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覺得我如果一直這樣坐著的話,我可能永遠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誰,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我這里到底有沒有楊門女將或者花木蘭之類的將軍。
我準備出去看看,可能會有一兩個臉熟的也說不一定,或者我可以直接看看我營帳前的大旗上秀的字,說不定我剛好認識呢。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我決定今天不與任何人握手。
可我剛出門就發(fā)現(xiàn)有人在等著我,這應(yīng)該是我的手下,因為我發(fā)現(xiàn)他們的眼神有點虔誠。這是一個褒義詞,他們看著我的表情就好像一堆青銅在看著他們的神,而我就是他們眼中經(jīng)常一挑五拿五殺的那個神。
“將軍,酒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啊哈,我正覺得肚子有點餓,看了一下天,這應(yīng)該不是早點,可能是午飯,當然也可能是晚飯,天有點陰,季節(jié)我也不太好分辨,不過沒關(guān)系,吃飯這種事只要肚子餓了就應(yīng)該去做,不必介意是中午還是下午。
我到了食堂……嗯,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另外一個帳篷,里面倒是準備了幾張桌子,桌子上有酒有肉,旁邊也有幾個服務(wù)員,帶刀的那種。
我猶豫了一下,如果這里我最大,那中間那張最大的桌子就應(yīng)該是我的,但如果這里還有個大將軍的話,那么我就應(yīng)該坐在邊上的桌子,如果這里還有其他將軍的話,這肯定是有的,剛才已經(jīng)有人提過紀將軍劉將軍什么的,那還要按資排輩,這個位置還真不好找。
我有點尷尬,這讓我更加堅定了注意細節(jié)的擴大會議一定要召開的必要性,這樣下次他們叫我吃飯的時候就會告訴我,除了我以外,參加會議或者參加酒會的人都有哪些。
如果這個理念深入人心的話他們還應(yīng)該會再找個人來這里引著我讓我在我該坐的位置前面停下。
我現(xiàn)在不怎么方便先坐,雖然我肚子有點餓,如果我以主席的身份坐在了偏將的位置,大家只會認為我是平易見人,這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增加我和我手下之間的感情,但如果我以偏將的身份坐在了主將的位置的話,主將可能會覺得他后槽養(yǎng)馬那里還少了一個人,看到我那么勤奮,他可以把那個重要的位置留給我。
穩(wěn)一點的話我可以先坐在偏將的位置上,但我現(xiàn)在真的有點餓,如果我忍不住先吃了個雞腿,那本該吃這個雞腿的偏將可能就會對我有意見,在某個我不注意的時刻,他悄悄的捅了我一刀。在漫長的歷史中,這一刀就會引發(fā)一連串的問題,后果就是我從來沒有存在過,然后這又引發(fā)了一個悖論,如果我不存在那我又是怎么來改變歷史的?
然后這個系統(tǒng)這個世界這個宇宙就因為這個雞腿崩盤了。
這個后果有點嚴重,我不想負這個責。
我可以站在門口,假裝我在等人,這樣無論我是誰都可以有一個很好的解釋。然后大家再開開心心的吃一頓飯。
吃飯的時候再聊下天,順便拍著胸脯保證一下某件他們正在討論的事,出于禮貌,他們就會對我說,某某將軍名不虛傳,在下某某佩服。
嗯哼,這是一個完美的設(shè)計。
我等的時間不算長,我正在研究如何從樹木的分布生長來推測該地方是屬于北回歸線以北還是以南,同時根據(jù)風的大小和朝向確定該地的季節(jié)。
我還沒有得出結(jié)果,然后我的某個大嘴巴士兵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劉將軍到!”
我抬頭看了一眼,這下放寬心了,是老熟人,劉玄德和關(guān)二哥張三弟。
眾所周知,玄德是個厚道人,如果我真實的身份是他的某個手下,那他絕對不會因為我沒有去迎接他而讓他想起他的的盧馬最近營養(yǎng)狀況不良而需要我的特別照顧。
“見過呂將軍?!?p> 玄德很有禮貌,他拱了拱手,稍稍彎了一下腰。關(guān)二哥是不動聲色,張三弟是哼了一聲。他哼這一聲的時候,臉是抬起來的,大約有十五度左右,他故意抬頭看著天空,這樣當我聽到了他的哼再看他時,就剛好看到了他的白眼。
一張黑臉上的白眼,又大又明顯,這是明顯要惡心我一下,是誰說張三弟是粗人的?這明明是個心機男。
按照玄德給我的這個稱呼和張三弟的反應(yīng)再加上我看到遠處突然蹦跶出來的赤兔馬,我覺得我知道我是誰了。
“進,請進,快請進?!?p> 我記得徐州之后一直到呂布領(lǐng)便當,奉先的職位都要高一點,看起來這里應(yīng)該是我最大了。
我只是有點不太清楚我請他們過來干嘛,也許我是閑得無聊出來打獵的,也有可能是過來搞下演習,聽說玄德在附近,不如就叫過來一起吃個飯。
我是真的餓了,既然人已經(jīng)到了,那就吃飯吧。有什么事可以吃了再說,如果很重要的話我們也可以邊吃邊說。
這個雞有點大,我的筷子不怎么好用,我覺得其實就算我用手扯著吃估計也不會影響他們對我早已有的認定。呂布嘛,就應(yīng)該粗鄙一點。
我的雞腿剛扯下來,大嘴巴士兵又在喊。
“紀將軍到!”
對呀,這邊還空著個位置呢,真是失禮了。我很遺憾地放下雞腿,但我想了想,如果現(xiàn)在我把雞腿拿在手里,而又把手藏在身后,那么那什么紀將軍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吧!我也不敢確定如果我把雞腿放下,等一會想要回來吃的時候我又剛好穿越了。
我猶豫了那么一秒鐘,萬一這哥們很熱情地一定要和我握手呢?
雖然手里拿根雞腿要好過周星馳的破壞王那沾滿了翔的手,但如果他誤會了呢?他會以為這是我專門遞給他好讓他在喝酒前先填填肚子的呢?
我并不介意把這根雞腿讓給他,畢竟我還有其它,但考慮到我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說不定這次我可以多待一會,總不能在和小蟬私聊的時候總是說一些我的糗事吧。不過,在身后藏一個雞腿的事也不是很值得提的。
我這還沒做最后的決斷呢,關(guān)二哥的青龍刀張三弟的蛇矛就出鞘了,好吧,他們本來也沒有鞘。
但是玄德端端正正的坐著,面對著雞腿,眼皮都沒動一下,我仰慕他。
劍拔弩張?
好了,雖然我的歷史知識確實有點匱乏,但我還是想起了這個場景,轅門射戟嘛,姓紀的那哥們應(yīng)該是袁術(shù)的手下紀靈,話說這名字和南天門的那個巨靈神發(fā)音一樣,搞不好其實是因為紀靈很牛掰,所以吳承恩這才借用了他的名字。
你看,你都可以在歷史上留個名字了,肯定牛掰了。
額,我可能記錯了,巨靈應(yīng)該和南天門沒有關(guān)系,南天門四大天王的名字應(yīng)該是某某天王,他可能是北天門的大將。
紀靈神進來的時候,我正在想轅門射戟的事,這事其實挺簡單的,方天畫戟放在那,一箭穿過小枝,這就完了,易如反掌。
這是以呂布的身份來說,以我來說這難度等同于我一身出門裝在河水遇到了對面五個六神裝,然后要我拿個五殺再拆個塔,還要保證同時不漏一個兵。
我肯定是射不中的,雖然我覺得我隨便射一箭,根據(jù)因果關(guān)系這一箭肯定會穿過方天畫戟上的小枝,這是必然的,即便我是朝后射,玄德或者關(guān)二哥也會和我解釋,其實地球是圓的,你的箭只是繞了地球一周之后再次出現(xiàn)在了小枝上。
他們會忽略為什么我的箭繞了地球一周回來之后就變了一個樣子,如果有人一定要較真的話,關(guān)二哥可以沉吟一下然后解釋給對方聽,因為奉先的這一箭速度太快,已經(jīng)快接近光速,而接近光速的物體它的性質(zhì)可能會發(fā)生一些改變,所以,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
如果較真的這個人一定要關(guān)二哥解釋一下相對論的話,關(guān)二哥可以用他的青龍偃月刀為對方展示一下天下第一刀法——傾城之戀。
雖然后果很嚴重,但關(guān)二哥會很委屈,這不關(guān)我的事,這完全是對方一定要窮根糾底,而對科學對知識的探索總是會伴隨著意外,這是我們前行路上必然要有的經(jīng)歷。
我沉思了一會,這個探索可能造成的意外也許會是某個人,但也有可能是我,既然是意外,那多半是黑白畫風的那種結(jié)局。
雖然為科學為真理獻身是一件光榮的事,但我們不必一定要在此時此刻來探索宇宙的真相;我其實可以改一改我的話,雖然那句話我還沒有說,我可以說,如果我的箭射中小枝,那你們就打吧,我就在旁邊看著;如果射不中,那你們就不準打。
這話很賴皮,但我出現(xiàn)在這里本身就已經(jīng)很賴皮了,我只不過是用我的身份和方法實現(xiàn)了奉先本來想做的事。
如果他們一定要指責的話,盡管可以把矛頭對準我,更正一下,他們應(yīng)該把矛頭對準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