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茗,起床吃早飯?!?p> 宋荷敲響席雨茗的房門。
席雨茗睡眠淺,幾乎在宋荷敲門的同時醒了。
她一睜眼,就看見有張妖孽的俊臉杵在面前。
紀(jì)煙衡慵倦地打了個呵欠,帶著笑腔,“同學(xué),早上好?!?p> “……”
席雨茗下意識地往后一縮。
“別退,要掉下去了?!?p> 紀(jì)煙衡眼疾手快,一把攬住席雨茗的腰。
但支撐點不穩(wěn)定,兩人一起翻下床。
“……”
門外,宋荷聽見一聲悶響。
她試探著詢問,“茗茗,你沒事吧?”
屋內(nèi)一片寂靜。
宋荷心底一驚,急忙推門進去。
床上空無一人。
“茗茗?”
宋荷又把廁所找了一遍。
難不成是從窗戶翻出去了?
宋荷向窗邊走去。
突然,她腳底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阿姨,早安。”
紀(jì)煙衡收了收無處安放的長腿。
“……”
他和席雨茗正以一種極其壯觀的姿勢疊躺在一起。
席雨茗在下。
紀(jì)煙衡單手支著地,下半身全壓在席雨茗身上。
光天化日,衣冠不整。
讓人一看就容易誤會。
宋荷看得老臉一紅,“小紀(jì)啊,阿姨忘了你們年輕人精力旺盛……”
她輕手輕腳地退回去,“你們繼續(xù),餓了記得出來吃飯?!?p> “……”
“不是?!?p> 席雨茗剛想解釋,“你別……”
“阿姨,您先吃,我們很快的?!?p> 紀(jì)煙衡打斷席雨茗的話,回頭給了宋荷一個含糊不清的解釋。
宋荷匆匆走出門,“這種事不能快,別傷身體?!?p> “……”
別傷身體……
席雨茗現(xiàn)在尷尬到喪失語言功能。
她已經(jīng)不想解釋了。
估計只有殺個紀(jì)煙衡助助興,才能緩解她的尷尬。
宋荷離開時,還貼心地替他們關(guān)上了門。
紀(jì)煙衡垂眼,看著身下的小狐貍,“同學(xué),真不試試?”
“……”
他的鼻息縈繞在席雨茗頸側(cè),滾燙熾熱,似要把她融化。
她蹙了蹙眉。
“……”
席雨茗把頭別到一邊,“紀(jì)煙衡,你別亂來啊。”
她想推開他。
但剛觸碰到紀(jì)煙衡的肌膚,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別亂動?!?p> 他聲音低沉蠱惑,像在刻意壓抑天性,“不會對你做什么?!?p> 席雨茗立刻收回手,小心翼翼地問,“那能起來了嗎?”
她生怕惹火上身。
紀(jì)煙衡深深嘆了口氣,把頭埋在席雨茗發(fā)間,無奈道:“我喜歡你啊?!?p> 喜歡?
喜歡誰?
誰喜歡?
席雨茗大腦一片空白。
她不確定地又問一遍,“你說喜歡我?”
“……”
紀(jì)煙衡垂下眼,沉默了。
席雨茗不死心地追問:“怎么不說話了?”
“……”
紀(jì)煙衡寵溺地低笑,“我在反思是不是喜歡的不夠明顯啊!”
這小狐貍笨死了。
原本他這種人是不該把喜歡說出口的。
罷了,說都說了。
就隨著心意去吧。
席雨茗趁紀(jì)煙衡不備,一把推開他。
她站起來,拍了拍睡衣上的灰塵,一身高傲,“紀(jì)煙衡,我這人向來不喜歡被動。”
成功扳回一局。
紀(jì)煙衡舔唇一笑,“行啊,話我撂這兒了,你主動喜歡上我?!?p> 被愛的那個人永遠擁有絕對主動權(quán)。
席雨茗拿起床頭柜的手機,回眸看向紀(jì)煙衡,“看我心情?!?p> “……”
嘖,還挺傲嬌。
等席雨茗走后,紀(jì)煙衡起身去浴室沖了個涼水澡。
在他沒看到的地方,席雨茗斂眸笑了。
***
宮氏集團。
喬林軒手里拿著一沓資料,一腳踹開門,“喂,聯(lián)系上赫老了?!?p> “嗯?”
宮子傲正通過監(jiān)控看槍支制造廠的工作狀況。
他隨口一問,“那邊怎么說?”
“赫老開了個條件?!?p> 喬林軒放下資料,從里面扒拉出一張,“他說只有讓紀(jì)煙衡同意跟他的實驗室合作,才愿意深入MS的研究?!?p> 宮子傲頭也沒抬,一口拒絕,“辦不了?!?p> 喬林軒不可置信地看向?qū)m子傲,“這可是治愈MS的研究啊,你聽我說話了嗎?”
“聽見了?!?p> 宮子傲依然很敷衍。
“宮子傲,你就這態(tài)度?”
喬林軒把資料扔回茶幾上,“這特么是你得病,不是我,老子為了幫你要到赫老的聯(lián)系方式,腿都要跑斷了!”
宮子傲抬眼,“你能勸動紀(jì)煙衡?”
“……”
喬林軒語氣稍稍平靜,“席雨茗跟他熟啊?!?p> 宮子傲很冷漠,“她不熟?!?p> “能不能別自欺欺人?”
喬林軒滿臉不屑,“你除了騙騙自己,還能騙得了誰?”
“……”
宮子傲沒搭話,只是一直盯著監(jiān)控視頻。
喬林軒話鋒一轉(zhuǎn),“MS是極其罕見的病癥,有錢也不見得一定能治好,你命好,攤上這么個機會,抓住了?!?p> “……”
宮子傲繼續(xù)充耳不聞。
喬林軒冷哼一聲,“我早就說過,你是我朋友,但席雨茗在我這什么都不是,我一點不介意把你的病告訴她?!?p> 宮子傲護著她,不代表他喬林軒就得護著她。
……
過了片刻。
宮子傲緩緩開口,“行了,你先出去吧?!?p> 喬林軒也懶得跟他多費口舌,只叮囑一句,“你自己拎著點,凡事都要看值不值得?!?p> 他把資料訂在一起,扔給宮子傲,摔門離開了。
喬林軒剛走沒多久,阿莞就進了辦公室。
“傲總,喝藥?!?p> 宮子傲冷冷地看著阿莞,“你昨晚給我發(fā)的消息是什么意思?”
阿莞淡淡一笑,“傲總智商這么高,不會看不懂吧?!?p> 她發(fā)的消息里,搜集出大量證據(jù)。
全都指向,紀(jì)煙衡就是紀(jì)鶴川。
阿莞端著藥碗坐到宮子傲腿上,“來,先喝藥?!?p> “滾。”
宮子傲一甩手,阿莞跌倒在地。
隨著瓷碗破碎的聲音,湯藥灑了滿地。
阿莞不惱,反倒愉悅地笑了,“傲總您自己不也在懷疑紀(jì)煙衡嗎,我只是幫您搜集到更多證據(jù)而已。”
宮子傲俯身捏起阿莞的下顎,聲線冰冷,“川鏡堂坐擁這么大的信息網(wǎng),可能讓你輕易抓到證據(jù)?”
“可席小姐連這種證據(jù)都舍不得給您啊?!?p> 阿莞笑容逐漸張揚,“她根本不領(lǐng)您的情?!?p> 宮子傲看了惡心,他松開手,“那也輪不到你?!?p> “沒關(guān)系,您不用喜歡上我,”阿莞拾起地上的碎瓷,“您只要喜歡,上我就行?!?p> 宮子傲冷眼看著阿莞故意割破手指,“滾出去,別臟了我的地?!?p> 阿莞徐徐起身,“傲總,我就算再卑劣,也不會背叛您?!?p> 她吮吸著指尖的鮮血。
像極了瘋狂到極致的惡魔。
她深知,只有夠瘋,才能配得上宮子傲。
……
阿莞走后。
宮子傲一人坐在電腦前。
看著滿屏的證據(jù)。
他晃晃酒杯,無奈笑了聲,“白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