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事不宜遲,老衲這就施展密法?!?p> 慧能大師唱了聲佛號后,他將萬血凝神珠拋向空中,同一時間,周身佛光大盛。
“眾弟子,擺陣施法。”
“是!”
府衙各處,同時響起了聲聲應(yīng)答。
只見萬血凝神珠周圍,忽然出現(xiàn)了數(shù)十個僧人,虛空盤坐,周身皆散法著淡淡的佛光,似被一層金色包裹。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wèi)…”
隨著梵音訟唱,這些佛光漸漸連成一片,致使?jié)M院佛光盡照。
“此法施展起來頗費時間,諸位還請贊且休憩一番,短則兩日,遲則三日,我等即可前去誅除妖孽?!?p> 說話間,慧能法師也飛身上前,重新將萬血凝神珠置于掌中。
眾人見狀,皆各自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凝神靜心,以待三日后的大戰(zhàn)。
蘭眉忽然有些緊張起來,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將直面駭人的妖孽,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隨后她深吸了口氣,漸漸使心緒平穩(wěn)。
“這里這么多高人,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意外吧?!?p> 隨后她也開始盤腿坐下,體內(nèi)九轉(zhuǎn)玄功緩緩運轉(zhuǎn),將那股源源不斷冒出來的莫測之力化為自用。
三日時間,倏忽而逝。
就在第三日,太陽初升,第一縷紫氣落下大地的時候。
慧能大師驀然睜開雙眼,一道金光直沖牛斗。
“找到他了?!?p> “諸位,降妖除孽!”
話音剛落,慧能大師周身佛光耀眼,攜眾弟子化為一道金蓮,朝著北方,沖天而起。
在場眾人反應(yīng)也是極快,立馬站起身來。
只見院內(nèi)各色仙光涌現(xiàn),各施法術(shù)。
眾人紛紛騰空,駕云的駕云,御風的御風,翩然向著金蓮遁走的方向飛去。
可這讓蘭眉有些發(fā)愁了,急得小臉都有些漲紅。
“怎么辦怎么辦,先生還沒教我法術(shù)?!?p> 眼看著,院內(nèi)基本上就只剩下她一人。
難道,要用腳跑過去?
這也太尷尬了吧。
就在她心中焦急之時,忽然體內(nèi)那股莫測之力產(chǎn)生變化,竟讓她的身體緩緩騰空。
蘭眉何時有過這種體驗,頓時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不過須臾,待她適應(yīng)了這種變化之后,神色立馬轉(zhuǎn)變成了興奮。
將心緒平穩(wěn)之后,蘭眉一聲輕喝。
“起!”
只是瞬間,她的身體有如離弦之箭,飛向高空。
雖然她修為不高,但那股莫測之力卻讓她的速度非同尋常,很快便逐漸追上了落在后方的修士。
第一次高空飛行,她緊張的同時,也在不斷適應(yīng)這種特殊的變化,這讓她幾乎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片刻后,一條長長的溝壑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高空之上,蘭眉定眼望去,只見地上那條溝壑蜿蜒曲折,猶如一條長長的蚯蚓。
忽然間,溝壑深處,有兩股強大的氣息爆發(fā)。
一邊是一朵金蓮,一邊是一道血色虛影。
忽而有人驚呼。
“此妖孽,竟然就藏在這蕩魂淵中。”
說話間,眾人已經(jīng)馭使法術(shù),直沖而下。
蘭眉身處其中,一同朝蕩魂淵而去。
既名為淵,定是極深。
“小心淵中的毒瘴?!?p> 眾人以仙光護體,一番疾馳。
待到達淵底之時,佛光與血光盡皆消失不見。
陰風呼嘯,面前漆黑一片,隱隱約約,像是慧能大師與其弟子盤坐在一處。
待眾人靠近時,眼前一幕,卻讓他們大吃一驚。
“慧能大師,怎會如此?!”
只見慧能大師面容枯槁,周圍的佛家弟子也垂下頭顱,似是生機已絕。
慧能大師費力地睜開眼睛,看了看眾人,以極為虛弱的聲音開口道。
“小…心?!?p> 話音剛落,眾人忽然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
下一刻,像是有一只無形的血色大手,將他們?nèi)课兆。钊藪昝摬坏谩?p> 更嚴重的是,他們發(fā)覺自身的血氣與法力在源源不斷地流失,被血色大手吸食。
修為略低者,已經(jīng)開始發(fā)出了聲聲慘嚎,皮膚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
“這簡直就是送菜,剛一出場,就全軍覆沒?!?p> 蘭眉一聲輕嘆,身處深淵之中,她自然也無法幸免。
血色大手緊緊將她抓住,但她的神情,卻出現(xiàn)了一絲古怪。
“我怎么,沒啥感覺?!?p> 她的體內(nèi),那股莫測之力散布在她的肉身之中。
血色大手的吸食之力,完全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影響,只是令她無法掙脫而已。
‘桀桀桀~’
一個頭生雙角,面目可憎的血紅色怪物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啊~”
“這是…修羅!”
修羅緩緩踏著沉重的步伐,越走越近,每走一步,他們就離死亡更進一步。
‘桀桀桀~’
“這么多極品血食居然自己就送上門,倒真讓我省了好大一番功夫。
不錯不錯,待會兒一定將你們細嚼慢咽,好生品嘗一番。”
修羅伸出長舌,舔了舔嘴唇,眼中全是興奮之色。
同一時間,被血色大手死死握住的蘭眉瞪大雙眼,頭一次看到這種恐怖且丑陋的怪物,心中緊張不已,還夾雜著一絲絲恐懼。
“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先生你在哪兒啊。”
此時,另一邊。
正心小閣的小院中。
許大先生正悠哉悠哉地躺在藤椅上,喝著小酒,欣賞著天邊的夕陽,好不自在。
若是蘭眉能見此一幕,心中怕是會萬馬奔騰。
‘咚咚咚’
這時,正心小閣的木門忽然被叩響。
與此同時,一道淡淡聲音響起。
“許先生,小僧可否入內(nèi)?”
許安慢悠悠地起身,將手中之酒傾倒在嘴中,直至最后一滴入口。
他晃了晃酒葫蘆,無奈一笑。
“這酒喝了二十年,確實也該喝完了?!?p> 隨后他便將酒葫蘆別在腰間,看了看門口,淡淡出聲。
“進來吧。”
木門吱呀一聲,被緩緩?fù)崎_。
一個明眸皓齒,俊朗不凡的赤足僧人走了進來。
“阿彌陀佛?!?p> “許先生,一別二十載,可還安好?”
許安淡淡瞥了眼赤足僧人。
“托靈山之福,悠哉悠哉,安逸閑適。”
下一刻,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似笑非笑。
“整整二十載,蟬子終日惦念著我,怕是過得不怎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