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澤安辦公室
“可惜了,那家伙動作太快,就這么自我了斷了?!?p> 胡澤安叼著一支煙,靠在辦公椅上,旁邊的人是安全署署長,此刻已經(jīng)沒有在地下室的局促。
“自我了斷了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否則他有可能在行動隊那幫人面前把我們供出來?!?p> “呵,”胡澤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那個新來的?她就算知道是我干的又怎么樣?她敢和我叫板嗎?況且陶望舒不過是那個叛徒的手下,主子都沒了,誰能給他撐腰?”
“副部長說的是,不過,您為什么要把他關(guān)在那里三年呢?那個叛徒已經(jīng)被處決,留著他也沒什么價值了不是嗎?”
胡澤安冷笑起來,眼神逐漸兇險:
“我就是不能忍受這個人擋我的路!
本來我的目標(biāo)就是時曉羽,他卻突然出來幫她頂罪,還差點讓我在時曉羽面前暴露出來!
要不是我搜集了足夠多的證據(jù),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成了時曉羽的刀下鬼,更別提坐上副部長的位置了,呵!”
安全署署長見他越想越氣,急忙安撫道:
“副部長別生氣,陶望舒那小子已經(jīng)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了不是嗎?您看,他臨死都不知道時曉羽已經(jīng)在他之后被處決了,還天天傻傻的幫她說話呢。”
胡澤安聽罷冷哼一聲,向后靠在椅背里,長舒一口氣:
“你說得對,那小子我也玩膩了,死就死了吧?!?p> 他閉上了眼睛,認(rèn)認(rèn)真真欣賞起了辦公室音響里傳出來的音樂。
此時,他們還不知道——時曉羽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戴著耳機,靜靜的聽完了他們對話的全過程。
果然,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她向后倒去,倒在椅背里,悲傷涌上心頭——
胡澤安沒有殺了陶望舒,而是把他關(guān)在地下室當(dāng)做自己的泄憤工具,看望舒的樣子,必定是受了不少折磨。
他到死都不知道他拼了命維護的人已經(jīng)被處決,但是在自己遭受著巨大折磨的同時依然在幫自己說話……
她想起望舒不停地重復(fù)“是我干的……是我干的……”時的樣子,像極了在給自己洗腦,他是害怕自己在被折磨的失去意識的情況下說漏嘴嗎?
想到這里,時曉羽緊緊握著拳頭,緊咬牙關(guān)保持冷靜。
不管誰死都不能掉一滴眼淚。
她想起艾德的話,將眼淚生生咽了回去,整個人癱倒在椅背里。
很久以后,她才緩緩睜開眼睛,渙散的眼神漸漸開始聚光,進一步凝聚成一團怒火——
胡澤安,她留不得。
但是怎樣才能把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呢?
她想到了一個地方——
諾亞安保公司
這天,董事長辦公室,金士行正在接聽電話,貼身保鏢走過來,見此情景,主動站在一邊等待。
等金士行放下電話,他立刻走過去匯報:
“董事長,有位女士要見你,是亞瑞爾公司的人?!?p> “和亞瑞爾公司的合作我不是交給歐拉德了嗎?”
“是的董事長,但是她一定要見你?!?p> “名字?”
保鏢搖了搖頭:“沒有,但是我瞥見她的ID卡,似乎姓林?!?p> 金士行眸光一閃,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體突然直了起來,他立刻吩咐:
“立刻帶她來辦公室?!?p> 林書閑(時曉羽)打開了辦公室的門的時候,金士行已經(jīng)站在門口,門外站著幾個保鏢,都是平時專門保護金士行的人。
“看好這里,任何人不得進入。”金士行聲音平靜,卻有著讓人不可抗拒的威嚴(yán)。
“是!”
關(guān)上門,他轉(zhuǎn)身面對著林書閑:
“你來了?!?p> “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p> “好,我答應(yīng)?!?p> 時曉羽一愣:
“我還沒說是什么事?!?p> 金士行看著她的目光柔和:
“你的要求我都不會拒絕,”他一邊說一邊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畢竟命都是你的。”
時曉羽喝了口水,看著他的眼睛里滿是疑惑:
“你是怎么知道我救了你這件事的?”
每次把實驗體送出去,她都會破壞他們的一部分神經(jīng)組織,確認(rèn)他們不記得研究所的事,畢竟留著這段記憶,對他們和自己都會構(gòu)成威脅。
“憑空出現(xiàn)一段記憶空白,我不可能不追究,恐怖襲擊導(dǎo)致失憶這種說辭我不會相信?!?p> 時曉羽又喝了口水,頓時覺得:這個人在二十多歲的年紀(jì)當(dāng)上諾亞安保公司董事長不是沒有理由的。
“那段記憶……你都找回來了?”
金士行點了點頭:
“艾德幫了我一點忙,否則我只能記起大概。”
“這么說,D被殺這件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金士行輕輕一笑,看著時曉羽:
“我只是希望你能回來?!?p> 她露出微笑,但是笑容很快消失,眉頭漸漸不展:
“謝謝你幫我這個忙,但是,憑我一個人的能力沒辦法對抗他們……”
金士行點了點頭,看著她的目光非常認(rèn)真:
“我明白,我會幫你。”
“我要除掉一個人。”
“好?!?p> 從諾亞安保公司出來,時曉羽沒有回公司,而是徑直去了第三研究所——安全署署長在那里。
她來到地下室,安全署署長正在指揮作業(yè),上次破掉的橋已經(jīng)修好了,她順著走了下去。
來之前她已經(jīng)看過安全署署長的資料,知道了他的大致情況。
“狄署長?”
署長狄劍回過頭,看到林書閑向自己走過來,立刻笑著迎了上去。
“林分隊長,您來了。”
林書閑(時曉羽)點點頭,問:
“樓上的樓梯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修了,怎么,你們安全署的人不夠用了?”
“不是,”狄劍訕笑著,“胡副部長吩咐過先別動,我們就沒有動工?!?p> 林書閑聽到這兒表情變了,臉上的微笑漸漸消失:
“胡副部長?”
“對,他……”“啪!”
狄劍話還沒說完就突如其來的挨了一巴掌,他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書閑:
“林、林分隊長?”
林書閑咬牙切齒的說:
“天天胡副部長,胡副部長,怎么,你們安全署只為他胡澤安一個人服務(wù)?我記得你們安全署也不是研發(fā)部的分部吧?”
“不……不是……”
“那你天天只聽胡澤安的話,把我們行動隊放在眼里了嗎?!
上次這座橋的事我沒追究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fù)?!怎么,亞瑞爾公司是他胡澤安一個人的?你是他養(yǎng)的狗嗎都不跟他叫一聲?!”
狄劍聽完有點生氣,他皺著眉對林書閑說:
“林分隊長,我是敬重你才對你好言相待,否則憑你的資歷,你還要叫我一聲前輩。”
林書閑冷笑一聲,眼睛里的蔑視不加掩飾,她微微仰起頭,向下看著狄劍:
“我知道你在公司混了幾年,但是呢?幾年也才混了個署長。憑你的速度,坐到我這個位置還要好幾年,你有什么可豪橫的?還要我叫你前輩?”
“林書閑……”狄劍眼睛里快噴出火來,“你不要太過分!”
“我說錯了嗎?胡澤安坐到副部長的位置都用了好幾年,何況你?而且,憑他的實力,想往上走怕是也很難了吧?
而我不一樣,也許,我很快就能成為他的上級,那個時候,你也會這么聽他的話嗎?”
“林書閑……??!”
“別生氣,”她一臉戲謔地把食指貼到他的嘴唇上,“你不甘心完全可以在胡副部長面前告我的狀,看他是相信你一個小小的安全署署長,還是我這個行動隊第一分隊隊長~”
說完,她轉(zhuǎn)身向樓上走去,每一步都在挑釁,而她并不掩飾。
她早知道安全署的人不修樓梯是因為胡澤安,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狄劍已經(jīng)被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