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和沐丞相下棋
打開后,只有兩層精美的小吃,這倒是讓江水水暗自松了一口氣,沐一珞看著江水水的樣子嘟著嘴道:“聽說醉鄉(xiāng)樓的掌柜是位上了胭脂榜的美人兒,怎么你和她有交往?”
“沒...沒有啊,就是她被趙天一調(diào)戲的時候,我救了她而已?!?p> 沐一珞一臉懷疑的看著江水水,弄得江水水連忙推她回到桌上,吃完了飯,兩人坐在亭中乘涼,一直聊到深夜,江水水便以明天還要早起匆匆跑回屋里去了。
一夜無事,翌日清晨,江水水和沐一珞乘坐馬車來到沐府門前,江水水正扶著沐一珞下馬車呢,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京城第一紈绔子弟沐悠是也。
“姐夫~聽說你當(dāng)金吾衛(wèi)啦,可真是不得了了,你知不知道原來那些要殺了你的人,現(xiàn)在都成了你的擁簇者了,特別是你那首什么歌頭,都被編成小曲啦,我真是太佩服你了姐夫~”
沐悠嘚啵嘚啵個不停,沐一珞生氣的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弟弟朝著屁股上就是一腳,惹得江水水偷笑起來。
“光佩服有什么用,你自己不會勤奮讀書,也寫一首?”
“哎~姐,姐,輕點耳朵要掉了?!?p> 江水水看著沐悠投來求助的眼神,便笑著拍了拍沐一珞的后背道:“好啦,他就這個熊樣你有什么辦法,還是快進去吧?!?p> 沐一珞聽罷這才饒了沐悠,在他的帶領(lǐng)下一路走到內(nèi)院,剛進石拱門只見沐天休一身墨青色的對襟長衫,雙手負(fù)立站在門廊之下,一雙犀利的眼睛看著江水水。
沐一珞連看他都沒看,直接對沐悠說道:“走,和我一起去給娘燒香?!闭f完就直接領(lǐng)人走了,江水水也打算跟上去,卻被沐天休給叫住了。
“江水水,你來陪我下棋,讓他們姐弟倆去吧?!?p> 江水水咽了咽口水朝著沐一珞投以求助的目光,沐一珞小聲說道:“你還是和他聊一聊的好,看樣子咱們暫時離不了京,你不如去打聽打聽狀況,我們先去了?!?p> 江水水見沐天休已經(jīng)往里走了,便只好嘆了口氣跟了上去,到了書房,只見里面裝飾古樸,一股書香撲面而來,地方十分寬闊,在一臥榻處擺放著一桌圍棋,沐天休坐了上去道:“別傻站了,坐吧?!?p> 江水水撓了撓臉,硬著頭皮坐了下來,沐天休將白子遞給江水水,這時候都是白子現(xiàn)行。江水水正坐在床榻上和沐天休面對面的下了起來。
“你剛?cè)刖┑臅r候,可著實陰了我一招,嗯?”
聞言江水水手中的白子刷的就脫手而出,落在了地上,嚇得他連忙撿了起來,找了個地方落子,沐天休說的事是入京前江水水知道他會劫走馬車,所以和一婦女交換了馬車,這么說吧,就這件事情而言,就是可以說是江水水狠狠的把沐天休給耍了,當(dāng)時可是把沐天休氣的仰天長嘆道:“奇恥大辱??!”
如今沐天休提起這件事情,江水水以為是算舊賬,便訕訕的道:“您老不會計較的吧?”
說完江水水就用余光觀察著沐天休,只見沐天休捋了捋胡子,身子前傾看著棋盤道:“我原本想殺了你...”
“后來一想,還用的著你,就暫時放下了?!?p> 江水水小聲嘟囔道:“用得著我,有什么地方需要我?”
雖是小聲嘟囔,但是書房里極其安靜,又只有他們兩個人,沐天休自然聽到了,只見沐天休把手伸進棋碗里抓了一把黑子道:“比如你幫我女兒解了圍,又比如今日讓她回家來,諸如此類?!?p> 江水水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落子后道:“您當(dāng)時怎么就想著把自己女兒嫁給那么個畜生?”
沐天休聞言落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猛地抬頭看向江水水,眼神中似有千刀萬箭奔涌而出,但是江水水沒有退縮,這件事情一直困擾著他,他必須問個明白。
過了半晌,沐天休嘆了口氣道:“身在朝局,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你現(xiàn)在當(dāng)了金吾衛(wèi)可有這種感觸?”
江水水當(dāng)然有感觸,這不剛被硬生生的塞了一件頭痛的事情嗎?
“這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只問你一件事情,你必須真心實意的回答我!”
“愛過!”江水水直接回答道,短暫的尷尬后,撓了撓臉說道:“不好意思,條件反射,您問吧?!?p> 這一波操作讓沐天休這位當(dāng)朝丞相楞了一會,把手中的黑子放回到棋碗里后,直起身子問道:“你可以為我女兒做到什么地步?”
一陣風(fēng)莫名吹來,案牘上半開的書籍被吹得翻動,江水水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她在我便在,她樂我便樂,護她一生,望相守白頭?!?p> 沐天休捋了捋胡子,眼神中倒是多了幾分欣慰,但是馬上就消失不見了,繼續(xù)下棋道:“若是這般,你便不應(yīng)該去接創(chuàng)辦影密衛(wèi)的差事!”
江水水的瞳孔猛縮,震驚的看著沐天休,沐天休抬頭看了一眼江水水道:“沒有什么好吃驚的,我是皇上一黨的,又位列丞相,這件事情他當(dāng)然要和我商議?!?p> 江水水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想接啊,可是皇上拿一珞做威脅,您叫我怎么辦?”
“即便如此,決定權(quán)還是在你手上,老夫就不信你就一點不貪圖富貴?!?p> 江水水從懷里掏出花生米吃了兩粒道:“我當(dāng)然愛錢,但是我更想好好活著?!?p> 沐天休見江水水從懷里掏出花生米吃的還挺香,捋了捋胡子道:“說空話是不頂用的,做好眼前的事情就罷了,你打算從哪入手?”
聞言江水水便把自己的計劃一股腦的告訴了沐天休,沐天休聽完點了點頭,沒有提什么意見,這倒是讓江水水有些失望,只低頭把棋盤上的諸多被圈起來的黑子拿出了棋盤。
沐天休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江水水便故意在下一步選了個不好的位置落子,他的表情才稍稍緩和了些,咳嗽兩聲說道:“皇上讓你辦影密衛(wèi)的原因無非就是想和無根廠有所抗衡,而權(quán)勢滔天的無根廠又是太上皇一邊的,所以以后行事一定要也別注意那群人,必要的時候,我會幫你的?!?p> “哎~不急著高興,我可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皇上的大事!”
江水水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又指了指棋盤道:“您輸了~”
沐天休聞言看向棋盤,可不是嗎,黑子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這老頭拍了拍手道:“這局不算,剛才我聽你講話,考慮了諸多事宜,讓你有機可乘了,在下一盤?!?p> 另一邊沐一珞和沐悠兩人跪在蒲團上眼神凝望著桌上的牌位,沐一珞眼睛泛紅,兩行熱淚掛在白皙的臉上,桌上紅燭搖曳,三炷香的青煙裊裊升起,沐一珞傾訴著近一年來發(fā)生的事情。
一個時辰后,沐一珞在沐悠的攙扶下走了出來,揉了揉眼睛道:“去把他叫回來吧,我們該回去了?!?p> “姐~在家吃完飯再走吧,爹.....”
沐一珞不等自己弟弟說完便打斷道:“讓你去叫,你就去,嗯?”
沐悠嚇得連連討?zhàn)垼そ?,沐一珞自己在院里逛了起來,不知不覺就走到的自己住的屋里,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里面一塵不染,想來時常打掃,和她逃走的時候一樣,沒有絲毫改動,走到書桌前上面還放著未讀完的書,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可惜這個家她不想回來了,她現(xiàn)在有了新家,一個只有江水水才算的家。
沐悠這邊被自己老姐遣到書房尋江水水,到了地方剛要敲門,只聽屋內(nèi)似有爭吵的聲音,著實把他嚇得不輕,后仔細聽了起來。
“這步不算,老夫剛才沒看見,不算悔棋?!?p> “您怎么能這樣,不是沒看見,就是手抖下錯了.....”
“老夫還能騙你不成,下這里,下這里,該你了?!?p> 屋外的沐悠嘴角扯了扯,捂著嘴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