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別墅冰箱里沒有紅酒,我就來南邊別墅廚房倒了一杯,明天我還有事,先回了,你們聊?!?p> 這云淡風輕的樣子仿佛他和梁朝陽才是一對兒!
她剛準備走,盛南辭拽了她一把,臉色不大好,他挑眉,“地下一樓有酒窖,那里的酒都不錯,是老爺子的藏品,一會,我?guī)⑻L嘗?”
“不用了,太晚了,我先上樓,你們親戚之間好好聊?!?p> 梁朝陽無聲的打量著傅染的表情,摸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心機深,段位高,連這樣都面不改色!
“你等等!”盛南辭沒放手,反而另一只手腕微微用力推開梁朝陽,“朝陽,夜晚露水重,你要是不想明天進醫(yī)院,你就趕緊回房?!崩^而轉(zhuǎn)頭看著傅染,唇角邪肆的勾起,聲音里帶了幾分慵懶,“我該跟我太太,共度良宵了。”
傅染心里一陣惡寒,盡量讓自己放松表情。
女孩惡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不甘心的表情轉(zhuǎn)瞬即逝。
“好,表哥,表嫂,我先回了?!?p> 傅染沒回應,這個女孩,真的不簡單。
還沒等梁朝陽走遠,傅染就甩掉盛南辭的手,徑直往前走,杯中酒搖晃,快要溢出杯口。
盛南辭笑了笑,跟在她身后,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盛太太,現(xiàn)在才吃醋?”
前面傅染的腳步不停,“沒有,你想多了,只是覺得你和你表妹這樣挺惡心的?!?p> 一句話噎的盛南辭差點吐血,腳腕灌了鉛一樣愣在原地,不過只是一瞬。
前面的光亮襲來,傅染踩著階梯上了二樓,盛南辭也跟在她后面,不緊不慢的,看著她長裙隨著步伐緩慢而微微擺動露出白皙的細腳腕,手上端著紅酒,殷紅的酒觸及唇瓣一定會把那兩葉本就軟的唇襯得嬌滴滴的。
“盛太太,生氣了?”
“沒有。”推門進了臥室,身后傳來一聲低低的笑。
“我可以解釋的盛太太。”
他長臂一伸,把她挽進懷里,摟著她的細腰,酒香味從她身上傳來。
傅染蹙了黛眉,抬眸對上他不羈的桃花眼,她想起那日他恭聽她在國外的事,心想,她該還他一個人情,“盛南辭,你說?!?p> 她眼睛真的很漂亮,灌滿了亮閃的流螢,勾的人想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送給她,蹙起的眉叫盛南辭胸腔里跳動的心臟像扎了根細微的針,絲絲縷縷的,就想把這眉撫平了。
他先是放開她,拉著她進了一處暗門。
“這是哪?”
“酒窖,老爺子存了幾十年,不搞點進肚子都有點對不起自己。”
傅染抿唇,有些無語。
厚重的實木門一推開,地下一層滿當當?shù)募茏雍途啤?p> “這么多???”
“嗯,想喝什么?紅酒?”盛南辭站在架子前,手指劃過那些酒桶。
“我其實不太懂酒,只是喜歡紅酒的味道而已?!?p> 他笑了笑,“我也不懂,那就喝最貴,最老的,什么拉菲,什么白馬?!?p> 他從玻璃柜里拿了兩個高腳杯,一個遞給傅染。
他果真尋了最貴最老的酒,47年的白馬,珍貴的不行,就讓他倆今晚糟蹋?
“姥爺不會生氣嗎?”
“你怕什么?氣也是氣我,傅染,你就當沾了我的光?!?p> 他倒了一杯給傅染,瞬間,甘甜的酥味和花的清香飄蕩在四周。
“盛太太,坐?!?p> 他又倒了一杯給自己,指了指地上那塊爛地毯,毫無形象的坐了下去,紅酒,西裝,放浪不羈的臉,邪肆低沉的聲音,桀驁不馴的性格,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容易叫人沉淪。
傅染緩緩落座,倆人擠在狹小的酒柜中間,厚重的酒柜剛好可以后倚,酒窖燈光很暗,照的那張臉都比往日柔和了些,傅染收回視線,抿了一小口紅酒。
盛南辭勉強伸直長腿,一邊手臂撐地,另一只手捏著酒杯,偏頭看著傅染,卻只能看到她的側(cè)臉和白嫩的脖頸。
“想聽嗎盛太太?”
“你說我就聽?!?p> 盛南辭笑了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她身體弱,性格軟,在貴族學校沒少挨欺負,經(jīng)常早上扎了辮子去,晚上散了辮子回。”
傅染偏頭,對上他深邃的眼,似有疑惑。
“那時候,梁家不算豪門。”盛南辭看出她的不解,開口解釋道,“我小時候性子野,打架也狠?!?p> 傅染聽他這么評價自己,微乎其微的笑了笑,想到上次他帶她進他的小臥室,里面滿當當?shù)母鞣N手辦模型,各種熱血動漫人物,想來小時候也是熱血小孩。
“我?guī)W校,找那群人,那會兒我跟她還不是一個學校,我把他們一個一個拖到廁所,逼她們喝馬桶水?!?p> 傅染看著他,這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從那以后,沒人再找她麻煩?!?p> “小姑娘很感激,幾句話夸的表哥許諾說以后會一直照顧她,保護她。”
“傅染,我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彼蝗徽劾飻咳ド⒙?,像是掏出心來給她看。
傅染沒說話,抿了一口酒,今晚的盛南辭格外溫順。
“她身體不健康,經(jīng)常一住院就是一個月,剛開始,朝陽對我的依賴大家都以為是親情,我也以為是,日子久了,親情變了質(zhì),朝陽喜歡上了我,家里百般阻撓,后來朝陽得了抑郁,現(xiàn)在時不時病發(fā),只有我哄著她才乖乖的不發(fā)瘋?!?p> 傅染聽的入神,耳鬢的發(fā)絲掉落被他抬手繞了回去。
“不過盛太太,我對她的感情,比親兄妹還純?!?p> 他突然來這么一句,叫傅染面上一囧,她一直覺得兩人有事,所以心里時常惡心盛南辭,現(xiàn)在他跟她解釋,倒變成她齷齪不堪了。
他掩了一些別的話,只把和梁朝陽的關系梳理給傅染聽,他心里對她有好感,不想讓她誤會太多,可惜傅染對他有刻板映像,時常覺得他假情假意,不過無所謂,往后的日子還長著,這女人心里遲早會有他。
“你該跟她說清楚盛南辭?!?p> 既然無意于別人,那就該說明白,免得別人一味付出真心卻得不到回應不是嗎?
“傅染,你沒見過她發(fā)瘋吧,朝陽心里比誰都懂,她清楚,所以裝不知道,自欺欺人?!?p> “而且,盛太太,如果一個病人把你當做活下去的意義,那你說,你該怎么拒絕?”