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傅染都沒抬頭看他,他內(nèi)心煎熬痛苦,握著筷箸的指節(jié)泛白,微微發(fā)抖,旁邊的靳從靈察覺到異樣,不動聲色的抬手握住他的手。
季珩知道自己剛才失控了,輕聲道了句對不起,終于別開了視線。他痛恨盛南辭,風(fēng)流成性卻能擁著本該屬于他的姑娘,他望向盛恩華,那副高高在上,口若懸河的姿態(tài)令他窒息。
“依我看就下個月吧,一個月的時間收拾,奔走相告?!绷捍乳_了口,靳富深滿口答應(yīng),笑的看不見眼睛。
訂婚時間就這樣定在了下個月。
傅染沒吃什么,一桌子山珍海味,沒人動筷子,傅染也不好意思動。
盛南辭占有欲強,從頭到尾沒讓傅染離開自己的懷抱,梁慈幾次戳他,想叫他有點人樣,奈何他隨性慣了,特別是季珩那雙眷念的眼睛總在他太太身上流轉(zhuǎn),他有意氣人,更是不為所動,仍摟著傅染,時不時夾兩筷子菜喂她。
“表弟下個月訂婚,其實這訂婚要不要都罷,不如直接領(lǐng)證結(jié)婚,我和你表嫂就是這樣,結(jié)婚快了,說不定還能趁早要個孩子?!?p> 傅染沒想到他能突然搭話,驚奇的望著他,這毫不經(jīng)意的語氣似乎真的在給建議,只有季珩知道他是在挑釁,是在炫耀。
“南辭說的也對?!笔⒍魅A搭了話。
傅染不經(jīng)意抬頭,卻見季珩低眸無奈淺笑,他手里攥了一杯酒,已然喝了一半。
“訂婚為什么不要?難道表哥也想讓我委屈別的女孩?”
也字極諷刺,傅染不是聽不出來,她身子一顫,飯桌上停了聲音,季珩這句話一出,各懷心思。
只見盛南辭坦然一笑,“何談委屈?嫁于我就好了,能擁著,能親著,盛太太,你委屈嗎?”
他笑的邪肆,傅染不知道怎么搭話,皺眉看著他。
在旁人眼里,這幅相視無言的模樣訴說著幸福和默契,季珩終于看不下去了,他紅了眼,瘋狂的跑出了酒店頂層包廂。
這樣一鬧,包廂里沒了熱絡(luò)氣,尷尬的叫眾人沉默。
盛南辭倒是不要臉,牽了傅染的手站起身,語氣輕松,“各位慢用,我?guī)依掀呕厝チ??!?p> 盛恩華臉都?xì)饩G了。
傅染于是被他拉著出了酒店。
后來是怎么樣的傅染不知道,只知道梁慈打了幾通電話罵他,說他攪了飯局,傅染在他旁邊聽,只聽他慢斯條理道:“媽,您就別跟我這罵罵咧咧了,說不準(zhǔn)那小子心里還感激我呢,他可不想娶什邡的小公主?!币贿呎f,還一邊用了然的神情看著傅染。
出了酒店,盛南辭就帶著傅染去了思香居,盛太太指定沒吃飽,剛才那群老狐貍們只顧著說話,沒人動筷子,她臉皮薄,要不是盛南辭夾幾筷子喂她,估計全程都吃不著那些個好菜。
車上,傅染臉色不太好,她心里知道盛南辭沒說什么,只是,因著季珩跑出去也的確是盛南辭幾句話的原因,她心里亂,糟心的很,之前她勸過季珩,大抵是她自己低估了自己在季珩心里的份量,但是,一切已成定局,除了惋惜,傅染別無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