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阿姨叫醒的。
阿姨給我做了花膠燉牛奶、南瓜甜粥、蜂蜜舒芙蕾做早餐,還煮了白水雞蛋,用來給我滾臉上的高腫。
阿姨心疼地說,“閨女,你怎么就遇上飛車黨了?大晚上的,你打車回來啊,別心疼那點兒打車錢,你受傷了,顧生急的不行,不要我休假了,叫我回來照顧你,我村里沒車走,顧生還叫聞助理去接我,讓我連夜趕回來?!?p> “阿姨,是他叫你回來的?”我有些驚愕。
這不是顧為止的畫風(fēng)啊。
難不成他是幡然醒悟了,覺得不該對我那么狠決?
“倒不是顧生叫的,可聞助理不就是代表顧生么?”阿姨說,“昨晚是聞助理給我打電話的,我都睡了一覺了,聞助理說他就在我們村口,要馬上接我回青州?!?p> 原來是聞舟啊。
“路上我問了聞助理,他說你下班遇上飛車黨,受了傷,沒人照料?!卑⒁陶f完,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又坐下,拉著我的手,布了皺紋的雙眼關(guān)切緊張地盯著我,聲音也壓低了,仿佛家里還有別人一樣,“閨女,你跟阿姨說,你這傷,是不是顧生打的?聞助理說是糟了難,我有點不相信。”
我微微一笑,“阿姨,不是他打的。”
大概是之前見識過顧為止對我有多差,阿姨不相信我說的話,存疑地看著我。
“真不是他。”我說。
阿姨點了點頭,面色有些遲疑,“你也別怪阿姨這么問,先前顧生對你下手挺狠的……我這也是害怕,哪兒有男人這么下手打自己女人的?”
也是,顧為止之前收拾我下手也挺狠,難為阿姨看到我渾身的傷想到罪魁禍?zhǔn)资撬?p> 畢竟他是有“前科”的。
等我吃完早餐,阿姨端來一個托盤,托盤里放了一杯溫水,還有幾盒藥。
“這是聞助理吩咐的,藥是他半夜去買的,說是按照林醫(yī)生吩咐的,用來給你消炎的,小姐,你快吃掉?!卑⒁陶f。
我看著那幾盒藥有點出神。
聞舟大半夜去買的。
阿姨剛才說什么來著?
聞舟不就代表顧為止么。
那么……這算是顧為止的吩咐么。
我打開盒子,按照上面的醫(yī)囑吃,雖然藥是苦滋滋的,可我心里卻覺得有點甜。
我不怕你們笑話,這個時候,我真的覺得,顧為止對我并不是他嘴上說的那么厭惡。
他是關(guān)心我的,對不對?
我沒有自作多情,對不對?
“小姐,怎么你吃個藥還笑呵呵的,這藥甜的么?”阿姨笑盈盈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不,這藥是苦的?!?p> “苦的您還能笑得這么好看,怕是想到什么好事情了吧?”
我點頭,“嗯,是的?!?p> 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挺犯賤。
顧為止稍微對我好點,我就找不著東西南北。
但,若愛一個人是犯賤,那全世界都是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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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幾天,我在家里休養(yǎng)。
度日如年。
這些天,顧為止一個消息都沒有……我時常懷疑自己手機壞了,怎么都接不到顧為止電話呢。
可要是手機壞了,為什么我能跟林杳視頻聊天,能和宋昭發(fā)微信,能看到朋友圈代刷屏的廣告?
夜里吃飯的時候,我忍不住問阿姨,“阿姨,顧……那個,聞舟有打電話來么。”
阿姨端來一碗黃豆豬腳湯放在我手邊,“打來過?!?p> “他說什么了?”我問。
阿姨神色有些不自然,雙手交疊在一起,支支吾吾說,“就問問小姐您的恢復(fù)情況……別的也沒有什么了?!?p> 我察覺到阿姨后面那句話是故意說來欲蓋彌彰的,她應(yīng)該是瞞著我什么事情了,我追問說,“阿姨,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那個……小姐,聞助理不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