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虎,我在四川,治好過幾個失明和耳聾的人,我想想辦法,應(yīng)該可以治好你的病?!碧胬铕┌衙}之后,鐵師傅說道。
李皓一早就知道他能治病,對他說出這番話,絲毫不覺奇怪。只是他的口吻,似乎有點變化?
他以前一口一個黃師傅,似乎平輩論交,眼下怎么有點把自己當晚輩的意思?
不過…晚輩也沒什么不好,早晚的事嘛。反倒是他如果一直這么客氣,時間久了拿李皓當忘年交,以至于他和鐵燕兒的輩分之事,李皓需要和他們各交各的,反而不美。
交鐵燕兒李皓自然義不容辭。
但交鐵師傅,李皓說什么都是拒絕的。
“爹…不是,那就有勞鐵師傅了。”李皓抱拳感激道。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p> 見他似乎欲言又止,李皓奇道:“鐵師傅有話但說無妨?!?p> 你我未來翁婿之間,不必客氣,何況此刻房間里只有你我二人,便就是你想續(xù)弦,只消是鐵燕兒同意,我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替你物色一個合適的人選。你仔細看看花姐如何?
這是李皓的心里話,但和他關(guān)系遠沒有處到這個份上,李浩縱有花言…千言萬語,也無法明說。
鐵師傅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們的家事,想必燕兒都跟你說了?”
“說了?!崩铕c頭道:“鐵姑娘說她有一個妹妹,被義和拳的余孽抓到了這里,你們就是一路跟蹤線索而來。我已答應(yīng)過鐵姑娘,一定會除了這幫義和拳余孽,替她報仇?!?p> 鐵師傅嘆道:“燕兒這一路跟著我風餐露宿,吃了太多的苦。已經(jīng)過去兩年多了,幺妹兒恐怕…是找不回來了,我不能再耽誤燕兒。我還從未見燕兒像欣賞你一般,欣賞過其他人。獅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
“爹,我對燕兒的心,天地可證,日月可鑒?!倍嗪玫睦咸┥桨。铕┊敿幢響B(tài)道。
鐵師傅怔了怔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不急著改口,等你和燕兒成婚之后不遲?!?p> “好,都聽爹的。”
“……”
鐵燕兒的思想沒有留過洋的十三姨那么開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鐵師傅點頭,婚事便十拿九穩(wěn)了。
李皓說道:“明天是廟會,等廟會一過,我就請黃飛鴻黃師傅擇取吉日,替我和燕兒主持婚事。d…鐵師傅,你意下如何?”
“關(guān)于婚事,你和燕兒年輕人之間,自行拿主意便好。”鐵師傅認同了李皓的人品,把握了大方向,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他全無參與的心思。
李皓問道:“鐵師傅,不知關(guān)于成婚,你們當?shù)剡€有哪些風俗?”
“江湖兒女,哪有那么多繁文縟節(jié),只要你們婚后開心快樂就好?!辫F師傅擺擺手道。
可惜他的小女兒已音訊全無,否則這么開明的老丈人,李皓一咬牙一跺腳,就勉為其難的全都娶了。
“鐵師傅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滿足燕兒的所有要求?!崩铕┱嬲\道。她要我快,我就快,她要我夯,我就夯,絕沒二話。
鐵師傅點頭道:“治病的事,我再找黃飛鴻探討,你不必擔心。我出去叫燕兒過來,你們多聊一聊?!?p> “還是我出去找她吧?!崩铕┱f道。
“也好?!辫F師傅想想還是李皓考慮的周到,點了點頭。
屋頂。
掛在樹梢的月亮又大又圓,總讓李皓心猿意馬,想起些旁的。皎潔的銀輝灑遍屋頂?shù)拿恳粔K灰瓦,李皓和鐵燕兒間隔而坐。
兩人之間的距離,還能再塞進一個孩子。
“要是再有壺酒就好了?!崩铕┐蚱瞥聊?。
“你喜歡喝酒?那我以后可以泡些酒,你喝了可以強身健體?!辫F燕兒回了一句,又捏了捏衣角,小聲道:“我爹和你說了啥子?”
“他讓我以后跟你一起叫他爹。”李皓幽幽道。
“?。?!”他這個說法有些古怪,鐵燕兒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我打算等明天的廟會一過,就找黃師傅替我們擇取良辰吉日成婚,娶你過門?!崩铕┱Z出驚人道。
“???!”
看的出來,她這次是真的驚訝,李皓柔聲道:“你不愿意?”
“不是,可是…”
“那便好,其他的,日后再說?!崩铕┥碜油沁吪擦艘稽c,輕輕握住她的手道。
鐵燕兒眼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此刻握著她手的男人,會在他們洞房之后,突然跟她說,那晚你在屋頂,想說的是什么?
“為何突然說這個?”當時連肚兜都沒來及穿上的鐵燕兒,一頭霧水道。
“突然嗎,不是說好了日后再說?”
鐵燕兒:“???”
……
一陣涼風襲過,李皓順勢攬住她,用寬廣的胸膛,替她擋住些許涼意。
“你我成婚之后,香芝館自是不能再開,你覺得,將它改成酒樓如何?”李皓很快進入角色,將屋頂?shù)拈e談,變成夫妻夜話。
被他牽著手的鐵燕兒小聲道:“我聽你的?!?p> “那我再想想,這么多人,終歸要有個妥善的安置?!崩铕﹪@道。
鐵燕兒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其實最理想的解決方案,就是把香芝館里的女子,都嫁出去。隔壁的寶芝林,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黃飛鴻那些弟子,雖說不上玉樹臨風,但大多五官端正,又會功夫,還練的虎背熊腰,用來做丈夫,是上佳之選。
只是強扭的瓜不甜,即便李皓有這般想法,也無法勉強,還需從長計議。將香芝館改成酒樓,可算第一步?
有人說,當你喜歡一個人時,看向他的時候,就覺得他的身上是有光的。鐵燕兒就安靜看著陷入沉思的李皓身上的光,非但不覺無趣,反而十分滿足。
“有些涼,把窗戶關(guān)上吧?!?p> 走過去關(guān)窗的女子吸了吸鼻子,說道:“楚紅,你聞到什么味道沒有,酸臭酸臭的,你是不是又忘了洗腳了?”
“胡說八道,以為誰都是你大蜜蜜嗎?”學著她的樣子,楚紅姑娘輕輕嗅了一下,說道:“哪有味道?”
“沒風了,許是從哪吹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