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打死他,將它揍得連它媽都不認識它!”小狐貍跳到羅逸的頭上,大聲喊道。此時的巨蟒緩緩地從旁邊滑了過來,那似乎被鮮血染紅的瞳孔盯著羅逸,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看見巨蟒的身體全部出現在他的面前,羅逸一驚,這家伙全身仿佛閃著金屬的光芒,竟一點鱗片都沒有,除了那雙猩紅的眼睛和蛇信以外,整個身體都像是由鐵制成。
這條鐵質蛇眼中似乎閃著寒光,緩緩地游了過來,那巨大的身軀少說也有幾十米。它頭顱昂起,朝著羅逸發(fā)出一聲高昂的嘶嘶聲,然后猛地竄了過來,簡直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一點先兆都沒有。
羅逸心下一凜,眼神似乎驟然變得幽深,他迅速地拔出無魂,然后錯身閃去,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躲開了這次攻擊。那鐵質巨蟒恢復了正常后,得理不饒人,猛地向羅逸撞去。
羅逸額頭冒汗,他再次運轉時間減緩,差之毫厘地躲過這一撞。鐵質巨蟒從羅逸的旁邊沖過去,狠狠地撞到了對面的石壁上,頓時石頭轟隆隆地落下,那石壁竟然被撞出了一個大洞。
地震山搖一般,鐵質巨蟒搖了搖頭,將落在頭上的碎石甩開,這一撞像是讓它有些暈眩。羅逸眼中閃過喜色,卻在下一刻驟然變得凝重,他感知到巨蟒的尾巴正飛快地向他抽來。
好家伙,這巨蟒不簡單,竟然還會聲東擊西,羅逸似有些驚訝地想道。他發(fā)現面對這巨蟒時,自己只能狼狽地躲避,沒辦法,這巨蟒一定是魂師級別的魂獸,自己一人是絕無可能戰(zhàn)勝它的,除非他現在就升上魂者后期。
不過一人嘛……羅逸臉色仿佛變得狡黠,他抓起小狐貍的后頸皮,將它一把扔進槍尖尖里,然后從身上摸出一張面具,正是那狼之面具。他將面具往臉上一扣,頓時無數神力之線包裹住他的臉頰。
“吼!”一聲狼嚎響徹在洞穴之內,從虛空中緩緩踱出來一匹有著深綠色眼瞳,渾身毛發(fā)銀白的巨狼。那皮毛無風自動,眼神中卻似乎沒有在眾神之墓中那樣靈動。
那是自然的,羅逸想道。當初狼形出現的時候,是狼之神占據了它的意識,而非現在像個呆板的木偶。但就算如此,狼形也足以匹敵那只鐵質巨蟒,甚至可以戰(zhàn)而勝之。
兩只龐然大物生硬般地虬結在一起,它們沒有使用花里胡哨的魂術,而是像魂戰(zhàn)士般硬碰硬地戰(zhàn)成一團。狼毛和鐵皮紛飛,狼形扭動龐大的身軀,在石層上撞出無數碎石,然后用血盆大口咬住巨蟒。
巨蟒發(fā)出一聲痛嘶,扭頭用粗壯如樹樁的尾巴掃向狼形,將狼形攔腰撞飛。狼形卻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重傷,腳爪在地面上犁出數道痕跡。狼形咆哮一聲,再次用爪子抓向鐵質巨蟒。
這一抓在鐵質巨蟒的身上劃出三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巨蟒終于知道自己打不過狼形了,哀鳴一聲,卻向著周圍的一個小洞躲去。巨蟒很快就消失在了羅逸眼中,讓他似乎有些好奇。
他揮手讓狼形停下,它于是恭敬般地侍衛(wèi)在他的身后,羅逸向著那個小洞走去,卻發(fā)現它不過是半邊被巖石擋住,跳下來的時候就能發(fā)現整個巨大的山洞。
羅逸拍拍狼形,讓它化作一道流光飛入面具里,隨即將面具摘下,看著它化作黑色光芒融入胳膊上,化作一個紋身。羅逸摸了摸紋身,毫不遲疑般地跳下巖石后,向著洞中洞漫步走去。
沒走兩步,他便發(fā)現一個似乎是人類的身影倒在石壁旁,再一仔細看,卻發(fā)覺這只是一座枯骨罷了,羅逸伸手一推,這枯骨便向著旁邊倒去,隨即連著衣物都破碎開來,化為齏粉。
羅逸似有些感慨,這枯骨不知道已經死去多少年了,早已化作了沙礫,就是不知道他為何能在這里,他的死因是那條巨蟒嗎?羅逸看見旁邊平放著一把奇怪的劍。
看這劍的品相,絕非什么普通的武器,甚至以前可能是具有劍魂的存在,只不過似乎在這里塵封了千百年,終究落得如此下場,連劍魂也隨之泯滅。
他伸手想要拿起這把劍,卻發(fā)現劍柄還算結實,但劍刃已經滿是銹跡。羅逸輕輕的撫摸著這把古劍,發(fā)現上面有兩個古怪的洞,像是有什么生物將牙刺進了其中,將這把劍的精華都吸光。
第一個出現在羅逸腦海里的就是那條鐵蟒,他越想越有可能,也許這鐵蟒就是以金屬為食,所以才會吸收劍的精華。羅逸放下那把劍,這劍已經完全沒用了,就算以前再怎么削鐵如泥,現在也連手都可以掰斷。
羅逸繼續(xù)向前走進,又發(fā)現了幾具尸骨,他們似乎早已回歸冥神的國度,如果有冥神的話。他們的兵刃上都是銹跡斑斑,而且上面都有兩個齒洞,這讓他越來越肯定自己的判斷。
“可惜了?!绷_逸遺憾般砸了砸嘴,“要是沒有那鐵蟒,說不定能撿到幾把合適的武器?!彼痤^來,繼續(xù)順著山洞走下去,也懶得去觀察路邊破損的裝備。
漸漸的,路旁的尸骨越來越少,最終徹底消失。再走一段路,羅逸眼睛仿佛驟然一亮,他看見那只鐵蟒正盤在前方的路上,似乎有些焦急地伸著頭,似是想要進入深處,卻又不敢繼續(xù)走下去。
羅逸的身影出現在鐵蟒的視線內,但它罕見般地并沒有攻擊他,而是警惕地吐著舌頭,血一樣的眼眸緊緊地盯住他,仿佛在忌憚些什么。羅逸好奇地看著鐵蟒,仰頭向著深處走去。
開玩笑,他連神祇都見過,哪里會怕這最多魂導師布置的結界。在鐵蟒猶豫般的目光中,羅逸很快就向著內部走去,意料之中的機關危險卻并沒有出現。
只是他懷里的令牌變得愈加灼熱,他似乎有些清楚,自己能這么順利都靠著這令牌,否則看這鐵蟒的表現,那沒有發(fā)生的危險很可能置他于危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