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前輩
“不、不敢!”
骨妖一個激靈,將頭埋得更深了,聲音顫抖道:“不過是周圍山林對本……小妖的戲稱?!?p> “呵。”
西服革履的年輕男人輕笑一聲,玩味道:“你倒是很有骨氣啊?!?p> 亡魂大冒的骨妖將身子俯下的更低了,驚慌道:“小妖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
“不須說那些沒用的屁話?!?p> 年輕男人將手中的藍(lán)色古籍放下,冷冷的打斷了骨妖的奉承。
骨妖霎時閉嘴,跪在地上抖若篩糠。
“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德行?!?p> 年輕男人雙眸閃過熒光,話語中滿是魅惑的意味,緩緩道:“但從現(xiàn)在開始,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就可讓這整座城池……城市的妖物都尊你為王?!?p> “啊?”
恐懼之際的骨妖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抬起頭,空曠雙目中幽綠色的鬼火不停搖曳。
年輕男人聲音清冷:“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
反應(yīng)過來的骨妖連忙俯身,磕頭如雞奔碎米,信誓旦旦道:“今生能奉先生為主,小妖死而無憾!”
“敢問我主尊號,屬下好告知手下妖物,百世頌揚(yáng)我主神威!”
骨妖霍然直起身軀,雙手抱于胸前,慷慨激昂頗有初為鷹犬的豪氣萬丈。
“放肆!”
年輕男人眼神陡然冷厲,殺意噴薄。
骨妖猛地縮回脖子。
半晌,年輕男人眼中殺意散去,冷哼一聲:“從今日起,你只需要做好我交代你的事,其他的不要多問,至于我……”
“你不可跟任何人提起我的存在?!?p> 年輕男人眼中冷光宛若刀劍,沉聲道:“你可明白?”
“屬下明白!”
碰了一鼻子灰的骨妖伸手召出兩條孩童魂魄,將魂魄托在手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敬奉我主!”
年輕男人看著兩名孩童魂魄,不屑一笑:“你這等低劣妖物也敢專挑孩童下手?”
骨妖嘆氣一聲:“屬下何敢啊?!?p> “哦?”
年輕男人稍作沉吟。
骨妖極為苦澀:“我主有所不知,再有一個半月便是那鬼王的冥誕,這羽水市但凡可叫上名頭的妖魔鬼怪都需供上賀禮。”
“區(qū)區(qū)鬼物也敢過冥誕?”
年輕男人自嘲一笑:“想不到,萬年之后本尊竟要面對這些低劣之輩?!?p> “呂沉,這一切都要拜你所賜啊……”
年輕男人眼中殺意大盛。
霎時,整座宅院中所有的妖物同時俯首,瑟瑟發(fā)抖。
——
羽水江畔,習(xí)習(xí)江風(fēng)穿過林間,吹拂著那幾座簡陋的木屋。
木屋后,大和尚普厲盤坐在墳地正當(dāng)中,面色稍有緩和但還透露著一股虛弱態(tài)勢。
此刻以過正午,金陽高懸,可墳地里還是一片陰冷。
蔣壽又換了一副人皮面具,將一顆鮮血淋漓的心形臟器捧在手中,臟器極其鮮活,還在不停跳動。
老者將臟器小心翼翼的放在和尚鼻子前,臟器中殘余的活人精氣扭捏成一條細(xì)長氣蛇被普厲吸入鼻腔中。
精氣入體,普厲的臉色好了不少。
魁梧和尚緩緩睜開雙眼,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師兄感覺如何?”
蔣壽將手中瞬間干癟的人心丟到一旁,一臉急切。
普厲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恢復(fù)幾分氣色的面龐上添了幾分凝重。
一抖袈裟衣袖,七只以朱砂點(diǎn)瞳的紙人跳躍而出,活生生立在二人面前。
蔣壽看著眼前的七只紙人,神色有些萎靡,欲言又止的嘆氣道:“沒有紙人抬棺,那關(guān)怕是不好過啊……”
“孟安這個廢物!”
普厲唾罵一聲,臉上怒火燃燒。
那紙人是用孟安心血滋養(yǎng)的不假,可最后的受益人和掌控者都是普厲,那一夜普厲清晰察覺有人活生生切斷了自己與紙人之間的聯(lián)系。
普厲仔細(xì)觀察過秘境中剩余的幾人,陳家麒麟子超凡不假,但陳家手段不精于此。
所以那些人中,只剩下呂沉這臭道士有這個能耐。
故而那一夜,清瑤山上普厲擺百鬼夜行伏擊呂沉,為的就是逼問出紙人的下落。
眼看鬼王誕辰臨近,這是以八種命格滋養(yǎng)的紙人少了一只,沒有八卦紙人肯定是拿不回那尊‘賀禮’獻(xiàn)給鬼王。
精心準(zhǔn)備許久之事,事到眉睫發(fā)生意外,這讓大和尚如何不怒?
本想著依靠鬼王力量和蔣壽豢養(yǎng)的鬼物,來滋養(yǎng)手下鬼物提升實(shí)力。
可如今……
“誒——!”
大和尚長長一嘆。
蔣壽憂心問道:“師兄,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
普厲沉吟一聲,目光投向墳塋中心的那兩座青石大墳,眼神低沉:“只好做出點(diǎn)犧牲了……”
“犧牲?”蔣壽不禁一怔:“師兄想要如何犧牲?”
“自然是犧牲一些賤命……”
大和尚眼中閃過冷光,陰笑道:“還要勞煩賢弟,讓你那妒魂和財鬼弄回些活人魂魄來,本僧要為那臭道士留下一份大禮。”
“師弟遵命?!?p> 蔣壽癡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渾然沒有發(fā)現(xiàn)那一臉深沉的魁梧和尚剛意味深長的打量了自己一眼。
——
那尊威嚴(yán)的城隍廟緩緩散去,呂沉退出幻境,眼前的一切逐漸恢復(fù)正常。
聽著腳步聲靠近,呂沉將那塊殘匾收入儲物袋中。
凌琳兒、秦平等一眾特別行動組員走入亂葬崗。
走在最前的冰山少女壓住心頭的震撼,朝呂沉拱手施禮,鄭重道:“前輩?!?p> 經(jīng)過那狐貍死前的嘶吼,凌琳兒幾乎是搜腸刮肚,可還是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稱謂,只好用出隨師父敬老前輩禮節(jié)。
身后眾人的眼神稍稍低垂,滿臉敬畏。
凌琳兒看著地上等人高的狐貍尸身,沉吟道:“這……”
突然被人稱為前輩,呂沉有些哭笑不得,拱手回禮:“山間野狐成了妖物,為非作惡?!?p> 凌琳兒默默點(diǎn)頭,叫人將狐貍尸身收起。
一時間看著眼前的年輕道士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自打因活死人相識開始,這一切不過幾天光景,可呂沉日漸的神秘。
到如今,已經(jīng)跟那兩個字掛上鉤。
“列位,貧道有一事,還想請教?!蹦贻p道士突然開口。
少女不禁一怔:“前輩請說?!?p> 呂沉目色沉著,“羽水市內(nèi),可有一間已廢棄的城隍廟?”
“城隍廟?”
……
不過醉酒貪杯
感謝書友【遠(yuǎn)道復(fù)蘇】老板的百賞!拜謝 大綱又改成廢稿了(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