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眉循聲看去,一個斗笠人站在人群中間,顯得毫不起眼。
從之前在府衙之中,到現(xiàn)在的當(dāng)魂淵底,幾乎沒人注意到這個斗笠人。
斗笠人昔比沉默少言,只是摘下斗笠,露出了一張刀刻斧鑿的臉。
蘭眉輕撫額頭,目光轉(zhuǎn)向空中的巨大血球,流露出了憐憫之意。
“可憐啊可憐?!?p> 昔比一步踏出,沒有靈光閃耀,沒有灰氣縱橫。
然而,在蘭眉的感知中,周圍空氣似乎都有些微微震顫。
剎那間,昔比突然消失在眾人的目光之中。
畫面一轉(zhuǎn),他已經(jīng)來到了空中,站在了巨大的血球跟前。
血球翻涌,不斷凝聚,周圍血河之力交錯,同時也發(fā)出了聲聲獰笑。
“桀桀桀,如此迫不及待送死嗎?”
“那就先吞了你!”
巨大血球伸出一只觸手,將昔比的身軀完全包裹。
然而昔比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異樣,表情依舊平靜如湖。
他歪著頭看了看翻滾的血球,緩緩隔空遞出了一拳。
這一拳,輕描淡寫。
然而這一拳過后,在眾人的目光中,巨大的血球無聲靜止。
蘭眉眉角一跳,體內(nèi)莫測之力微微震動,似乎對這一拳有所感應(yīng)。
“這人…”
‘咔嚓’
巨大血球如同一面破碎的鏡子,發(fā)出崩碎聲,開始寸寸龜裂。
修羅似乎是回光返照,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咆哮,恐懼且無助。
“啊…你是…”
話還未說完,那顆巨大的血球轟然坍塌,變成了一塊塊細(xì)小的碎片,漸漸又化為了縷縷青煙,徹底魂飛魄散。
僅僅一拳,不可一世的修羅身死道消,化為灰灰。
這一下,應(yīng)當(dāng)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底下眾修見此一幕,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真是…太強(qiáng)了!”
他們又看了看適才出手的三人,心中驚顫。
“這四人,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昔比緩緩落在了地上,面無表情地朝著某處走了過去。
他走過之處,人群自動分開了一跳道路。
另外的釣魚翁,劊子手,耍雜技的,也都一同走了過去。
直至,蘭眉的身側(cè)。
四人一同彎腰行禮。
“吳下,阿蒙,今非,昔比。”
“拜見小主?!?p> 蘭眉頓時瞠目結(jié)舌,指了指自己,又異常震驚看著這四人。
“我…小主?!”
面對這四個高仙大能,一時間,她臉色有著些許的慌亂,連連擺手。
“不是,不是,你們肯定認(rèn)錯人了。”
釣魚翁吳下最為年長,心思也最為活泛,當(dāng)即微微一笑,恭敬說道。
“巫主即使你師,你自然就是我等小主?!?p> “啊?”
蘭眉一聲驚呼。
“巫主?先生?”
……
畫面一轉(zhuǎn),正心小閣。
“巫?”
此時,金蟬子端坐在藤椅上,手中捧著一碗茶水。
剛飲了一口,便停了下來,嘆息道。
“先生,好手段?!?p> 許安淡淡一笑,慢慢品嘗著手中香茶。
“未雨綢繆罷了?!?p> 在當(dāng)年入天庭之前,他曾往北俱蘆洲一行。
巫族,唯有一支殘留,且因天道之顧,血脈不純,難有作為。
當(dāng)他看到這么一支巫族的時候,心都涼了半截。
隨即,他便以盤古之心洗煉巫族身軀。
而吳下阿蒙今非昔比四巫,當(dāng)年還曾叫做阿大阿二阿三阿四。
自他入佛土以來,這四巫便跟了進(jìn)來。
二十載藏匿,終得見光明。
妖風(fēng)一事,這四巫,便是他的第一道后手。
許安嘴角微微上揚(yáng),淡淡地看了眼金蟬子。
“若說手段,你靈山,倒才是高深莫測?!?p> “二十載前,佛祖一番論道,致使我道心碎裂???p> 即便如此,你們還是不太放心。
又故意引蘭眉出現(xiàn)在我面前,好叫我與她結(jié)下因果。
連番出招,潤物無聲,為的,就是徹底將我羈絆在佛土。
甚至,皈依靈山。”
他面色平靜地將這些話說了出來,語氣不緊不慢,仿佛這些事都不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金蟬子端著茶水的手微微凝滯,隨即便恢復(fù)了正常。
“阿彌陀佛?!?p> “世尊之意,并非小僧可以揣度,不過先生,確實(shí)是與我佛有緣,何不皈依,共尋大道之妙?!?p> “哈哈,靈山之中,就屬蟬子是個妙人?!?p> 許安開懷一笑,擺了擺手。
“和尚我可不當(dāng)?!?p> 而后他笑容漸斂,臉色露出些許譏誚之色。
“恐怕你們真正想要的并不是我,而是蘭眉,也只是蘭眉?!?p> 金蟬子面色不變。
“先生此言何意?”
許安目光漸冷,淡淡道。
“蟬子何必明知故問,蘭眉體內(nèi)的那股力量,才是你們真正想要的?!?p> “不過,你們當(dāng)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xiàn)在是不是腸子都悔青了?!?p> “擇出一個貧民窟的小姑娘,卻哪里想到,她竟然是…”
后面的話,他正待講出,但金蟬子聞言臉色狂變,立馬出聲打斷。
“先生,慎言。”
‘轟隆~’
一瞬間,仿佛虛空炸雷。
二人心中共同有雷聲響徹。
許安抬頭望天,目光明滅不定。
天道雷音!
現(xiàn)下,確實(shí)不能宣之于口。
隨后,他便端起茶杯,輕輕嘬了一口,將此事拋之腦后,打岔道。
“說起蘭眉,這妖風(fēng)一事,你們可真是用心良苦。”
“阿彌陀佛。”
金蟬子唱了一聲佛號,周身泛起了淡淡的佛光,而后漸漸平息。
“眾生皆苦,渡她入靈山,又有何不可?!?p> 許安一聲嗤笑。
“你說這話,倒真像是你那位世尊?!?p> “想要而不得,就設(shè)局引她離開我視線,甚至嫁禍到幽冥血海的頭上,這便是你靈山的做派?”
他的聲音漸冷,令四周空氣都多了幾分涼意。
“金蟬子,這等歪門邪道的行徑,你應(yīng)當(dāng)不屑為之,我想,應(yīng)該是那不動明王想出來的吧?”
面對他的連番逼問,金蟬子不由得面色微不可察地一變,而后沉默少頃,嘆息道。
“眾生皆苦,一切皆為普渡世人。”
“呵,修成個榆木腦袋了?!?p> 許安面露譏諷,眼中泛起了森森寒意。
“我知道你們還有后手,亮出來吧。”
金蟬子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一切,為了眾生?!?p> 話音剛落,蕩魂淵的方向,突然有一尊高如天際的巨大明王像矗立在天地之間。
許安眼中寒意更濃。
“不動明王那廝,竟親自下場。”
蜀山小劍俠
感謝所有看這本書的兄弟們,明天上架了,則恰好是本書的第一百章,感慨很多,這個故事也逐漸到了高潮部分,懇求兄弟們一如既往支持《花果山二大王》,你們的支持,才是我寫作的最大動力,在這里,懇求兄弟們訂閱,投票,萬分感激,相信這個故事,不會讓你們失望!拜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