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樹葉上還在滴落著多余的水珠，遠處模糊中警燈閃爍著，幾名環(huán)衛(wèi)工人正在接受民警詢問，一輛轎車壓過水潭濺起少許水花停在路邊，小劉與蔡崇光從車上下來，王永峰看到蔡崇光來到，安排手下繼續(xù)干活，便轉(zhuǎn)身過來迎接蔡崇光“蔡所，過來了?！辈坛绻饪赐跤婪暹^來也揮手示意“有啥進展嗎？”王永峰來到身前壓低了幾分聲音說：“身份你也已經(jīng)知道了吧？情殺仇殺還是其他原因，目前還不敢斷定?！辈坛绻馓统鰺熯f給王永峰一支，自己也點上一支，王永峰深深地抽了一口繼續(xù)小聲說：“操他媽，這次事可大了，誰死不行非得死個大名人”“是啊，我來的路上也在想”蔡崇光被煙嗆了一口咳嗽著說“不管咋著，先排查吧，這案子破不了，郝胖子那廝又他媽得原地蹦了”蔡崇光吐了口唾沫繼續(xù)說“現(xiàn)在有啥有價值的線索沒”“你看看這現(xiàn)場能有啥線索？再加上這場說來就來的大雨，環(huán)衛(wèi)工都嚇傻了，啥線索也提供不了”王永峰向著垃圾站那邊示意了一下?！澳蔷拖却_定頭是從哪拉過來的，如果確定了位置，再查天網(wǎng)，同時篩查這個葉志超生前的人物關(guān)系，看看那種殺人動機可能性最大”蔡崇光邊跟王永峰聊著，邊朝著那顆腦袋走過去。看到那個被布包著的腦袋，蔡崇光不禁深深皺起眉頭，說不清他是惡心還是愁苦。葉志超的頭被一條類似床單的格子布包了好幾層，布已經(jīng)浸透滲出許多的血水，慘白的臉上并沒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叭∽C結(jié)束后先把這些送回去鑒定吧”蔡崇光轉(zhuǎn)身跟王永峰說“這段時間，咱們有的忙活了?！蓖跤婪迓犃艘猜冻鲆唤z絲苦笑。
黃毛趙健被拷在審訊椅上，這張椅子他再熟悉不過了，由于手被銬住無法抬起，他只能把頭湊到桌板上再用手撓頭上的癢癢。咔噠門被推開，開門的是以為看守民警，小劉拿著記錄本走進來，蔡崇光緊隨其后，待兩人坐定?！罢f吧，黃毛，這次又是咋進來的”小劉有些不耐煩的對黃毛說?！斑@把椅子都快讓你坐出包漿來了吧？”蔡崇光也開玩笑的說。趙健趕忙堆滿笑臉說：“我這不最近手頭緊嘛，尋思偷塊電瓶賣賣，結(jié)果電瓶蓋子還沒撬開就讓你們按住了，組織，我這算盜竊未遂不？”“喲呵，你這進來都得出經(jīng)驗了，還盜竊未遂，你挺專業(yè)啊”小劉打斷了趙健的話呵斥道“我勸你最好老實點！”“行了，你這點破事就別匯報了，趕緊詳細講講今早你跟我說的那個事，爭取寬大處理”蔡崇光被無頭尸案搞得有些不耐煩?！靶校恰壁w健想說，但是又看了眼坐在蔡崇光身邊的小劉，“放心吧，小劉的為人你放心，不會出賣你的”蔡崇光讓趙健趕緊交代，小劉一聽趙健這話氣不打一出來，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趙健就要罵“你他媽別給臉不要，所里上上下下忙的亂七八糟，你不想說就在這呆到想說為止！”蔡崇光拉了拉小劉，讓他別激動?！靶行行?，我說”趙健眼看小劉也是個急脾氣，只好一五一十的把聽到事情講了出來。原來，幾天之前在孫明明第一次跳樓案發(fā)生之前的一個晚上，黃毛與幾個道上的朋友一起喝酒，這幾個朋友以前都和黃毛一樣是游手好閑的閑散人員，平日里朝不保夕，靠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營生。最近這段時間這幾個朋友好像突然找到了發(fā)財?shù)拈T路，花錢大手大腳，似乎不用再為錢發(fā)愁了。喝到差不多時，黃毛試探的詢問幾位朋友有啥發(fā)財?shù)拈T路順便帶帶自己，其中一個外號老五的東北人掏出手機，胳膊搭在黃毛肩膀上，壓住黃毛的脖子讓黃毛看他們最近的“業(yè)務(wù)”，黃毛一看不覺一身冷汗，老五手機里存的都是幫人催收欠款時留下的資料，有的是視頻有的是照片，有的人被拖到荒郊野外扒光衣服打的鼻青臉腫跪地求饒，有的被關(guān)在狗籠子里是不是有人上去踹幾腳，還有幾個學(xué)生模樣的女生被拍攝的人指揮著一件件脫光衣服，還有個女生被幾個人輪流強奸。還沒等黃毛看完，老五抬頭看了看周圍，醉醺醺的小聲跟黃毛說：“刺激不，現(xiàn)在干這個沒人管，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我和小狗幾個人認識了個老板，表面斯斯文文，沒想到心狠手辣，哥們幾個靠這個老板現(xiàn)在已經(jīng)小有發(fā)展了”老五端起酒杯示意桌上幾個人繼續(xù)喝，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下，接著跟黃毛說“我聽說這群老板們成立了一個俱樂部，專門干放貸和洗錢的買賣，聽說還有一些大官參與，完全不用擔(dān)心被處理，最近正在招兵買馬，你來不來一起干？”黃毛聽了咽了口唾沫，自知就自己這身板，恐怕做不了這種事，再想想那幾個女學(xué)生的遭遇，雖然自己偷雞摸狗是違法，但起碼沒那樣的傷天害理，便沒正面答應(yīng)參與，繼續(xù)喝酒，喝到爛醉，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蔡崇光對黃毛的話自然是半信半疑的狀態(tài)，到是旁邊的小劉年輕氣盛，聽了直罵娘?！昂昧?，還有其他情況嗎？這些情況對我們很重要，爭取給你寬大處理，但是你也最好別再讓咱民警抓進來！”蔡崇光對黃毛的話有些許敷衍的成分，一個小毛賊的話他也沒太多關(guān)注，只是讓小劉如實記錄，讓黃毛簽字確認所說無誤，黃毛暫時拘留，到期釋放。“蔡所，黃毛說的你覺得有幾分真的？”從審訊室出來，小劉還有些義憤填膺“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這幫有錢人真的是該死啊，玩的挺野啊”聽到這里蔡崇光一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蔡崇光回了一句便朝著自己的辦公室去了，小劉也愣了一下一邊走一邊嘟囔著什么也朝著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