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能不能懂點事，這辯論賽馬上開始，你說不上就不上了？”
程晚江快步追上宋瑞雪。
宋瑞雪一摔賽事規(guī)劃表，“愛誰誰干去吧，反正有我就沒席雨茗！”
“……”
原來是醋壇子翻了……
程晚江抓住宋瑞雪的手，好聲好氣哄著，“誒呦，姑奶奶，你別鬧了?！?p> 宋瑞雪推開程晚江，“你們都合起伙來騙我，當初給我的表上沒有席雨茗的！”
“……”
紀煙衡剛好從辦公室走出來，“誰不想上了？”
程晚江無奈地揉揉太陽穴，“衡，你勸勸這八婆，可愁死我了?！?p> 紀煙衡看向宋瑞雪，桃眸微挑，“你不想上？”
“不是……”宋瑞雪支支吾吾，“其實你哄哄我，倒也不是……”
“那就把她的名劃掉。”
紀煙衡從地上撿起規(guī)劃表，“我替她上?！?p> “……”
宋瑞雪直接懵了。
她本來沒想把自己作死……
程晚江也沒反應(yīng)過來，“那誰主持？”
“你。”
紀煙衡把主持稿扔給程晚江，又走回辦公室。
他根本沒在意宋瑞雪的表情多難看。
***
“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xué)們……”
程晚江事先沒準備，穿著運動服就上臺了。
丟人就丟人吧，總比被紀煙衡捏死要好。
“有請正方一辯紀煙衡，反方一辯席雨茗。”
程晚江笑著退到一旁，“二位，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紀煙衡：“……”
這環(huán)節(jié)是程晚江自己加的。
不要問為什么。
問就是沒背過稿……
紀煙衡接過話筒，“學(xué)生會會長紀煙衡?！?p> 不等席雨茗開口，他又說道：“旁邊是我女朋友席雨茗，因為她比較高冷，所以由我來介紹。”
全校頓時沸騰。
爆炸性新聞來得太突然了。
席雨茗想搶過話筒解釋，卻被紀煙衡一把抱住，“寶貝，這就害羞了？”
“……”
席雨茗狠狠踩在紀煙衡鞋上，“你是不是有病？”
紀煙衡沒松手，唇角勾起頑劣的笑，低聲靠在席雨茗耳邊說：“說了，我施恩圖報的，幫個忙，別揭穿。”
“……”
臺下，遠遠有一束冷冰冰的目光，緊盯著臺上的兩人。
辯論賽進行了大半。
席雨茗基本沒怎么說話。
在場的人也無心關(guān)注這場辯論賽。
他們都在吃瓜。
突然，電話響起。
席雨茗看了一眼那串陌生的號碼，蹙了蹙眉，轉(zhuǎn)身下臺。
她接通電話。
“茗茗，救我……救救我！”
隨即一陣雜音，通話中斷。
席雨茗匆匆離場。
紀煙衡察覺不對勁，跟著席雨茗走出去。
……
席雨茗一路都在打電話。
可冰冷的提示音一直在重復(fù)，“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紀煙衡看見，她的指尖在顫。
她好像……哭了。
……
席雨茗走到校門口。
一輛勞斯萊斯橫在她面前，擋住她的路。
席雨茗抬眸，“我想請假，謝謝?！?p> “……”
倒是客氣。
紀煙衡從車里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我不批準，上車。”
席雨茗也沒空跟他計較，直接坐上車，“去城南的爛尾樓。”
“安全帶系上吧。”
勞斯萊斯如離弦的箭飛馳而過。
***
車還沒停穩(wěn)，席雨茗已經(jīng)下車上了樓。
紀煙衡望了眼破破爛爛的爛尾樓。
里面，是她重要的人嗎？
……
“你特么還想找人，來揍老子？”
陳軍一腳踹在宋荷身上。
宋荷蜷縮在地上呻吟。
她的身邊還有個小男孩，無助地哭著。
陳軍還不解氣，他揪住宋荷的頭發(fā)，“下賤貨，你不是長能耐嗎，看我不打死你！”
巴掌剛要落下去。
陳軍的手突然硬生生僵在半空中。
席雨茗把陳軍的手向后一掰，“想打死誰？”
陳軍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席雨茗回頭冷漠地看了看哭紅了眼的小男孩，“起來。”
小男孩抽泣著，聽話地站起來。
席雨茗隨手抓起旁邊的笤帚，扔到他面前，“拿著，往死里打?！?p> 小男孩看著陳軍兇惡的目光，猶豫了。
“小孩兒，你可只有這一次機會，抓住了。”
紀煙衡不知道什么時候上來的。
他蹲在小男孩身邊，胳膊搭在他肩上，輕笑著提醒。
小男孩略一遲疑，擦掉淚痕，低吼一聲，沖向陳軍。
“小兔崽子，你敢！”
陳軍面目猙獰地威脅著。
席雨茗手里玩著水果刀，柳眉一挑，“他為什么不敢？”
紀煙衡的桃花眼中似笑非笑，語調(diào)輕松，“放心，醫(yī)院、法院、火葬場都給你聯(lián)系好了?！?p> 唯獨沒有警察局……
這倆人可真默契。
笤帚劈頭蓋臉地抽在陳軍身上。
小男孩雖然力氣不大，但那股狠勁兒像是要生吞了陳軍。
他恨透了這個整天家暴的父親。
明晃晃的水果刀懸在頭上，陳軍不敢反抗。
小男孩打累了，精疲力盡地坐在地上。
他的眼里已經(jīng)沒有淚痕，只剩下堅強。
席雨茗走到宋荷面前，神情冷漠，“能站起來嗎？”
宋荷捂著肚子緩緩爬起來，拉住席雨茗的手，“茗茗，謝謝你……”
這，就是她“走失了”的母親。
席雨茗抽回手，“沒事我要回去了。”
陳軍突然發(fā)了瘋，提著菜刀沖向席雨茗。
紀煙衡閃到席雨茗身前，長腿一抬，又把陳軍踹回去。
他眸中的笑容已經(jīng)消失了，冷冷地看著陳軍，“你拿我當擺設(shè)？”
陳軍癱在地上喘息，嘴硬道：“這是我的家事，輪得到你們管嗎？”
席雨茗回首，“我是管不了，但我可以讓警察來管?！?p> 她剛要撥110，宋荷奪下她的手機。
“茗茗，別報警，求求你了?！?p> “……”
“隨你，與我無關(guān)。”
席雨茗瞳眸中帶著諷刺。
她還真是喜歡多管閑事啊。
但就在她要離開時，宋荷抱住她的腿。
她哀求道：“茗茗，媽知道當初是我不對，媽給你跪下，把陳熠帶走好不好……”
小男孩那雙清澈的眼睛正盯著席雨茗。
席雨茗俯視狼狽的宋荷。
當初，就為了這樣陳軍一個畜牲，選擇放棄她嗎？
還真是精明啊……
“收拾好你的東西，跟我走?！?p> 席雨茗目光平靜地告訴陳熠，“聽好了，我只管吃住，你如果搗亂，我會把你扔出去?！?p> 陳熠乖巧地背好書包，跟在席雨茗身后。
“媽媽，你什么時候接我回家？”
陳熠用人畜無害的眸子看著宋荷。
宋荷抱了抱陳熠，“去了要聽姐姐的話，等我忙完就去接你。”
“走吧。”
席雨茗看著母子倆依依惜別的場景，只覺得可笑。
她剛走出房門，宋荷再次叫住她，“茗茗……”
席雨茗停住腳步。
宋荷愧疚地小聲說：“媽對不起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