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呂奉先,射出一箭之后,便在營內(nèi)聽著李稚然的匯報。
聽到那孫文臺公然拒絕了義父的招攬,甚至還將義父與自己痛罵了一通,呂奉先臉色有些不好看。
正欲發(fā)作,卻又聽營外有人大罵自己‘三姓家奴’。
這四個字如同烈火燎原一般從軍營上空刮過,帶走了軍營叮叮當當?shù)钠鹪盥暎约皡螌④姷哪樏妗?p> 一瞬間,呂奉先怒火中燒,手中酒盞都被捏得粉碎。
呂奉先此人一向缺乏自知之明,加上麾下馬屁精抬舉,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有勇有謀,忠義無雙之人。
而親手斬殺前任義父丁建陽,則是因為丁建陽一直在壓制自己權利,自己武功蓋世,可在丁建陽手下卻任文職。
秉承著‘良禽擇木而棲’的原則,呂奉先親手斬下了丁建陽的頭顱,以作投名狀。
關于這件事,呂奉先從不認為這是自己的錯,錯的,是丁建陽,名義上稱自己為‘義子’,可卻擔心自己功高蓋主,這樣的人豈配做自己的義父?
是以,他此時聽得有人將自己喚做‘三姓家奴’,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甚至還想對曲解自己的人痛罵一聲:“沵芣慬滒哋咯挶?!?p> 咽是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的,呂奉先抱起自己的二龍斗寶亮銀冠,往腦袋上一座,高聲說道:“取我兵器來!”
李稚然一見呂奉先要出戰(zhàn)白馬妖圣,當即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道:“將軍,來人便是那驅趕我的白馬妖圣,實力稀松平常的很,絕不是將軍的對手,還請將軍取了他項上人頭,為我報仇啊?!?p> 呂奉先接過四個士兵抬來的方天畫戟,言辭凜冽:“從未有人敢稱我為三姓家奴,這白馬妖圣倒是生得一副好膽,待我將其活捉,刨了他的心肝,再交由你處置?!?p> 李稚然聽到這話連忙鞠躬道謝。
呂營外,劉羽正來回踱步。
都罵完半天了,這呂奉先怎么還不急頭白臉的來找自己拼命?
難不成罵輕了?
正想著要不要用現(xiàn)代化的噴人技巧給呂奉先也來一次降維打擊。
忽然間見呂營之中人影綽綽,值守的人墻讓出一條路來,一七尺男兒騎著一匹棗紅色大馬從人墻后走出。
此人虎背蜂腰,雙眉似劍,口若丹珠,頭戴一頂稚雞寶冠,唯一美中不足的恐怕只有額頭上一對鹿角了。
這處界門內(nèi)的呂奉先居然是鹿妖!
呂奉先騎馬出了人墻,也未直接動手,而是在營前將方天畫戟往地上一杵,身后人墻中依舊有人魚貫而出。
一,二,三…………六,七,八。
共計八人,應該是呂奉先與豚仲穎隨行將領,不過精神看起來有些懶散,似乎沒有出手的打算。
待得八名將領在其身后排開,呂奉先才開口說道:“何人罵陣?”
劉羽嗤笑一聲:“還挺能擺譜,爺爺我罵你是三姓家奴,你沒聽清?還特地湊近點聽?”
呂奉先攥緊了方天畫戟舞了一圈,已經(jīng)有些按耐不住殺意:“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吾不斬無名之輩!”
敲!
還在你劉爺爺面前裝起來了!這不能忍。
降維打擊!啟動!
“巧了!手下敗將也不配知道爺爺?shù)拿?!多此一舉!燕人張翼德,你去會會這鹿東西!”
說罷,劉羽右手一翻,刻刀已經(jīng)握在手中,抬手在張翼德身側奮筆疾書。
“咒言:豪情萬丈”
豪情萬丈四個字寫完,登時在半空中大放光明,劉羽手一揮,金光打入張翼德體內(nèi)。
張翼德頓時覺得一股熱流涌入胸口,胸中似乎憋著一口氣,不吐不快。
“哇呀呀,三姓家奴!燕人張翼德在此!快來與爺爺大戰(zhàn)三百回合!”
說完一夾馬腹,胯下戰(zhàn)馬如同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呂奉先冷哼一聲:“也罷,無名小卒有無姓名都不重要,文才,整修,爾等不必出手,三合之內(nèi),我必將此僚斬于馬下!”
“是!”八名將士齊聲稱是。
與此同時,呂奉先也是一夾馬腹,胯下赤兔猛然前沖,迎著張翼德便沖了過去。
赤兔無愧千里良駒,風馳電掣之間便來到張翼德面前,兩只前蹄高高揚起,而馬背上,呂奉先高舉方天畫戟,一戟劈下。
這一劈,不光匯聚了呂奉先含怒一擊,更是有赤兔馬慣性加持,其力量之大,不說移山填海,但怕是也已經(jīng)達到了這處界門的峰值。
“當!”
張翼德架起蛇矛擋住了這一擊,可胯下戰(zhàn)馬卻只是普通馬匹,巨力之下,前蹄雙雙折斷,“噗通”一聲,半跪在地上。
呂奉先得勢不饒人,方天畫戟順勢揮舞一周,從側面拍向張翼德。
而張翼德有心勒馬躲避,可馬匹雙腿盡折,往日馳騁利器已變成累贅,無奈之下,只能棄了馬匹,只身在地面一個‘懶驢打滾’,堪堪躲過呂奉先這一掃。
“啪”
戟勢難阻,張翼德是躲過去了,可胯下戰(zhàn)馬卻遭了殃,被方天畫戟結結實實掃中,壯碩戰(zhàn)馬在呂奉先戟下卻如同黃瓜,被攔腰拍斷,頭尾紛飛,馬肝馬胃馬腸撒了一地。
失了戰(zhàn)馬,張翼德也心知自己落了下風,翻身起來之后,立馬一矛戳向赤兔。
可哪知赤兔馬靈慧非凡,不等呂奉先下令,便平地起跳,向側面躍開了兩個身位。
張翼德臂展不及,悻悻收矛,只能采取以不變應萬變的戰(zhàn)術,站立不動,緊盯呂奉先,嚴防死守。
而不遠處的劉羽,也算看出來了,這呂奉先的實力撐死了絕境等級兩萬級,說句萬夫難擋是足夠,但在劉羽這個掛批手里,呵呵,湊弟弟。
但劉羽也有一絲疑惑,伏羲氏評價這處界門的危險度可是中等偏上!
可危險在哪里?
就這嗎?
不太夠。
“三弟恐怕不是呂奉先的對手,我去助他?!倍旉P云長終于發(fā)話,也將劉羽發(fā)散的思維拉了回來。
不等劉羽發(fā)話,關云長已經(jīng)策馬加入戰(zhàn)場,斜里劈出一刀,將已被呂奉先壓制,命在旦夕的張翼德救了出來。
就在關張二人,一人馬上,一人馬下,與呂奉先打得難解難分之時,汜水關內(nèi)已經(jīng)炸開了鍋。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六耳妖圣已經(jīng)和呂奉先打起來了!”
“什么!怎的如此突然!快快扶我起來,扶我去城門觀戰(zhàn)!”
“怎的不是六耳妖圣對戰(zhàn)呂奉先?那對戰(zhàn)二人是誰的部將?”
“是六耳妖圣昨日借去的馬弓手和步弓手!這二人竟有如此實力!”
“虧得昨日吾等還質疑其二人,現(xiàn)如今兩人對戰(zhàn)呂奉先完全不落下風,吾等老眼昏花呀,險些讓明珠蒙塵?!?p> “此時說這些還有何用?快開城門,快快出兵!為兩位將軍擂鼓助威!”
一時間,城門大開,十八路妖圣各自派兵遣將,列兵布陣,十七面大旗迎風招展,鼓聲震天撼地。
劉羽掃了一眼汜水關的情形,并未理會,而是轉而向劉玄德交代道:“即便是云長和翼德二人,恐怕也只能和呂奉先打成平手,想要戰(zhàn)勝或者擊殺呂奉先,還是需要玄德公出手?!?p> “好?!眲⑿曼c了點頭,正欲加入戰(zhàn)局,卻被劉羽伸手攔了下來。
“別急,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需要繞過戰(zhàn)場,待我沖入?yún)螤I,便是你牽制呂奉先的時機,早了,呂奉先會鳴金收兵,晚了,呂奉先亦會救援軍營,務必請玄德公把握時機?!?p> 說罷,劉羽跨上戰(zhàn)馬,向戰(zhàn)場側面一處樹林沖去。
卻聽得劉玄德在身后說道:“六耳妖圣,倘若呂軍愿意投誠,還望六耳妖圣手下留情!”
馬背上的劉羽苦笑著搖了搖頭,暗道:玄德公啊,心軟是吃不了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