一陣拔劍聲四起,十幾名殺神軍將云之瀾包圍,遠(yuǎn)處還有殺神軍查看到情況,向這里跑來。
“例行公事,云之瀾,別讓我難做!”
“我倒要看你們?nèi)绾巍?p> 云之瀾話還沒有說完,就感到一股極致的殺意將他籠罩,就好像只要他敢動一下,立刻就會命喪當(dāng)場。
范思轍嘴角微翹,收回殺意,問道:“如何什么?現(xiàn)在能查了嗎?”
云之瀾看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那殺意的來源,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
事實(shí)證明,四顧劍的首徒是真的傲,身上居然除了劍,就只有一些銀子。
放云之瀾進(jìn)去后,范思轍揮手讓殺神軍各回各位,畢竟要守備祈年殿,都集中在這里算怎么回事。
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也被暗中監(jiān)視他的太監(jiān)上報給慶帝。
慶帝看向祈年殿的方向,好似能看到范思轍一樣。
讓云之瀾退避嗎,看來范思轍還有我沒看出來的秘密。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莊墨韓拿著一卷舊紙走了過來。
“莊先生!”
范思轍對著莊墨韓行了一禮,莊墨韓雖然設(shè)計構(gòu)陷范閑,可這個人是好人,文道傳承更是系于一身,值得尊重。
更何況出使北齊時,莊墨韓還親自對范閑行禮致歉,再加上也活不了多久了,沒必要抓著這一點(diǎn)小事不放,顯得小家子氣。
莊墨韓站住腳步,看著范思轍。
來京都也有些日子了,墨寶居他雖然沒去過,可門下沒少與他說起墨寶居的那副墨寶。
詩,字,都是極品,而且范閑還與他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說實(shí)話,他很不想做今晚的事情,可惜,身不由己?。?p> 范思轍對莊墨韓笑笑,湊近了些低聲說道:“莊先生不若將這紙放在我這里,今夜之事到此為止,您覺得如何?”
莊墨韓瞪著雙眼,他不知道范思轍是怎么知道的,可他沒有選擇。
他搖搖頭沒有說話。
“唉,莊先生,您再考慮考慮!”
“您先請吧!”
莊墨韓深深地看了范思轍一眼,見他眼中滿是真誠。
莊墨韓只能心中道了一句“對不起”,便朝著祈年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