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被玉娘說的是連頭都抬不起來,臉頰羞紅,只是在那里站著。
蘇玉看不過去了:“娘,湘云從小就孤苦伶仃的,二舅舅他們待她也不怎么好,你就別說她了!”
“你個下流的種子!我的外甥女我還不能教訓(xùn)兩句了?就算她真的成了你媳婦,我更是教訓(xùn)的了了!你還敢說話?滾外面去!”
蘇玉被玉娘教訓(xùn)了一頓,也不敢說話了,徑直就往出走,出去的時候嘴里還嘟囔著:“這么大的氣性,怕不是更年期到了!”
“等等,你嘴里在念叨什么?”
蘇玉心道不好,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怎么了?什么在念叨什么,娘你聽錯了吧!”
玉娘看蘇玉這副無辜的模樣,心里也就信了七八分,朝蘇玉的屁股上不輕不重的來了一腳:“哼,這次就饒了你!還不滾?”
蘇玉又看了一眼湘云,對她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
等蘇玉退出去以后,玉娘轉(zhuǎn)頭看向湘云,湘云趕緊低頭,不敢和玉娘對視。
“不是我說你,你就讓這么幾句甜言蜜語就被他騙到手了!你好歹也姓史,怎么就這么白給呢?”
“不,不是”湘云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
“不是什么?按理來說我是不應(yīng)該管的,這人之間總有個親疏遠(yuǎn)近之分,你哥哥是我兒子,你是我外甥女,我當(dāng)然該向著我兒子!可是壞就壞在他太會騙人,這么幾天就把你騙到手了!”
“我相信玉哥哥他不會騙我的!”湘云硬著頭皮說道。
“也許他是不會騙你,但是男人都一樣,越輕易得到的東西往往就越不會珍惜!我是看在你從小孤苦伶仃,又是我外甥女,我才跟你說這些話的,這都是姑姑的經(jīng)驗,你可要想好!”
“他,他應(yīng)該不會吧!”湘云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哼!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還不知道他?”
“??!那可怎么辦???嘟嘟,你一定要幫我??!”湘云有點急了。
“這就對了!我跟你說,這男人啊,就是賤!你越不想讓他得到,他就越想得到,而你呢,就要若即若離的吊著他的胃口......”
湘云聽的是云里霧里的,玉娘看見湘云這副迷糊樣子,便知道他沒有聽進(jìn)去多少,一臉嫌棄的道:
“算了,你只需要知道,在成婚之前不要讓他得手!”
“不要讓他得手?”湘云好像想到了什么,臉變得通紅通紅的。
“看你那傻樣!你也沒有娘,想必也沒有人與你說這些,你姑姑我就和你說說,免得你到時候什么都不懂!男人的那個到時候會......”
湘云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一點這方面的知識,哪里有玉娘這個老司機懂得多!自然是免不了一番令人面紅耳赤的教導(dǎo)。
車廂里的事暫且擱置,在酒館里躺著的麻五其實早就醒了,只是他怕蘇玉在給他來一腳,這才裝暈了半天,好不容易等蘇玉他們出去了,麻五和一伙潑皮無賴才從地上爬起來。
一個潑皮無賴恨恨說道:“老大,難道我們就白挨了一頓打?”
麻五死死盯著蘇玉他們的馬車,眼神里充滿了怨恨:“你們在這里盯著,我去找我舅爺,我舅爺可是縣太爺!肯定能給我們報仇!”
眾潑皮在暗處盯著蘇玉,而麻五卻獨自離開去找他的舅爺了。
蘇玉正百無聊賴的在路邊堆雪人,對著幫他滾雪球的鬼叔道:“你說她們在里面談什么呢?”
“還能有什么?不過就是我們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的話題罷了。在她們女人眼里,我們男人永遠(yuǎn)都是拋妻棄子的混蛋,沒有例外!哦,我說的是上了歲數(shù)的!”
鬼叔很少像今天這樣話多,蘇玉感覺很奇怪,而且聲音也和小時候自己聽的那個尖細(xì)的聲音不同了。
“你的聲音怎么不同了?我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俊?p> 鬼叔稍微有點不自然的道:“咳咳,這兩天有點感冒,嗓子啞了!”
“哦?!碧K玉將信將疑的回答了一聲,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并未停止,把雪人的腦袋安上了。
就在蘇玉剛剛把雪人的腦袋安上的時候,遠(yuǎn)處傳來一個令人討厭的聲音:“你個惡賊,打了人還悠哉悠哉的在這里堆雪人?今天有青天大老爺給我做主,必要讓你賠個傾家蕩產(chǎn)!”麻五領(lǐng)著一幫子衙役,從大道上奔跑過來,后面還有四個衙役抬著一個穿著官服的胖老頭。
縣令胖老頭莫深本來是不準(zhǔn)備來這里的,但是聽侄孫說這里有一個美艷的老婦人,可把他高興壞了,急忙就讓手下抬著他來了這里。
要說這縣令莫深年輕時也是個清廉的官員,只是苦于上面沒有人,這才在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好幾十年,眼看著老了,晉升無望,也就放浪形骸起來。這莫深也是個有怪癖之人,不喜歡正值青春的少女,偏偏就喜歡以上了年紀(jì)的婦人,這才有了一聽侄孫說有個風(fēng)韻猶存的婦人在這,他才屁顛屁顛的來了。
胖老頭被人抬著,高高在上的說道:“你這惡賊!真是可惡!竟無緣無故毆打他人,致其面目全非,你家的長輩呢?叫出來見我!”
蘇玉都被這傻子氣笑了:“你只聽一面之辭就給我定罪了?真是個夠糊涂的官!”
那縣令還沒說話,麻五先急了:“混賬東西!就憑你也敢罵我舅爺!”
蘇玉也不生氣,玩味的說道:“哦,原來他是你長輩啊,怪不得都那么丑!那狗官,你這樣徇私斷案,要是讓上面知道了,你能有好果子吃?”
那胖老頭卻非常不屑的道:“哼,本官年輕的時候,那也是清正廉明,不屑與他們和光同塵,所以我就做了好幾十年縣令,連動動的意思都沒有!”
“人在做,天在看!你雖然沒有高升,但也平安了一輩子,不是嗎?”
那縣令沉默了,過了一會說道:“幾十年如一日的不是你,你也不知道這種滋味!所以你根本沒有資格來評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