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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夫君以為我只是個青銅

第八十五章 殘局

王者夫君以為我只是個青銅 丁孓 3327 2021-08-21 19:20:00

  ~殘局~

  最后剩下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盡是無語。

  “為、什、么?!”祝余咬著牙根,一字一字問道。

  最先為首與祝余說話那人氣息微弱道:“要殺便殺,一劍刺來,給個痛快!”

  “只要你們,說?!弊S嗄且蠹t的雙眼終于滾下熱淚來。

  “小兄弟,你殺了我們吧,死我們一個全家安康,你饒了我們,我們?nèi)沂且庋甑摹!蹦侨搜哉Z無奈,見祝余一時出神,腦筋一轉(zhuǎn),將自己的脖子伸出,往祝余手中長軟劍上一抹,即刻嗚呼。

  另外一人見他率先得逞,也不甘示弱,赤手空拳撲向祝余,只盼祝余還手給他一個痛快,誰知祝余此刻心如死灰,任由那人將他纏抱,也不還手,周身內(nèi)力也似乎盡數(shù)散去,任人宰割。

  那人原先只求一死,如今卻反而感到一線生機,坐在祝余身上,操起近旁的一把長劍,便要往他身上刺去。

  而此刻祝余當(dāng)真如同砧板上的一塊死肉,任由那人擺布,那人原本重傷,如今抓住這點生機,哪里肯放過,卯足了勁兒,雙手提起長劍,“??!”地大叫一聲,祝余癱倒在地,根本不想反抗。

  就在此時,一支風(fēng)羽箭刺到,“咻”地一聲,穿膛而過,勁力不減,又往前飛了一陣兒,竟然憑空消失。

  不僅如此,風(fēng)兮揚手中的重弓也不知在幾時被他收到何處,他這一系列憑空取弓箭,又讓弓箭憑空消失的本事,讓躲在墻根的裘凰、燦星看得一清二楚,更是令她們驚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那人應(yīng)聲而倒,卻讓埭村一案成了謎。

  風(fēng)兮揚揉了揉拉弓的右臂,顯然是觸動了舊傷,他大步上前,將祝余一把拉起,只見祝余神色戚戚,猶如回到當(dāng)年那個剛剛走失的六歲孩童的模樣,滿臉委屈地對風(fēng)兮揚說道:“我再也不能回去了?!?p>  放聲大哭起來。

  過了片刻,風(fēng)兮揚還是十分不忍地對祝余勸道:“該走了,那些人見這四人許久不回去復(fù)命,恐怕又要回轉(zhuǎn)過來看個究竟。”

  于是二人收拾了情緒,將四具尸體及他們的隨身兵刃搬至他們來時的那輛馬車之上,祝余仍是駕車,風(fēng)兮揚他們牽了那四人的坐騎,一人分騎一匹,還余一匹,沒了主人也只能跟著同伴一起奔行。

  出了埭村之后,轉(zhuǎn)過兩道彎,正是一個山坳,祝余將馬車解了套,催動內(nèi)力將車廂及車內(nèi)四人一起推入山坳,只聽得“咕嚕嚕,轟隆隆”幾聲,便如這些人不曾在這世間活過一般。

  回到距康平縣田莊十里處,四人又將四馬驅(qū)散,任其馳騁,自由自在,風(fēng)兮揚和裘凰抱著彥澤騎在原先拉車廂的馬匹上,祝余和燦星則步行回莊。

  四人簡單用了晚飯,此時彥澤已交給田莊中有同齡孩子的農(nóng)婦家中喂養(yǎng),四人心情沉重,相顧無言,祝余尤甚。

  看過這一番生死大難,他們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風(fēng)兮揚和裘凰躺在那不足四尺寬的簡榻之上,其實裘凰全身上下已十分困頓,只是腦中的畫面一直揮散不去,不斷輾轉(zhuǎn),風(fēng)兮揚聽到動靜,知她難以入眠,便翻轉(zhuǎn)身來對著她,溫聲問道:“靈香草呢?”

  “在案上。”

  風(fēng)兮揚起身走至茶案,將那一包靈香草取來放在他和裘凰枕間,稍稍送了緊繩,一股安神的幽香漸漸漫開。

  裘凰擠出一笑,緩緩道:“恐怕今晚,十斤靈香草也無法令人安神?!?p>  風(fēng)兮揚側(cè)身支頤,右手在她小腦袋上輕輕安撫,沉沉道:“你就想象,這個世界,是虛幻的,那些人,其實根本就不真實存在,這世間與他們也并沒有那樣真實的關(guān)聯(lián),這里發(fā)生過的一切其實不過都是夢一場?!?p>  裘凰靜靜聽了一會,卻道:“如果他們是虛幻的,今天所發(fā)生的事都不是真的,倘若真按你所說,那么我也是假的,你也是假的,祝余今日流的淚和血也都不是真的,若是如此,我們也不必躺在這里討論真假了,這個設(shè)想,不成立?!?p>  風(fēng)兮揚呆住,盯著她看了半晌,這個在這游戲世界里第一個令他覺得有真實存在感的姑娘,總是令她意外。

  他幽幽笑道:“裘凰,不得不說,你在人群中,想法還是別致的?!?p>  “別致?你這編排人的說法也挺別致?!濒没朔瘩g道,心中的郁結(jié)也仿佛有了水流的浸潤,慢慢開始化解,她又道:“真沒想到,祝余離開埭村十余年,今日……”

  “今日,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風(fēng)兮揚接道。

  “嗯?!?p>  “濁酒一杯家萬里,只是歸無計。”風(fēng)兮揚慨嘆一聲,心中戚戚。

  有誰愿意有家不能回,不過是回不去罷了,這話好似在說祝余,可又有誰知道這話不是在說他自己呢,那個他暫時還回不去的世界,只是“家”這個概念如同一顆小種子,也在這個他離不開的世界里萌發(fā)出一點點屬于它自己的獨特意義。

  “你是在想家嗎?”裘凰忽道。

  風(fēng)兮揚心中一凜,如同電流淌過,兩眼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風(fēng)兮揚,我從沒聽你說過你是何方人士,你自己,知道嗎?”裘凰只知金翼盟中眾人多是孤兒,她也一直小心翼翼,不愿輕易觸碰,只是今晚情到此處,又聽風(fēng)兮揚如此感慨,不禁脫口而出。

  “我知道,我的家,在天幕之后?!彼鲆恍Γ瑢⒈蛔永?,蓋在裘凰腦袋上,兩個人打打鬧鬧,又說了些天幕之外的稀奇古怪話,兩人為了顧慮彼此的心情佯裝無事,又在靈香草的香熏下,裝著裝著不免也有了些成效,直至夜已過半,才闔上雙眼,淺淺睡去。

  第二日,得風(fēng)兮揚傳信,杜衡已派人重新趕了一輛馬車過來,大小無異,只裝潢上有大變化,預(yù)備過午便接他們回陵城。

  新的一天,好似一切都是新的,四處生機勃勃,充滿希望,昨日經(jīng)歷,更像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一場夢一般。

  祝余和燦星都也都稍稍改了裝扮,玄衣祝余換了一身米黃色的粗布麻衣,眼下的青影顯得更為突兀,也不知昨兒一夜可曾合過雙眼。

  裘凰和風(fēng)兮揚用早飯期間,莊中的農(nóng)夫農(nóng)婦又過來一一拜見,每人過來都要閑聊兩句,裘凰也只得強打精神,時不時給個笑臉,聊著聊著,心情也跟著愈發(fā)開朗。

  消磨了近半個時辰,眾人又備了些鄉(xiāng)野農(nóng)家特產(chǎn),湊了整整一車,剛好讓那匹折了車廂的馬來拉,四人正要啟程,忽又聽得不遠(yuǎn)處馬蹄滾滾,揮鞭如斥,漸行漸近。

  祝余原先仍在整理套馬的繩索,先聞其聲,后見其人,那雙眼,漸漸殷紅浮起,渾身顫動,風(fēng)兮揚察覺,對這群人也有了判斷,將裘凰拉過,藏在身后,大步向前,準(zhǔn)備迎接。

  但見這伙人馬,約有二十,做朝廷官兵打扮,為首那人,是個百夫長,一臉絡(luò)腮胡子,人高馬大,,遠(yuǎn)遠(yuǎn)瞧見風(fēng)兮揚立身在前,“哈哈”兩聲笑,卻是聲如洪鐘。

  來到距風(fēng)兮揚三丈處,那名百夫長翻身下馬,他一身彪悍、身材魁梧,行動卻是身輕如燕。

  “哈哈哈,想不到在這鄉(xiāng)野田間也能碰到咱們地龍王,風(fēng)盟主別來無恙啊?!蹦敲俜蜷L淺淺作了一揖。

  風(fēng)兮揚回禮,朗聲道:“雷大人,別來無恙,大人怎么也來了康平縣?!?p>  這人正是宣威將軍旗下百夫長,雷煉,宣威將軍自被派南下治理水患,一直駐軍渚縣,如今他旗下百夫長卻帶人來了康平縣,不知何事。

  “哎,說來慚愧,都是家丑,”雷煉俯在風(fēng)兮揚身側(cè),以手掩口道:“營地走了四名逃兵,我這是抓逃兵來的?!闭f完又是“哈哈哈”一通大笑。

  “四名逃兵?!贝嗽捯怀?,更加印證風(fēng)兮揚心中所想,也難怪祝余會有異常表現(xiàn),原來昨日他親眼為見,那群人雖然改換了裝扮,卻是統(tǒng)一行事風(fēng)格,馬鞭一揚,祝余便已知曉,那是同一伙人。

  “雷大人,里面喝茶敘話。”風(fēng)兮揚大大方方,不露神色。

  “這座田莊好生之大,自見這金色麥子,兄弟們可走了好一會兒,才繞到莊田里頭來,原來不知,這片田莊竟然也是風(fēng)盟主的,好家伙?。 崩谉捁Φ?,跟著風(fēng)兮揚進入籬笆,可他前腳邁入,后腳卻是一頓,道:“見了貴人,差點要把正事兒忘了,例行公事,例行公事,風(fēng)盟主請別放在心上?!?p>  風(fēng)兮揚淺笑,還將他屋中引去,那雷煉雖面上客客氣氣,可做起差事,也絲毫不含糊,立起左臂,大手一揮,道:“這片田莊是金翼盟風(fēng)盟主的生意,大家例行檢查,做事要客客氣氣,不可毀了田地里一顆麥子,更不可與莊里的人物為難?!钡紫碌娜她R聲應(yīng)是,雖說如此,可對于此行的目的又哪里敢有半分怠慢。

  到了屋中,兩人相對坐下,茶香氤氳而起,雷煉笑道:“還是風(fēng)盟主好福氣,不像咱粗人,只知這茶好,卻品不出是哪里好??!”

  “欸,那都是因為喝得還不夠多,這簡單,等我回了陵城,差人送幾斤茶葉到渚縣宣威將軍營中,再額外給大人準(zhǔn)備一份,品多了,自然明白個中滋味?!?p>  這雷煉雖只是個百夫長,卻深受宣威將軍青睞,處處為其鞍前馬后,做事又穩(wěn)妥,可說是宣威將軍跟前的一大紅人。

  “哎呀呀,我一個粗人,真是何德何能,要多感謝風(fēng)盟主和宣威將軍讓我沾了這等光,見面許久,還未向風(fēng)盟主恭賀新禧。”雷煉驀然起身,又朝風(fēng)兮揚大大作了一揖,風(fēng)兮揚連忙起身托住他雙臂,兩人又回座上。

  雷煉道:“八月十五,宣威將軍也聽說了風(fēng)盟主的喜事,怎可奈何公務(wù)綁身,不可擅自離開。”

  “明白!軍令如山,將軍自然恪守之。”風(fēng)兮揚笑道。

  

丁孓

半個小時后,有二更,祝大家閱讀愉快,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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