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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外戚奸臣

十三章 君子如風沈哲弘

紅樓之外戚奸臣 騎豬去吃草 2088 2021-06-25 23:44:26

  大周,三日一朝,官員們享有元旦、冬至、元宵、端午、中秋五個節(jié)假日,加上每月固有兩天時間休沐,一年將近有五十天的假日。

  翰林院掌院學士沈靖秋府邸書房里。

  周熠對著沈靖秋給他布置的題目發(fā)呆,鄉(xiāng)試分三場,第一場考經(jīng)義,也就是四書五經(jīng);第二場是實用文體寫作,第三場考時務策論。

  不管是鄉(xiāng)試還是會試,考官在選舉士子看重首場,首場發(fā)揮不好,后面兩場考得再好也無用。

  經(jīng)義即四書五經(jīng),四書為論語、孟子、大學、中庸,五經(jīng)是詩經(jīng)、尚書、禮記、周易、春秋。

  經(jīng)義講究八股制藝,八股分為破題、承題、起講、入題、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其中精華部分是起股、中股、后股、束股,這四個部分你不能隨便寫的,必須用排比對偶句,共有八股,所以叫八股文。

  格式固定,內(nèi)容也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必須揣摩仿照圣賢立言,十分古板。

  結(jié)合原主的記憶,周熠勉強可以做到前四個部分,后四部分,他無從下手,肚子沒有墨水。

  “朽木難雕,”背著手的沈靖秋瞪向周熠,留下幾句生硬的交代,眼不見為凈,把他一人留在了書房。

  周熠心里有些郁悶,這老頭到底想干什么,迂腐,也不會同流合污,他的秀才之位,就是老頭一手操辦的。

  每日到府,讀書至少三個時辰。(六個小時)

  四書五經(jīng),必須背得滾瓜爛熟。

  臨時抱佛腳,百日抵別人十年寒窗苦讀,白日做夢。

  皇命難為,但飽讀圣賢書的沈靖秋亦有讀書人的驕傲和堅持,把四書五經(jīng)背熟,是他對周熠的最低要求。

  除此之外,周熠在京師算是名人,頗具影響力,反向的那種。

  國舅,十四歲考中秀才,紈绔好色,不學無術(shù)。

  舉國上下,十六歲的舉人,不說沒有,但也罕見。

  一想起周熠的身份、年紀、名聲,沈靖秋就頭疼不已,一旦引發(fā)禍端,處理不慎,他頭上的烏紗帽都得摘下來。

  要求周熠把四書五經(jīng)背熟,是對他,也是對沈靖秋的保護,同時,又是做給外面的學子看的。

  把自己代入對方的身份,周熠大致能夠揣摩出沈靖秋的心思。

  背吧。

  晌午,沈哲弘帶著飯食來到了書房。

  “晦明,進展如何。”

  沈哲弘,大周熠五歲,飽讀詩書,滿腹經(jīng)綸,胸懷大志,狀元郎,翰林院庶吉士。

  翰林院為國家儲材之地,大周慣例: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nèi)閣,故此庶吉士號稱“儲相”。

  “師兄,你再晚來一步,師弟就快餓死了,”周熠與沈哲弘師兄弟相稱。

  十九就高中狀元,入翰林庶吉士,當今圣上身邊近臣,享有五日一休沐的殊榮待遇。

  當代名儒評語道:此子曠世逸才。

  名士之子,溫文爾雅,京師青年才俊,沈哲弘獨占鰲頭。

  “晦明背書途中,可有不解,”沈哲弘為人處世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君子之風說的就是這種人。

  即使是原主對沈哲弘也是相當?shù)木囱觥?p>  八股制藝,沒幾年的苦功夫,是行不通的,但背書,周熠還是不在話下的。

  午食后,周熠當著沈哲弘面背起了《大學》。

  “晦明聰慧,這才幾個時辰,便能背下許多,這點上,師兄不如你,”沈哲弘的話聽不出是恭維還是真心實意。

  但至少聽起來很舒服,京城第一才子的稱贊可不是輕易就能聽到的,舒服歸舒服,周熠不會因為一句稱贊就飄起來。

  試問他如果不是國舅,沈哲弘還會這樣對他嗎。

  周熠靦腆道:“師兄就不要取笑我了?!?p>  “此言差矣,陛下金口玉言,??浠廾髀敺f,”沈哲弘認真道:“晦明切勿妄自菲薄?!?p>  昨日,沈哲弘幫景隆帝起草詔書時,景隆帝對他說道:“晦明自幼聰穎,卻不用于正途,望卿,能夠言傳身教、多加教導。”

  “不瞞師弟,師兄幼時,也像師弟這般,不喜四書五經(jīng)?!?p>  “竟有此事,”周熠驚訝之余,又覺得再正常不過,八股制藝有個極大的弊端,完全禁錮了讀書人的思想,容易培養(yǎng)出書呆子。

  沈哲弘輕聲說道:“師弟切勿聲張,讓父親知道,師兄吃不了兜著走。”

  “師兄盡管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倘若有第三人知道,就讓師弟秋闈落榜?!?p>  “師弟言重了?!?p>  厲害,簡單幾句話便拉近了與他的關系,周熠心暗自想著。

  接下來,沈哲弘不與周熠說四書五經(jīng),而是同周熠講起了朝局和他在翰林院的一些趣事。

  周熠心里對沈哲弘的敬仰更深了。

  這人是有真學才干的,絕對不是教條培養(yǎng)出來的書呆子。

  沈靖秋一上來就讓他背書,沈哲弘則不同,先從周熠的學習興趣下手,以后世人的眼光來看高下立判。

  在周熠的有意引導下,兩人的談話逐漸往邊疆靠攏。

  剛開始是沈哲弘講,周熠聽。

  主要是周熠不了解朝局。

  越往下聽,周熠的心情就越沉重。

  瓦剌之患未除,韃靼又對遼東虎視眈眈,這是亡國之象啊,知曉未來韃靼將會雄踞中原的周熠心情糟透了。

  見周熠臉色不對,沈哲弘安慰道:“晦明不必過于憂慮,當即圣上,勵精圖治,大周定能回到太祖在世時四方來賀的繁華鼎盛。”

  顧不得許多的周熠,向沈哲弘說出了他的見解,引薦大明風華里于謙的一封奏折。

  “以邊關戰(zhàn)士的性命為長城,遠遠不如以天下人的人心為長城,雙方在邊境上互市,由朝廷主持,能減少多少劫掠,只要互市管理公允,牧民生活條件變好,想必也是不愿打仗的。”

  “即便瓦剌大汗一意孤行,想必也沒有多少牧民和騎兵會跟隨他,我認為邊境互市,可勝十萬雄兵?!?p>  沈哲弘細品之后,張開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周熠,道:“此番話,是師弟心內(nèi)所想,還是有人教師弟說的?!?p>  “前明有一名能臣叫于謙,師兄可曾聽聞,他留下的書里,便寫到互市的種種好處?!?p>  周熠想要做點什么。

  兩人一直交談,直到天黑,不同的是,后面變成周熠講,沈哲弘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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