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劉羽足足逛了40多家快餐店,才吃了一頓飽飯,畢竟他的飯量有些駭人,為了不引人矚目,一家店劉羽只點個1~2人餐。
拿了一杯快餐店的肥宅快樂水,劉羽又置辦了兩頂假發(fā)一包黑色口罩,隨后先回了一趟自己的賓館。
敲了敲奧利芙的房門,只聽見房間里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許久,門才打開。
將自己買的一份牛排遞給奧利芙:“我聽前臺說你沒要晚飯,特地幫你要了一份牛排?!?p> 奧利芙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牛排收了下來。
劉羽將這些都看在眼里,繼續(xù)說道:“我既然帶你出來,你該吃就吃,該玩就玩,你在這里省錢,那省下來的錢也進不了你的口袋?!?p> 奧利芙的那一點小心思被劉羽戳破,低著頭,一言不發(fā),手頭把玩著衣角,漿洗得發(fā)白的衣角被她反復(fù)揉搓,都起毛了。
“唉?!眲⒂鹦闹心瑖@了口氣。
其實劉羽也能理解奧利芙,毀滅日之前,她是城堡中的公主,養(yǎng)尊處優(yōu),在父親的呵護下長大。
毀滅日后,城堡倒了,父親不在了,母親又欠下巨額債務(wù),對上,親生母親的債務(wù)壓在了她的肩上,對下,還有一個妹妹需要撫養(yǎng)。
于是出于對自己和妹妹的保護,奧利芙選擇封閉自己的內(nèi)心,少說話,多干活,時間長了,慢慢把自己改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
其實劉羽的經(jīng)歷和奧利芙很像,不過劉羽比她幸運,劉羽遇到了楚鵬,遇到了老兵吳老,在劉羽的內(nèi)心深陷泥潭時拉了他一把。
如果可以,劉羽也會拉奧利芙一把,無關(guān)國籍,無關(guān)立場,只為“有尊嚴的活下去”。
劉羽捏起奧利芙的衣服搓了一下,衣服薄得都能感覺到布料上的網(wǎng)格,“明天上午我?guī)闳ベI兩身衣服,從頭到尾就穿這么一身也不是個事情。”
奧利芙還是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放心吧,我給你買,不要你錢?!眲⒂鹩行o奈的說道。
聽到這話奧利芙才抬起頭,臉都已經(jīng)紅到了脖子根,怯懦的說道:“謝謝?!?p> 劉羽擺了擺手,走向了自己的房間:“昨天還說自己’會得多‘,今天怎么膽小成了這樣?!?p> 這話說完,奧利芙原本已經(jīng)歸于平靜的臉頰又“騰”的一下紅透了。
“我………我…………”
“好了?!眲⒂鹪俅螖[了擺手:“我也不過是開個玩笑,你不必放在心上,吃了牛排趕緊睡吧,明天一早帶你去買衣服。”說完,劉羽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回房后的劉羽從包里拿出了一身休閑裝換了上去,從買的兩頂假發(fā)中挑了一頂泡面頭的假發(fā)戴上,隨后盤膝而坐,‘胎息’呼吸法開始運轉(zhuǎn)。
傍晚時分的試探消耗了不少原力,12點前必須將原力恢復(fù)到巔峰水平。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淌,當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劉羽一身的原力終于恢復(fù)了巔峰。
拿了個黑色口罩戴在了臉上,劉羽沒走房間正門,而是打開窗戶一躍而下,借助空調(diào)的外機箱,平平穩(wěn)穩(wěn)的降落到了一樓。
雙手插兜,晃晃悠悠的向著芝麻街走去,在剛才恢復(fù)原力的時候,劉羽就已經(jīng)有了一個關(guān)于今晚夜探芝麻街88號的計劃。
88號對面的書店還沒關(guān)門,劉羽踏進書店,發(fā)現(xiàn)傍晚關(guān)注過自己的那名光明原力覺醒者奧蘭正坐在窗前,抱著雙手,一個勁的打瞌睡,甚至連劉羽靠近,拿走了他看的書都沒有反應(yīng)。
“這警覺性也忒差了點兒?!眲⒂馃o聲的吐槽了一下,翻了下他看的書:“好家伙,高等數(shù)學(xué),能不困么,不過也好,省去了我一番功夫。
劉羽在奧蘭對面坐下,垂下頭,讓自己的身形被書店的窗檐完全擋住,手一伸,輕輕的摘下了奧蘭的通訊耳機。
做完這一切,劉羽手指敲了敲桌子。
“嗯?”奧蘭悠悠醒來,伸個懶腰想打個哈欠,可卻突然一個激靈,冷汗刷刷的就下來了。
無他,劉羽的刻刀已經(jīng)懟進了他的嘴里,只要他敢發(fā)出一丁點兒聲音,立馬就能將他的咽喉刺穿,斃命當場。
劉羽低著頭,再次敲了敲桌子,改變了聲帶振動的頻率,發(fā)出了和他的聲色完全不符的聲音,略有些沙啞,聽起來像一個長期抽煙的中年男子。
“放心,你的小命不值錢,我還沒興趣,當然,如果你不配合,那我也已經(jīng)說過了,你的小命不值錢。”
奧蘭說不出話來,但是還是很配合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很好?!眲⒂鹋牧伺氖郑骸笆紫?,把你這件外套脫下來?!?p> 奧蘭不敢違逆,乖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劉羽在桌上墊了幾本書,隨后將外套鋪在書上,這樣即使街對面88號和89號內(nèi)的兩名覺醒者看過來,也會覺得他是在伏案睡覺。
做好這一切,劉羽一伸手:“把你的原力武器交出來。”
奧蘭瞳孔一縮,猶豫了一下。
“嗯?”只是這片刻的猶豫,劉羽的刻刀就已經(jīng)刺破了他喉嚨內(nèi)的表皮,一絲腥甜的血水被奧蘭咽了下去。
無奈,奧蘭只能從衣袖中拿出一根筷子長短的指揮棒,交給了劉羽。
接過指揮棒,劉羽手一用力。
“咔嚓”鉆石質(zhì)地的指揮棒就被捏成了兩截,這一幕,又是看得奧蘭瞳孔一縮。
“走?!眲⒂鹛吡藠W蘭的小腿一腳。
“雙手插兜,走出書店,出了書店左轉(zhuǎn),然后繼續(xù)往前走,我會跟在你身后,在這個過程中,如果你有任何動作,哪怕是多眨了一下眼,身體被風(fēng)吹得晃了一下,我就立馬要你的小命,聽明白了你就眨兩下眼?!?p> 奧蘭無奈的眨了兩下眼,將雙手插入褲兜,率先離開了書店。
出了書店左轉(zhuǎn),大約走了500米,芝麻街88號已經(jīng)消失在視野中了,劉羽一個箭步追上奧蘭,一記手刀打中了奧蘭的后腦,將他打暈了過去。
時光飛逝,等到奧蘭再次醒來,他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了一處不知名的倉庫內(nèi),通訊耳機大大方方的放在離他不遠處的一張木桌上,雙手雙腳都被劉羽用鐵條捆綁,不過劉羽并沒有封住他的嘴。
奧蘭緊張的環(huán)顧了倉庫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劉羽,隨后伏倒在地面上一點點像一個蛆一樣蠕動,緩緩靠近通訊耳機。
“咒言:判罪”奧蘭釋放了一個咒言,咒言產(chǎn)生的電流將木桌擊飛,通訊耳機掉落在了地面。
奧蘭用臉蹭著地面挪到通訊耳機旁,用下巴啟動了通訊耳機,大喊道:“敵襲!我被抓住了!”
剩余三人原本老神在在,聽到這話突然之間一個激靈,紅發(fā)女子按住耳機,問道:“奧蘭,你現(xiàn)在在哪里?”
奧蘭環(huán)顧四周:“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兒,我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一間倉庫里,耳機有定位,你們看下定位?!?p> 聽到這話,紅發(fā)女子拿出一塊平板電腦操作起來:“離我們不遠,向北三公里外的一處廢棄工廠,我們立刻出發(fā)?!?p> 三人清點了一下裝備,在芝麻街88號門口匯合,隨即出發(fā)前往營救同伴。
三人前腳剛走,芝麻街88號對面的書店內(nèi),一名戴口罩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高等數(shù)學(xué),雙手插在褲兜里,慢慢走出了書店,走向街對面。
正是頂著一個泡面頭的劉羽,不封奧蘭的嘴,不拿走他的通訊耳機就是為了讓奧蘭通知他的同伴。
原本劉羽還以為他們最少會留下一人,沒想到他們?nèi)姵鰮袅耍@又幫劉羽節(jié)省了一些時間。
“兵法還要多讀讀呀,簡簡單單一個調(diào)虎離山就沉不住氣了。”吐槽羽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操縱刻刀撬開窗戶,劉羽翻身躍入芝麻街88號,同時生命原力以劉羽為圓心擴張,將整棟房子籠罩。
很快,劉羽便鎖定了老魏工作的那個房間。
“在二樓左手邊的房間?!?p> 走上二樓,打開房門,老魏的工作間便呈現(xiàn)在劉羽眼中。
老魏的辦公桌在窗前,桌上紙、筆、水杯、暖壺等物品一應(yīng)俱全。
房間的兩側(cè)是兩排書架,書架上堆滿了各色各樣的書籍。
“必選任務(wù)是讓我找到老魏隱藏的信息,想要找到隱藏的信息就要先分析老魏的性格,不同性格的人會以不同的方式隱藏信息?!?p> 劉羽環(huán)顧整個房間,指尖在書架和辦公桌上輕輕的擦拭了一遍。
搓了一下指尖,很干凈,灰塵極少,老魏一個獨居男人,在書架這種極易積灰的地方都找不到什么灰塵,至少說明老魏有一定程度上的潔癖。
劉羽一手托住下巴,開始思考起來:“潔癖,屬于強迫型人格的一種,通常有潔癖的人都會伴有其他類型的并發(fā)癥,比如抑郁癥和強迫癥?!?p> “抑郁癥,表現(xiàn)形式為興致缺缺,對所有事物都提不起興趣,可是老魏卻收藏了這么多書籍,并且還喜歡每天早上喝一杯咖啡,喜歡玩填字游戲,這和抑郁癥的主要表現(xiàn)形式不符,暫且排除。”
“那強迫癥呢?”
劉羽抬眼,在房間內(nèi)仔細觀察起來。
“為什么名人傳記這樣的書籍會和經(jīng)濟學(xué)的書籍歸類在一起?為什么《左傳》會和《奧列佛游記》歸類在一起?難道老魏也不是強迫癥?”
劉羽后退一步,再次看向老魏房間兩側(cè)的書架:“不對,老魏是強迫癥,他的所有書并不是按照種類分類的,而是按照書籍的顏色分類的?!?p> 劉羽再次觀察了一遍老魏房間內(nèi)的布局,終于確認,老魏有很嚴重的強迫癥。
“所有書籍都是按照顏色分類,書桌上的物品按照由小到大依次排列,筆記本是按紙張的大小分類的,嗯?”觀察之下,劉羽感覺到有一絲不尋常的地方。
只是在老魏的書桌上掃了一眼,卻讓劉羽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劉羽本身也有輕微的強迫癥,所以站在強迫癥患者的角度,劉羽會覺得老魏的書桌看起來很難受。
“在那里!筆筒里的筆?”劉羽找到了讓自己感覺不舒服的源頭。
如果不看筆筒里的筆,整個書桌給劉羽一種暢快的舒適感,就像是在順著毛擼貓,可是筆筒里的筆卻破壞了這種感覺,就像貓的毛皮下長了一個小疙瘩,擼起來不太順手。
筆是“斑馬牌”的圓珠筆,這種筆在年輕人中比較流行,因為這種筆的筆桿上印滿了斑馬的條紋,并且這種條紋粗細和間隔都是由電腦隨機組合的,廠家還號稱“每一支斑馬圓珠筆都是獨一無二的。”
劉羽走到筆筒前觀察了一下這些筆,發(fā)現(xiàn)筆筒的底座還放了一些花泥,圓珠筆就是插在花泥上的,這樣一來,這些圓珠筆就被固定住了。
劉羽有很大的把握,這圓珠筆應(yīng)該就是老魏留下的線索。
因為圓珠筆筆尖的圓珠,在接觸到花泥這種沙質(zhì)的物品以后就會有一定程度的磨損,磨損后的圓珠筆就無法正常寫字了。
即不為寫字,還固定住,還不符合老魏強迫癥的習(xí)慣,就算圓珠筆不是老魏留下的線索,也相去不遠了。
劉羽用手機將圓珠筆360度拍了一圈,隨后摘下圓珠筆塞進衣服內(nèi)袋。
剛把圓珠筆貼身保存好,劉羽耳朵一動,斜過身子,對著窗戶踢出一記鞭腿。
原本破窗而入的大胡子瑞特正好迎面撞上了劉羽的這一記鞭腿,以比破窗時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擊飛了瑞特,劉羽走上書桌,右腳踏在破碎的窗檐,兩個小臂支撐在右腿,俯視著街道上的四人。
聲音沙啞:“16分鐘,太慢了。”
紅發(fā)女子瞇起眼睛:“把東西留下,饒你不死?!?p> “嘿嘿”劉羽笑了兩聲:“還是讓你們陪我活動活動筋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