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路沁這樣干脆的答應(yīng)還是第一次,微愣以后,石磊食指微屈,低頭敲了敲鼻梁,扯動嘴角笑出了聲。
路沁拉了拉他的胳膊,偏著頭問他:“你笑什么?”
石磊繼續(xù)敲著鼻梁,眼底笑意滿滿,道:“我開心?!?p> “傻?!?p> 路沁怎么會不知道他為什么開心,這段時間她對這段感情的態(tài)度一直不明朗,而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就像上次說過的,不會在她面前提起過,但是卻也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
醫(yī)院樓道里,他向她走來,她聽到她心的聲音:就是他了,不改了。
握住他的手,一遍遍的收緊。
石磊看著她房間的燈亮起,這萬家燈火,他從未覺得如此溫暖過。
涼城。
這幾日,蒲夏有些心緒不寧,總覺的心里不踏實,他將這種不踏實歸結(jié)于離小莫訂婚的日子又近了一些。
前日里,他去南城找她,想了一夜,終于下了決心,只要她還愿意跟他走,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
可是,當(dāng)他看到她和南風(fēng)路沁在一起笑的很開心的樣子,他突然就泄了氣,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他又匆匆回了涼城。
說回了涼城,倒不如說他逃回了涼城。
居住的巷子有些深,蒲夏因為想著別的事情,并沒有察覺他的后面跟著一個人。
戴著一頂鴨舌帽,戴著口罩,雙手插在兜里。
緊緊盯著蒲夏的背,走的有些漫不經(jīng)心。
蒲夏居住的樓是舊樓,路燈許久未休,在經(jīng)過幾次失敗的亮起后徹底陷入了黑暗。
蒲夏摸索著上樓,身后傳來的腳步聲讓他掏鑰匙的手頓住。
職業(yè)的原因,他的敏銳嗅覺也提升了不少,蒲夏盯著那個黑影,將鑰匙放回衣服兜里。
后退一步,給自己留足動手的空間。
黑影嗤笑出聲:“這么多年沒見,小夏,你還是這么膽小?!?p> “是你!”聲音太大,有些破音。
他以為是辦過的案子得罪的人,萬萬沒有想到會是胡奇,他竟然會跟著他。
他不應(yīng)該是怕他的,可是這個人帶給他的傷害讓他聽到這個人的聲音就有些發(fā)抖。
任由指甲掐進肉里,蒲夏道:“你跟蹤我?”
“你不是也跟蹤我了?”光線太暗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如果能看得到,蒲夏一定會看到胡奇臉上的嘲諷。
本來出獄后,他就想著會一會蒲夏,卻不想,他會主動送上門來,跟蹤他?到底還是個孩子,這么不會隱藏喜怒哀樂。
胡奇搖了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么多年,你也沒有多少長進啊,還是對你的老師這么不尊重?!?p> “尊重?呵,你和我談尊重,你哪來的自信,你也配得到尊重?”
胡奇將帽子取下來,捋了捋已經(jīng)沒有幾根的頭發(fā),將帽子在手掌上輕輕拍打著。
“蒲夏,你說你那個小女朋友要是知道我們兩個的故事,她會怎么樣???”
“你敢說?!逼严奶岣吡寺曇?,往前邁出一步,“你要是敢說,我能讓你進去一次,就能讓你進去兩次?!?p> “哎呦呦,我好害怕呀?!焙婵鋸埖呐闹乜?,“可是我已經(jīng)給她說了呀,哎呦呦,那小臉白的呦,我看的都心疼?!?p> 腦子嗡的一下,蒲夏覺得好像身體里什么重要的東西被抽離,他有些腳步不穩(wěn),扶住門把手,咬著牙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胡奇拍了下手掌,戴上腦子,又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說:“不干什么,但是蒲夏,我們的賬才剛剛開始算,你可要記得接招哦?!?p> 說著大搖大擺的往出走,蒲夏不知道那里來的一股力氣,直接撲了上去,胡奇不察,被蒲夏絆倒,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蒲夏的拳頭就招呼了過來,兩個拳頭交換著打。
而被壓在地上的胡奇,毫無反抗之力。
直到蒲夏打累了,看到胡奇滿臉是血,冷笑了一下,掏出手機,按了報警。
派出所到達的時候,胡奇正趴在地上哼哼唧唧,一聽到派出所的同志走近,哼哼聲更是大了一些。
蒲夏就坐在樓道門口,曲起由腿,右手垂放在膝蓋上,手背有幾處擦傷。
“是你報的警嗎?”一警員用手電筒照了一下蒲夏問。
蒲夏抬起手遮擋了一下光說:“是我?!?p> “哎呦,警察叔叔你們可來了,聽,他承認(rèn)了,快把他抓起來,就是他打的我,你看你看,這都流血了?!焙嬷苯诱酒饋碇附o警員看。
“先坐下?!蹦贻p的警員輕斥一聲。
胡奇惺惺的又坐會了遠處,只是一臉得意的看著蒲夏。
蒲夏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笑出聲,他在想,這樣的人是怎么當(dāng)上老師的,當(dāng)年,他的媽媽還一度覺得他是個好人。
好人?
“陳所,是我先動的手,我認(rèn)罪?!焙诎道锲严臎_著那個年紀(jì)大點兒的人說。
他就是涼城派出所所長,上次萬瑞的案子也是他協(xié)同他們一起完成抓獲的。
“蒲警官?”陳所走近了才認(rèn)出蒲夏。
“這?這是?”陳所指著地上正哼哼唧唧的胡奇問。
“陳所,按規(guī)矩來吧?!?p> “……好?!?p> 從進了警局,胡奇就一直嚷嚷著什么一視同仁,什么官官相護,反正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讓他一個人說盡了。
只有蒲夏,從進來到現(xiàn)在,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對于胡奇的吵鬧,充耳不聞。
蒲夏本來是想找個地方安靜的呆一呆,說實話,他覺得關(guān)禁閉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怎么也沒有想到,不大一會兒就有人來說他可以走了。
直到看見蘇曼和陳所說話的背影。
“謝謝你?!被厝サ穆飞?,蘇曼開的車。
“不用謝,怎么這么沖動?我們是警察,是保護人民,你倒好,直接傷害了人民?!?p> 蘇曼接到消息,就給她爸爸打電話,硬是軟磨硬泡了好久,她爸爸才同意搭個話,讓蒲夏免去責(zé)罰。
“人民?去**的人民?!逼严脑伊艘幌萝嚧?,情緒有些激動。
蘇曼看了一眼蒲夏,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沉穩(wěn)了很多,那種成年男子身上的踏實和堅定她在他身上也看到了。
他不再是那個大大咧咧,想和誰開玩笑就開玩笑的蒲夏,有時候他冷清到讓蘇曼覺得自己話多的像個妖怪。
鐘小粉
我好像很難將一件事多好,堅持到最后,祝我加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