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菱笑道:“正是如此!風俊叔叔不適合繼續(xù)奔波,我們就在這里暫住,想辦法讓我娘知道我在這里,靜待她來找我!”
暮云道:“這個辦法十分可行!如今的問題是要想辦法讓你娘知道你在梅州?!?p> 青菱犯起了難,皺眉道:“沒錯。可是有什么辦法呢?”
暮云也沒有主意。
就在二女苦無策略時,一名紫衣男子走進了梅州客棧,他掃視一眼在座客人,視線在青菱和暮云這里停住,然后朝這邊走過來。
紫衣男子向二女施禮,問:“請問兩位姑娘哪位是青菱?”
青菱抬眼看他,相貌堂堂,舉止儒雅,應是世家子弟,道:“我是青菱,不知這位公子找我何事?”
紫衣男子道:“在下是梅州楊家的二公子楊秀。因我楊家在江湖中威望不足,不能參加百夏山掌門人的壽誕,是以無緣見識到冥塵決的威力。我楊家的家傳絕學是楊家劍法,在下是楊家劍法的傳人,想以楊家劍法對戰(zhàn)青菱姑娘的冥塵決,還望青菱姑娘不吝賜教?!?p> 楊秀自幼以楊家劍法為榮,如今他的楊家劍法已練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比之其父楊老爺子更勝一籌。他話雖說的謙虛,但眼底的高傲顯示出他對此戰(zhàn)的勝券在握。
青菱道:“好,我們出去一戰(zhàn)!”她也正想見識一下楊家劍法。
暮云計上心來,拉住青菱,道:“楊家劍法挑戰(zhàn)冥塵決,想必很多人都想看,但此時天已黑,不如這樣,你二人約個時間到城門樓上當眾比武,讓天下人見證此戰(zhàn)結(jié)果,豈不更好!”
青菱一下子想明白了暮云的意思,暮云是想讓世人盡皆知道此次比武,如此更容易讓母親知道她的位置,從而找到她。
她感激的看一眼暮云,問楊秀:“楊公子覺得如何呢?”
暮云之言正合楊秀心意,楊秀就是想讓天下人盡知他楊家劍法獨步天下所向披靡,也讓他梅州楊家得以揚名天下。楊秀道:“也好,至于定在哪一天由青菱姑娘決定?!?p> 青菱想若然時間太短不足以讓這個事情廣泛傳開,道:“三日后,三日后你我就在在梅州城門樓上一較高下!”
楊秀道:“好,就三日后!那在下先告辭了?!鞭D(zhuǎn)身離去。
暮云道:“明日一早我也要走了?!?p> 青菱一訝,問她:“暮云姐姐緣何要走?”
暮云拿起驕陽劍,俏皮一笑道:“你莫要忘了,我偷了別人的東西,難道要在這里等著劍的主人來抓我嗎?”
青菱道:“那些人非你的敵手。”
暮云嘆道:“我偷了別人的東西本就理虧,總不好跟他們交戰(zhàn)?!?p> 一男子緩步步入客棧,含笑道:“暮云姑娘有此良知,實在讓人欣慰的很?!蹦凶蛹s莫二十,相貌清秀的像個姑娘,正是金陽莊少莊主金暉。
暮云看見金暉,嘆息一聲道:“這梅州實在太小了,剛說到他他就出現(xiàn)了。”
金暉道:“其實我早在楊秀進來之前便已到了。”
暮云挑眉問他:“那你怎么不早些進來?”
金暉同二女一桌坐下,道:“你們在說要暫留在梅州,我何必要急著現(xiàn)身?!?p> 暮云揶揄道:“原來金少莊主喜歡偷聽啊。”
金暉一時無言以對。
暮云見只有他一人,遂問:“你帶的那幾個高手呢?”
金暉道:“我讓他們回去金陽莊了?!?p> “你不要搶回驕陽劍了?”
“要,當然要!這里還有我啊?!?p> 暮云沒忍住撲哧一笑,道:“憑你一個人?”
“對啊,憑我一個人?!苯饡煹溃惺纸衼淼晷《c酒菜。
暮云道:“你們五個人尚無法從我這里奪回驕陽劍,你覺得憑你一個人有可能嗎?”
金暉道:“我暫時不急著要回驕陽劍?!?p> “那你來此做甚?”
“等著三日后看楊家劍法和冥塵決的對決?!?p> 暮云猛然醒悟,道:“你此刻進來是怕我走了找不見我了吧!”
金暉微微一笑,默認,飲下一杯酒。
暮云道:“你讓那些高手回金陽莊,該不會是去搬救兵了吧?”
金暉道:“若是要回家搬救兵,我豈不比他們更合適。”
“也對。好吧,既然你已來了,我也無需再走了。”
金暉道:“兩位的這頓飯我請了?!?p> 暮云道:“如此我們就不客氣了!”她招手叫來店小二,又加了兩道菜。
金暉搖頭笑道:“暮云姑娘還真是不客氣。”
“金少莊主這是心疼了?”
“還不至于,暮云姑娘請隨意?!?p> 暮云道:“既然金少莊主如此豪爽,那把我們這幾日的住店錢也一并付了吧?!?p> 金暉笑道:“你還真是得寸進尺啊?!?p> 暮云也笑了。
金暉拿出兩枚銀錠子給了店小二,道:“我要一間上房。還有,這兩位姑娘以及和他們一起來的那位公子的房錢也一并算在我的賬上?!?p> 暮云攔下他,道:“我隨口一說而已,你無需當真。”轉(zhuǎn)頭對店小二道:“他算他的,我們算我們的,各算各的,你去吧。”
店小二看金暉,金暉道:“就按這位姑娘說的辦吧?!?p> 店小二走后,暮云含笑對金暉道:“你倒是真大方,我可偷了你家的東西?!?p> 金暉微微一笑,向二女舉起酒杯。
二女與他酒杯相撞,皆一口飲盡。
***
雨已駐,因下過雨的緣故,夜也更涼。天空中升起一輪圓月,灑下一片銀輝。
秋風尚無睡意,便在園子里四處閑走,思緒飄飛到遠方,曾經(jīng)那戰(zhàn)火紛飛的家園。
她雖然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但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暴戾恣睢的屠殺,響徹天空的哀嚎,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的人民一個個的倒在血泊里,地上的鮮血流成河,那是怎樣的人間煉獄……
一曲曲悠揚的琴音把她的思緒拉回,她根據(jù)琴音分辨方向,走到了一處水榭。
湖面不大,是一灘死水湖,栽種了一池荷花,池中的荷花因為被雨水滋潤,在月色下更顯嬌艷。
一人端坐在湖邊水榭中,正是何銘,他修長的手指輕觸琴弦,奏出一個個動聽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