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豚聯(lián)盟絕不能散!
不光是為了這處界門中的普通妖族,哪怕只是為了劉羽自己。
這伐豚聯(lián)盟也絕不能散。
散了,劉羽還上哪去找這些能夠大規(guī)模提升絕境等級的武將?
殺普通妖族兵士得殺到猴年馬月去。
還剩4天,絕境等級不能超過羅伯特,劉羽就得死!
所以削弱袁公路的實力很有必要。
這等攪屎棍,當(dāng)個腿毛掛件就好了,手中權(quán)利、戰(zhàn)力都要給他扒個一干二凈,否則恐會橫生事端。
此時袁公路面色猙獰,大聲咆哮道:“柳忠孝!你卸了我的糧草調(diào)度,居然還要殺我心腹愛將!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說罷,袁公路轉(zhuǎn)身面向高座臺上的袁本初,大聲哭訴道:“大哥!為我做主啊!”
袁本初皺了一下眉頭:“六耳妖圣,既然已將袁公路革職,若是再殺其愛將,是否有些過了?”
劉羽斜睨了袁公路一眼,心道:就你會拉幫結(jié)派,當(dāng)老子不會啊。
隨后拱手對袁本初說道:“非也,就事論事而言,殺了袁公路亦不為過?!?p> “南陽妖圣袁公路時任糧草調(diào)度,卻于長沙妖圣鏖戰(zhàn)汜水關(guān)之時斷了其糧草,致其大敗,這才有了華子建營前叫陣,連斬俞伯器與潘無雙一事。”
“如若糧草調(diào)度及時,長沙妖圣麾下祖大榮,冀州妖圣麾下潘無雙亦不會戰(zhàn)死沙場,兩位妖圣痛失大將,長沙妖圣更是損失數(shù)萬兵丁,就憑這些,渤海妖圣以為僅僅將南陽妖圣革職,夠嗎?”
這一番話簡直說到了韓文杰和孫文臺的心坎兒里,兩人目光灼灼,齊齊看向袁本初。
袁本初眉頭緊鎖:“華子建營前叫陣之時,南陽妖圣亦折了手下驍將俞伯器,雖說此事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可他亦付出了代價,此時再斬他一員大將,等同于將其戰(zhàn)力腰斬,實力十不存一,對于我等伐豚,亦是大不利啊?!?p> “哈哈哈哈?!眲⒂鸫笮ζ饋恚骸安澈Qザ鄳]了,南陽妖圣于我來說,與那北海妖圣孔文舉并無二致!皆是土雞瓦狗,伐豚大業(yè)有沒有他們都不重要!”
正說著,劉羽伸手一指:“不信爾等看看!”
眾人順著劉羽的指尖看去,只見那護主猛將紀勇義已經(jīng)呆立原地,眼神間的搏命勇氣已然變成成了驚慌失措,握刀之手微微顫抖,渾身上下如同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整個人如同一塊搖搖欲墜的朽木。
自他直面劉羽之后,劉羽渾身殺意便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向他罩來,殺意時時刻刻鎖定著他,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一葉扁舟置身汪洋’的錯覺。
他所面對的,是大海洶涌咆哮的巨浪,是海上陰晴不定的風(fēng)暴,是身后尸山血海的劉羽,向他展示的最最極致的殺意。
“主……主公,快走……我絕不是他的對手…我只能拖延他片刻……主公快走!”紀勇義神態(tài)扭曲,狀若瘋魔,一只手在身后不停的揮舞,似乎是在催促著他的主公。
“勇義,你怎么了?”袁公路不解問道。
劉羽嘆息一聲,此情此景,紀勇義還能記得袁公路,已是不易,無愧勇義二字,可惜站錯了隊,注定是一個犧牲品。
“諸位也看到了,他已經(jīng)被我嚇破了膽,袁公路麾下大將居然連直面我的勇氣都沒有,我說其不堪大用沒有說錯吧。”
說罷,劉羽提起刻刀,抵在紀勇義的胸口,輕輕把刻刀刺了進去。
在這一刻,殺意化作實質(zhì),從紀勇義眼耳口鼻之中倒灌了進去。
殺意入體,紀勇義七竅流血,生命之火緩緩熄滅,整個人如遭雷擊,身體僵直,一頭栽倒。
巨漢噗通一聲砸在地板上,一時間塵埃四起。
待到塵埃落定,眾人也在驚恐之后,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紀勇義,袁公路麾下首屈一指的大將,連直面六耳妖圣的勇氣都沒有,六耳妖圣的實力該強到什么地步?
當(dāng)然,一眾妖圣也是稍稍定心,己方有六耳妖圣坐鎮(zhèn),想來應(yīng)是不懼呂奉先了。
唯有袁公路一人,捧著紀勇義七竅流血的腦袋,喃喃自語。
劉羽掃了他一眼,如此一來,袁公路便被徹底排擠出了權(quán)利中心,再也無法阻撓伐豚大業(yè)了。
袁本初微微皺眉,面露不喜,卻也未多言,人死如燈滅,紀勇義已死,為了死人開罪劉羽實屬不智,更何況這呂奉先還需六耳妖圣來抵擋。
劉羽收回刻刀,返回自己的案牘前坐下,繼續(xù)說道:“接下來,我們再來說一說迎戰(zhàn)呂奉先之事?!?p> 眾人一聽這事,立馬擺正身姿,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袁公路身上發(fā)生再多事情都和他們關(guān)系不大,唯獨這即將迎戰(zhàn)的呂奉先,切切實實的關(guān)系到了各自利益。
劉羽手肘撐在案牘上,伸出三個指頭。
“迎戰(zhàn)呂奉先一事交由我便可,我無需一兵一卒,但是我需要向白馬妖圣借三個人?!?p> 眾人齊齊看向白馬妖圣公孫伯圭,公孫伯圭打了半天醬油,突然聽到六耳妖圣提及自己,也愣住了,于是開口詢問道:“不知六耳妖圣想借哪三人?”
劉羽笑了一下,指向公孫伯圭身后:“劉玄德與其兩位結(jié)拜兄弟。”
“這………”公孫伯圭轉(zhuǎn)頭看向三人,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劉玄德乃是我麾下平原縣令,其結(jié)拜兄弟亦只是縣中馬弓手與步弓手,只憑這三人便想迎戰(zhàn)呂奉先,是否兒戲了些?”
“嘿!”劉羽還未說話,卻見那黑臉的步弓手不樂意了,雷鳴般的大嗓門說起話來嗡里嗡氣:“你這廝說話叫人好不舒服,那呂奉先莫不成是生的三頭六臂?”
劉羽微微一笑:“那呂奉先也是人身,兩條手臂一個腦袋?!?p> 黑臉大漢哼了一聲:“既然也是一雙手臂一個腦袋,俺憑什么打不得?!?p> “三弟!不得無禮?!蹦呛谀槾鬂h正生著悶氣,卻被一五短壯漢摁了下來。
那壯漢對著劉羽拱了拱手說道:“在下便是六耳妖圣指名的劉玄德,我三弟是個粗人,不懂禮數(shù),我這當(dāng)大哥的向諸位妖圣賠罪?!?p> “大哥!”那黑臉壯漢見自己惹的大哥賠罪,有些過意不去,剛想再說些什么,卻被身旁另一位長髯大漢按住了肩膀,隱晦的向其搖了搖頭。
劉羽哈哈一笑:“無妨,這黑臉的想必是你三弟燕人張翼德吧,果真生得虎背熊腰。”
劉玄德沒有抬頭,反而鞠了一躬。
“吾三弟生得莽撞,更是只有一身蠻力,這迎戰(zhàn)呂奉先一事吾等恐怕難以勝任,還請六耳妖圣另選他人。”
劉玄德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說句不好聽的,他跟著公孫伯圭加入這十八路妖圣就是來湊湊熱鬧的,根本沒有出風(fēng)頭的意思,更何況呂奉先兇名天下皆知,驟然間便要對陣呂奉先,一時半會難以接受。
劉羽大手一揮:“玄德公不必妄自菲薄,吾既然開口向白馬妖圣討要爾等三人,則必有安排,且只有爾等三人能夠勝任,只待明日,爾等三人聽我調(diào)遣即可。”
劉玄德只能點頭稱是,不再言語,倒是孟德饒有興趣的看了他們一眼。
“行了。”劉羽拍拍手站起身來:“明日迎戰(zhàn)呂奉先一事已安排妥帖,吾便先行離開了,汝等自便?!?p> 說罷,轉(zhuǎn)身離開了議事亭。
一眾妖圣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還是渤海妖圣開口說道:“諸位都先行退下吧,且看明日六耳妖圣迎戰(zhàn)呂奉先?!?p> “是?!币槐娧?yīng)諾,依次離開了議事亭。
僅僅片刻,偌大的議事亭只剩了袁本初和袁公路兩兄弟,以及紀勇義尚有余溫的尸體。
“大哥?!痹仿氏却蚱萍澎o,聲音低沉且沙啞:“大哥你有何用,眼睜睜看著胞弟受辱卻無所作為,此事我必告知父親?!?p> 袁本初原本還想勸一勸他,聽他這話,冷哼了一聲:“難道你還是個孩童不成?父親年事已高,倘若有個好歹,我輕饒不了你。”
說完,又有些于心不忍:“現(xiàn)如今你淪落到如此地步,還是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吧,正好目前也無職位,就在家安心靜養(yǎng)吧?!?p> 說完袁本初拂袖而去。
大廳之內(nèi),只剩下袁公路一人,兀自捧著紀勇義七竅流血的臉孔,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