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爹爹答應(yīng)你,爹爹答應(yīng)你?!?p> “爹爹說得可真?不是哄我的?”施玥兒委屈巴巴,眼中還閃著未掉落的淚珠。
李云峰放低身態(tài)扶起她,含到嘴里怕化了,捧到手里怕碎了,連連點頭:“真真真。”
施玥兒一把摟住他,破涕而笑,歡悅道:“謝謝爹爹!”
李云峰輕輕拍著女兒的背,嘆著氣,也無著奈。
“弈秋?!崩钤品鍑?yán)聲命令道:“以后,你來陪同清瑤,片刻不許怠慢。”
“是……是!命、遵、遵命!”弈秋聽此半跪在前,支支吾吾應(yīng)下了。
“還有你!瑤兒要是出了事,本尊唯你是問。”李云峰是越發(fā)不待見凌霄,從懷里不知掏出什么,甩到他面前,揮手不耐吩咐道:“退下吧退下吧?!?p> 凌霄接住看了看,戴在手腕上,拱手作禮快步離去。
施玥兒做賊心虛般討好笑道:“爹爹……”
“為什么臨門一腳又要鬧這一出啊?!崩钤品逵逕o淚詢問著。
“我想出去玩?!笔┇h兒怕露餡,還補了句:“跟凌霄。”
“算了……不管乖乖是什么理由,爹爹就知道早晚有這么一天的,給?!闭f著,李云峰拽下腰間圓環(huán)玉佩,遞到她面前。
施玥兒接過,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個門道。
“這是什么?”
她觀此玉晶瑩剔透,是只有半個巴掌的大小,掛著藍銀流蘇,看似普通極了。有一塊臟了,瞧著黑漆漆的,遂哈了口氣,再用袖口蹭了蹭。
忽的只覺得此刻眼前一黑,再次睜眼時,她正處在自己房中,但細細觀察,這里與她房間還是有差異的,只是布局大致一樣。
她東瞅西逛,然后推開了窗戶,卻發(fā)現(xiàn)窗外是虛無一片的空蕩。
施玥兒驚得張口結(jié)舌,說話跟弈秋似的,“這、這里……”
“這里是虛靈空間,這寶物是爹爹費了好大勁尋來的,可要珍惜?!?p> “放心吧,爹爹?!彼老泊鹪剩烟撿`玉佩牢牢戴在腰間,又蹭了蹭那塊印記,轉(zhuǎn)瞬間,又回到了大殿內(nèi)。
“還有這個?!崩钤品迨掷锒喑鰜韨€紅繩手鏈,上邊還掛著三只小銀鈴,他攜起施玥兒的手,親自為她系上,“這是子母鈴,你這副是子鈴?!?p> 施玥兒想起,好像剛剛李云峰給凌霄的就是這玩意,所以他那副是母鈴咯?
“若遇到危險,便搖鈴,母鈴千里內(nèi)可感知到子鈴。”
施玥兒不由感慨:“好東西哎?!?p> 她謝過李云峰后,與他辭別,打算回房拾掇些衣服和道具放在虛靈空間里。
燒酒別有深意說道:“雖然你沒有主角光環(huán),但你有個當(dāng)掌門的爹?!?p> 施玥兒剛要得意起來,燒酒偏偏又說:“不過,過幾天走了,可就沒有能幫你的了?!?p> “哈?!笔┇h兒快意樂著,提起玉手,好似小人得志般在它面前搖了下,道:“看到這個子母鈴沒,以后我就是男主罩的了?!?p> 燒酒不屑的“嗤”了一聲,輕輕咒罵:“什么德行嘛?!?p> 施玥兒走進自己的閨房中,收拾起自己的衣物,還有梳妝臺上那一堆瓶瓶罐罐胭脂水粉。
李清瑤的這些東西最是精致,與平常人家不同,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養(yǎng)得這皮膚又白又嫩,毫無瑕疵。
施玥兒當(dāng)然要把它們都帶上,女兒家最重要的就是容貌了,長得不漂亮怎能行?怎么勾搭展辭?
施玥兒拖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靈虛空間也還算蠻大的,干脆把能帶走的都帶走好了!
燒酒都看不下去了,吐槽道:“姑奶奶,你這是搬家嘛?”
“砰”,門被狠狠推開,嚇得施玥兒一個激靈。
是凌霄,提著劍沖了進來,見她好好的站在那,未傷分毫,愣頭愣腦問道:“何事?”
施玥兒想起方才顯擺子母鈴時,晃了幾下,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剛剛不小心碰到了?!?p> 凌霄無奈吐出幾字:“無事便好?!比魂P(guān)門而退。
施玥兒心滿意足向燒酒炫耀,“看到?jīng)]~跟著主角混,必不會出錯的?!?p> 她繼續(xù)整理需要帶的物什,的確是裝了太多,把不必要的又拿出來放回。這一折騰便已是傍晚了。
施玥兒忙活的手酸腳疼,早早躺在榻上,沾床就睡。
過了幾個時辰,她大概是睡夠了,睜開眼睛,鯉魚打挺驚坐起,戒備著。
“燒酒,燒酒?”她焦急喚起常睡在她身畔的黃皮黃鼠狼,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燒酒也不見了。
萬般慌忙中,她晃起手腕,想要搖響子母鈴,耳邊沒有傳來“叮鈴叮鈴”的脆響。
下床站起,摸索自己的懷中,施玥兒手卻穿過了自己的身體。
不禁驚呼出聲:“怎么回事?”
正當(dāng)絕望,房間中熟悉的景象忽然扭曲,讓她頭暈轉(zhuǎn)向,倒地前,扭曲的景象又恢復(fù)如初,但變了個樣。
施玥兒心臟‘突突’地跳,胸口劇烈起伏喘著粗氣,警覺觀望四周。
這里是寺廟,佛像壞舊不堪,房頂已然破露,擋不住暴雨的擊打,雨水嘩嘩的沖刷著石地。
閃電擊碎了黑暗,伴隨著“轟隆——轟隆——”的雷聲。
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個穿著爛布衣裳的六、七歲小男孩,他飛快的奔跑于驟雨之中,后頭好像被什么東西追著。
他狠狠的被寺廟門檻絆了一跤,發(fā)出一聲悶哼,嘴里叼著的被腐爛湯葉侵過的黑色壞饅頭掉在了泥濘的地上滾了幾圈。
小男孩的膝蓋明顯被磕傷了,忍痛爬起一把抓過沾滿淤泥的饅頭,狼吞虎咽。
三只臟兮的大狼狗呲著利牙追了上來,嗓音發(fā)出“哬—哬—”低吼聲,腥臭的口水順著雨水滴落在地,它們眼中閃爍屬于野獸的赤紅兇光。下顎的泥土沾在毛發(fā)上,一撮一撮的,嘴邊殷紅的液體是污血凝固在上。
其中一只俯身沖了上去,咬在他的左臂。小男孩嘴中還含著嚼碎的腐食,他不甘示弱照著惡狗的脖頸使勁咬下,黏膩的血呲在他嘴角上,他揮開那只被他咬的哼哼叫的狼狗。
小男孩再無心搭理,眼中只有他未吃完一半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