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經(jīng)。一悲一喜一枯榮,哪個前生注定?袈裟本無清凈,紅塵不染性空。幽幽古剎千年鐘,都是癡人說夢。”
“悟道方知天命,修行務(wù)取真經(jīng);一生一滅一枯榮,皆有因緣注定。袈裟無礙清凈,紅塵本來性空;緣起緣滅古剎鐘,笑看癡人說夢?!?p> ……
日暮,孤峰,老樹,破剎,苦茶,三五人。
秦風(fēng)與浩辰子在這懸崖之邊靜靜的對坐著下棋,偶爾說著一兩句別人不太懂的話。
不遠(yuǎn)處破剎的旁邊,郭鵬,張璐,許落雨三人卻又是自成一團說笑。雖然是兩個女子,但郭鵬絲毫不會在意,他可不愿去和秦風(fēng)他們討論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那樣太過無趣了些,他只想這樣順著心靜靜的走下去,陪著大哥陪著小璐,不去想那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而秦風(fēng)呢,之所以會在這里,便是在與雨萱和蘇曉屹分開后,一路游山玩水的,找到了郭鵬,小璐,又帶著兩人四處走走,就來到了這里,或許是有意,也或是無意,但他們就來了。
“你想要做些什么?難道是逆天改命?”浩辰子落下一顆白子,輕輕地說著,沒有抬頭,而是拿起另一顆棋子思索,也或是在思索秦風(fēng)帶給他的回答。
這個問題已經(jīng)困惑了他好久,或許是,他本已知道秦風(fēng)的答案,但還是忍不住想要聽他說出來,或者表達(dá)出來,這是一種心愿,也可以說是一種癡。
“逆天改命?呵呵,或許吧。”秦風(fēng)笑了笑,沒有做出確切的回答,落下了黑子。
秦風(fēng)轉(zhuǎn)而看著遠(yuǎn)方的日落,那如火的晚霞,那似輝煌又似落寞的夕陽,似有所思,有所悟。他想到了什么,看到了些什么。
命運悠悠,實不可知。
這是世間公認(rèn)的說法,所有人都認(rèn)為世間一切都在命運之中,沒有誰可以逃脫,可是秦風(fēng)的問又表達(dá)著些什么?
浩辰子的確是有些意外,但也覺得在意料之中。沉思后,很安靜的落下一子,同樣看著那遠(yuǎn)方的日落,幽幽地說著,
“命運?我們不都在這命運之中么?正如這落日,原本的它升于東方,而今落于西方,這中間變化的過程,不正是人生么?而這一切的根源,說到底也無非是命,誰又可以逃脫呢?這天地的日月星辰,花草樹木…又有誰可以跳出命之外?”
“我佛說因果,前因后果。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三世因果,循環(huán)不失,終是命中所定,俗世眾生,無可逃脫。”
“儒家更是如此,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聽著浩辰子說的話,秦風(fēng)只是微微皺眉,卻并沒有做出回應(yīng),這就是命么?
他是不信的,命運,對于他來講也無非是個玩笑,他覺得這命不是他的,他的命只有他自己可以決定。
“或許,你會覺得這天地萬物都在逆天改命之間。如這落日,它即將要落幕,它在拼盡最后的一絲力量去焚燒著天空,去掙脫捆縛在身上的枷鎖。
如那冬季綻放的花朵,它擺脫了春風(fēng)夏雨秋殺,逆了四季的規(guī)律,于寒雪中盛開……
但是它們擺脫了么?有些人會認(rèn)為它們擺脫了既定的宿命,畢竟它們努力的去掙脫,已經(jīng)偏離了既定的命運軌跡。
可是,誰又能知道這一切沒有在這命之間?落日本該燃燒余暉,那花本應(yīng)寒冬盛開,故我想這依舊是命……”
等著浩辰子說完,秦風(fēng)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繼續(xù)和他下著棋,就這樣兩個人沉默了許久。
而那落日也在這時間流逝中,漸漸的落了下去,只剩下了一點,就要完全的落幕。
秦風(fēng)放下棋子,沒有落下,而是再次看向那落日,向著它揮手。而這一切就改變了,那落日,竟然是再次的升起,緩緩的出現(xiàn)在了那隱約的山頭。
此時,秦風(fēng)才輕輕地說:“現(xiàn)在呢?是否遇到我也是命?”
“或許……”浩辰子有些猶豫地說,日本該落下,而現(xiàn)在再次因秦風(fēng)而升起,或許這也是命,注定了它今時要遇到秦風(fēng),注定了它會在這一刻升起,因為落下,才是它的歸宿,即使現(xiàn)在它不也是會再次落下么?
“不,這已經(jīng)不再是命?;蛘哒f,這世間根本不存在命運?!?p> 秦風(fēng)打斷浩辰子的話,很是肯定地說,“花開花落,草榮草枯…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們,他們的選擇,沒有什么注定的命運一說。所謂的命運,也無非是我們給自己上的枷鎖?!?p> “你相信命運,它也就自然在你的心中。你會覺得自己的一生都在這命之中,掙脫不去?!?p> “所以你修順心意,不掙不脫,隨之自然。其實也就是屈服罷了。當(dāng)有一天會覺得很接近命,會掙脫,可是你掙脫了么?你的心中依舊有命,豈止走出一個圈,又何不是另一個圈?因為,你信命?!?p> 聽到此,浩辰子不由一震,如同醍醐灌頂,也仿若萬般雷霆轟鳴心神,下意識得一顫,卻又不知該去如何的作答,腦海中回蕩這秦風(fēng)的話,“信命,才有了命,才擺脫不下。而命存在么…”
他的心神有了紊亂,雖早已是走到修行的高峰,但此刻,他的道念卻有了裂痕,感覺無力,但也有著些另一種希冀,因為他看到了另一扇門。
“你看這日的一生的軌跡,它真的是注定的命么?不,這其實是它的選擇,它選擇了怎樣去走自己的一生,它最后的燃燒就是不甘么?不,那是它要散發(fā)光輝,讓自己輝煌的去,所以這不是命,世間也不存在命?!?p> “正如這日月星辰,正如這百態(tài)人生……也不正式我們的選擇么?出生也好,生存的方式也罷,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而命運,卻是懦弱的人為自己找的借口罷了,你的選擇決定著你的人生高度,這一生,想怎么去走,是你的選擇,而不是已經(jīng)注定。信命也好,不信也罷。這也是我們的選擇,它有,在你的心中,它沒有,也在你的心中,因為你信。”
“你說,我是否是要逆天改命??晌蚁胝f,不。我沒有要改命,因為我不信這所謂的命,那我又改什么命?我只走在我的路上,看過這一道道的風(fēng)景,這是我的選擇。我也沒有什么要逆的,因為這是我的選擇,那怕是和他們之間。”
“我不信命,就不存在命,這人生,是我的選擇?!?p> “你懂了么?”
最后秦風(fēng)落下白子,這一局結(jié)束了,然后輕輕的又問浩辰子,他在等他的回答,他想要知道他的領(lǐng)悟。秦風(fēng)很看重莫臧,不只是因為浩辰子可以走到如今的地步,更是因為浩辰子是……
“這是我的選擇?!?p> 最終沉思良久,浩辰子穩(wěn)住了心神,冷靜地說,是的,這是他的選擇。他信命,也順命。正如古人預(yù)測后生的事,難道不是抓住了命的軌跡么?但他沒有再次的問出,他已知道,他與秦風(fēng)的選擇不同,也可以說命途不同。
秦風(fēng)搖了搖頭,又聳肩笑笑,沒有再說什么,這不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而是道不同,悟不同,也可以說選擇不同。
兩人收拾了一下棋盤,慢慢的并肩站了起來,看向遠(yuǎn)方那再次落下的日,“既然這樣,那么,這就是你的選擇?”
“這也是否是你給我的選擇?!焙瞥阶映了嫉卣f。
是的,秦風(fēng)會給他一個選擇,這也會是他人生的一次改變,或許會讓他擺脫這命,那怕是走進另一個命,他也認(rèn)了,他的修行路本是如此。信命,順命,也逆命。
其實,他本不想卷入這場爭斗,但而今看來,或許會是不錯的選擇。
李個哩咯
開頭的兩首詩是丁元英和五臺山的智玄大師論道是所做的詞,前者丁元英所做,后者智玄大師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