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什么?”薛辛看著平安。
平安一眨不眨看著下面,結(jié)結(jié)巴巴,像被大餡餅砸中似得:“薛姑……薛姑娘,你,你看!花魁是不是在看我……”
薛辛聞言,順著平安視線看過去,這剛一轉(zhuǎn)頭,余光就掃見一個紅色物體沖著的方向飛了過來。
“小心!”薛辛的身體比腦子先一步行動,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把“暗器”抓在了自己手里。
她一臉霧水,歪著頭打量這個所謂的“暗器”。
這哪里是什么暗器?分明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紅色絹花,跟一團火似得,只是這火燒的有些炙烈,紅中著泛黑,絢爛妖嬈,跟鮮血一樣。
“這是什么?”薛辛轉(zhuǎn)頭,問一旁的平安。
平安張大了嘴巴,莫說能塞得鴨蛋,鴕鳥蛋都不在話下:“這……這……這,這是……”
“你倒是說呀,這是什么?”
“這是回鶻花魁的彼岸花!”平安吞了吞口水,看著薛辛手里的花束,羨慕得雙眼冒光,“回鶻的花魁當街看上誰,就會投來這個,邀請那人能去她帳中一敘!”
“哦……”薛辛了然了:“原來是邀請函啊……”
等等!
這個邀請函好像是給……薛辛瞪大了眼睛,嘎巴嘎巴轉(zhuǎn)過脖子,看向身邊的蕭七!
完了!完了!
我男神被一個超級大美人當街看上了,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
“薛姑娘,這個不是給你的吧?”平安湊過來,順著絹花看向了一旁的蕭七。
人家霓裳羽衣坊的花魁看上的,明明是眼前這位蕭公子,讓薛姑娘以為是暗器攔住了。
“到我手里了就是給我的了!”薛辛說著,試探瞄了蕭七一眼,見對方只是微笑,完全沒有不悅責備的樣子。
薛辛的膽子更大了:“今晚,我就去會會這個花……”
話剛說完,門口砰的一聲被人踹開了!
來者是四個黑臉大漢,氣勢洶洶,其中還有薛辛的“老熟人”
“你是衛(wèi)……衛(wèi)……”薛辛看著衛(wèi)六,一時間叫不出他名字。
“衛(wèi)六!”
“哦,對,是你!”薛辛一拍腦袋,“當街搶親,狗仗人勢那個?!?p> 衛(wèi)六:“?。。 ?p> “你有什么事嗎?”薛辛問。
衛(wèi)六咬咬切齒,惡狠狠瞪了薛辛一眼,目光移到了她手里的絹花:“把東西給我!”
“為什么?”
“我們家公子等霓裳羽衣坊的花魁都等了三年了,識相的,把請柬交出來!”
薛辛看了看手里的絹花,不置可否,反而問道:“你說的公子……是你們家公子是哪位?”
衛(wèi)六一叉腰,滿臉驕傲:“衛(wèi)大公子!衛(wèi)盛京!”
薛辛掏掏耳朵:“誰?”
“衛(wèi)盛京!”
薛辛嘴角抽了抽下:“這名字起的……怎么不干脆叫衛(wèi)生巾?”
“那是我們二公子的名字!”
薛辛:“……”
“衛(wèi)家老爺起名鬧著玩的嗎?”薛辛簡直哭笑不得,“話說,我記得,你們老爺?shù)氖w還沒下葬呢,你們大公子這就開始找姑娘約會了?”
“與你何干!”衛(wèi)六見薛辛遲遲不交出“請柬,”也不再廢話了,打算直接就來搶!
幾個人兇神惡煞,一下子把薛辛圍住了。
薛辛攤手無語,朝著蕭七看過去:“恩公,給我一碗泡面的時間,還你世界安靜?!?p> “什么?”蕭七不解。
衛(wèi)六他們已經(jīng)沖了過來。
薛辛手指按得嘎巴響,片刻之后,衛(wèi)六一行人四仰八叉摔在地上,哀哀叫喚。
“喂!”薛辛踢了踢衛(wèi)六的腦袋:“趕緊滾!”
“你等著!有種……你,你等著!”衛(wèi)六踉踉蹌蹌爬起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衛(wèi)家氣勢”。
“你死定了!衛(wèi)家不會放過你的!”
薛辛聳肩,看著屁滾尿流的家丁翻了個大白眼。
屋中如薛辛的,平靜下來了,她抓頭看向蕭七,理了理自己剛才打斗時微微弄亂的頭發(fā),乖巧又溫順,俏皮可愛:“恩公,好啦,我們接著吃飯?”
蕭七頷首輕笑:“好?!?p> 飯桌上,薛辛又問蕭七打算今晚住哪里。
蕭七回道:“這家客棧?!?p> “我也住這家客棧!”薛辛笑瞇瞇道,“我們一起?”
“好啊,多個照應。”
吃完飯之后,薛辛跟恩公男神暫時告別,獨身一人來到了霓裳羽衣坊。
霓裳羽衣坊沒有在永安鎮(zhèn)的客站落腳,而是在野外扎營。
彼時已經(jīng)深夜,營地的篝火照得周圍燦如白晝,時不時還能聽見里面?zhèn)鱽砹讼覙窔g歌聲。
薛辛抬腳走近營寨,剛走到門口,就有人出來攔住她。
“你是誰?”
薛辛亮出自己的接到的絹花:“來赴約的?!?p> 那人猶豫了一下,檢查了一下絹花,確實是她們的彼岸花,沖薛辛道:“跟我來吧?!?p> 薛辛跟著那人往里面走,越過大大小小一堆帳篷后,終于在最大最豪華地帳篷外停止了腳步。
領路的人沖里面稟道:“楊姑娘,人來了?!?p> “進來吧。”一道清冽又柔媚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連薛辛這個姑娘家聽了那聲音,都覺得骨頭發(fā)酥。
薛辛掀開帳子走進去,只見帳中左右兩側(cè)各點著三盞燭火,光亮昏黃朦朧,可又不至于看不清彼此面容,曖昧的正好。
霓裳羽衣坊花魁的絕美容顏在燭光下?lián)u曳生姿,越發(fā)國色天香,不過,對上薛辛的臉,花魁的表情微微一僵:“你是……”
薛辛笑了笑,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彼岸花絹花:“接到你絹花的人。”
“小姑娘,我想你是誤會了?!被酒鹕韥?,理了理烏黑的秀發(fā),緩緩說,“這個絹花,不是給你的?!?p> “哦?那是給誰的?”
花魁道:“是給那位那位穿銀灰長衫的男子?!?p> “哦?!毖π翢ㄈ淮笪蛩频?,點了點,“原來是這樣啊?!?p> 花魁上下打量了一眼薛辛:“不知姑娘……你與他是什么關(guān)系?”
薛辛瞇眼,微微一笑,說:“他是我爹。”
“什么?”
“他是我爹??!”薛辛笑得愈發(fā)燦爛,“花魁小姐姐,你找我爹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