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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王妃步步傲歌

第五章 漏洞

絕代王妃步步傲歌 晚鹿9 2265 2021-06-15 03:08:33

  清晨,白鹿寺霧蒙蒙的。山間青草氣味濃郁,鳥鳴陣陣。

  沈嶼月一覺睡醒,半睜開眼看著忙前忙后的辭兒,再一次被重生的驚喜充斥。幸好啊,這是真的發(fā)生了,她生怕只因自己意難平,所以大夢一場。

  幸虧母親念著沈嶼月是來寺廟清修抄經(jīng)的,只準備了些素淡的衣服,倒是把沈嶼月從艷粉色的地獄中解脫出來。

  剛洗漱罷,便聽院外傳來通報,說是昨夜引路的小和尚尋沈嶼月去聽白公子和住持辯經(jīng)。

  沈嶼月迎了出去,便看見那小和尚十分興奮地來喊她一起去客堂。

  沈嶼月疑惑道:“昨日不是說那白公子,只每日與住持在法堂辯經(jīng)嗎?今日怎的要去客堂?”

  清晨天一亮,沈嶼月這才看清,那小和尚年紀尚幼,大不過六七歲,很是活潑。久居寺院,沒見過什么人世間復雜,倒是保留下來滿眸純凈。白鹿寺不算什么大寺廟,這時間來短住的,無論是居士還是香客都很少。難得見到大不了自己個兒幾歲的沈嶼月,小和尚瞬間便打開了話匣子,嘰嘰喳喳快快樂樂地講起關于白公子的消息。小小一張臉上寫滿了仰慕和崇拜。

  “施主您是不知道,前些日子白公子確是在法堂與師父論經(jīng)文!只是今日不知緣何,白公子棋癮大發(fā),偏巧師父也是個棋癡,兩人便去客堂下棋去了!施主您可一定要去看看,且不說白公子下的如何,我?guī)煾缚墒窃S多年下棋沒遇上對手啦!”這個年紀的小男孩都活潑調(diào)皮,只怕是小和尚被師兄師父們做了許多管束,所以雖然待人接物隱隱已經(jīng)透露出些許穩(wěn)重,但是這清晨,又逢著他十分欣賞的白公子在下棋,多少泄露出些小孩子脾氣來,喚上沈嶼月,興奮地嘰嘰喳喳又講了好多話,多半是講白公子如何如何厲害,自己又如何如何崇拜的。倒是讓沈嶼月一陣好奇,自是不知小和尚的這些夸贊里有幾分真幾分夸大。

  “那就煩勞引路!”沈嶼月道,她本就善下棋,昨夜一盤棋她還有許多細節(jié)打算今日推敲,如若可以觀摩些高手對弈,倒也可以汲取一些靈感。

  小和尚興奮地引著沈嶼月前去,辭兒陪著沈嶼月在后面跟著,這沒幾步路的距離,小和尚硬生生絮叨出白公子個大概來。當然,小和尚也不清楚白公子具體是誰,只知近幾年每年都來寺里住一小段,與住持私交甚密,互相欣賞。平時又寡言少語,生出些許神秘。

  剛進了客堂,便看見棋桌邊圍了許多僧人居士,各個滿臉激動興奮,只是遵循著觀棋不語的規(guī)矩,不能言說,有幾個甚至憋紅了臉。這倒是讓沈嶼月好奇了起來,將將湊過去,看清了棋盤,細細一品味,果然好棋!

  白鹿寺住持棋風老練穩(wěn)重,步步為營,是罕見的有大將之風的棋手。而這位穿白衣的公子,她卻看不懂他的棋路,只覺如迷霧般,無論收放,都有些耐人尋味。

  幾步之后,她才突然意識過來,這位白公子的布局,居然深沉到了這個境界?先前如迷霧般的棋子逐漸明朗起來,如同突然吹起進攻的號角,幾番交戰(zhàn),確是看不出的兇險。

  反觀住持這邊,卻因著穩(wěn)扎穩(wěn)打,突如其來的變故倒是很快被化解了些許,只是失了先機。

  果真是極為玄妙的對局。沈嶼月反反復復琢磨起來白公子下棋的每一步,始終沒想明白其中幾步的涵義。接著看下去罷。

  白公子的棋如同霧里藏刀,突如其來幾波兇狠的試探后,又隱藏起來鋒利的刀刃,看起來又是一番萬事太平。住持的棋在大風大浪的摧殘下,依然穩(wěn)固,白公子試探那幾招之后,住持已經(jīng)開始慢慢消磨掉對手的一些大局上部署。

  沈嶼月推敲入了神,那邊又互相癡纏著下著精妙絕倫的棋,大家都一時間忘記了時間。

  眼看著棋盤上馬上就要分出勝負,大家都緊盯著局勢不敢眨眼,突然那白公子放下棋子,抬頭便道:“方丈,我餓了?!?p>  住持意猶未盡收了手,心下卻已經(jīng)了然,這盤棋他會輸給白公子的。

  住持大笑兩聲:“果然年輕輩出俊杰,小友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下次就不必給老衲留面子咯!出家人,早不似年輕時那么看重勝負了。只要下的暢快,別的不甚重要。走了,用午膳!”

  一行人便向那膳房走去,小和尚在一旁圍著師父問著剛剛的棋,老方丈偶爾出聲為小和尚解答一二。其他圍觀的僧人倒是互相交流著剛剛自己看棋的心得,沒人敢去與白公子攀談。

  沈嶼月拉著辭兒走在最后面,辭兒小心看著路,因著沈嶼月還未從沉思中走出來,辭兒生怕一個不小心把小姐絆著,緊緊拉著沈嶼月往前走。

  這都快到膳房了,沈嶼月才突然明白過來,原來皆是利益!下的每一步棋,無論遠近,皆要考慮得失。哪怕是百步之后,也得有得,方才會舍。

  她太注重考慮自己的棋局了,她應當多考慮別人的棋。上一世她輸就輸在只謀自己。早該想到的,她也不過是那夏賀棋局里的一顆棋子。只是棄了她這顆棋又是為何呢?

  她已然是跳脫開來,前世她人在局中,倒是不容易看明朗。夏賀那人,為帝位不擇手段,若她只是一顆棋,那沈梓畫又是什么呢?當然不可能是真愛,真愛這詞,放在夏賀身上,仿佛就是個玩笑話。

  夏賀下她這步棋,自然是看重她身后的侯府,又能因著她不算愚笨,不拖后腿,還能為他謀劃些許。雖而夏賀這人干得出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事,但是必然是因為有更好的棋子出現(xiàn),不然他一定會壓榨掉每一顆棋最后的價值。只是無論如何,沈梓畫都不像是顆更有用的棋子。

  沈嶼月如今做了上一世的旁觀者,才發(fā)現(xiàn)這么大個漏洞來。究竟是怎樣的局面,夏賀才會棄了她這一步子?又或者,那沈梓畫背后還有些什么她不知道的勢力?沈嶼月思前想后沒想出什么所以然來,心下只決定,趁那二房還未登堂入室,抓緊查清楚些。

  另一邊,白公子倒是對沈嶼月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致,他看著小姑娘一邊用膳一邊思索地出神,回想起昨夜他偷窺的那一盤棋。倒是個不簡單的小丫頭。他昨夜就已經(jīng)徹徹底底將沈嶼月查了個遍,倒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只是個做噩夢來寺廟躲清靜的小丫頭罷了,倒是這小丫頭,卻是個妙人兒。只是這武安侯府,倒是沒什么利益向沖,小姑娘這步棋,他倒是可以試著走走,說不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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